049 桑仝济一试瑶姬(1/2)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众人莫不切切私语起来。
“这是哪家的少爷,竟这么大的手笔?”
“你连他都不知道?他就是名赫四京的皇商桑仝济啊,领内务府的俸银。”
“是么,这名号我到听人说起过,只是没想到竟这么年轻啊!”
“就是!他再有名,多少也只是个商贾,怎么竟敢跟二公家的少爷抢人?”
“诶,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北蒙南蛮地打仗,国库早就空了,也就他有这个财力供应兵器和粮食,对外也就只说是督造兵器和掌运粮草。朝廷为了运粮,早把漕运四渠都归了他管控,你想这天下哪里还能有比督管漕运更肥的差?”
“哎,看来咱们哥仨也就只能想想其他姑娘咯!”
再说张逸凡与朱襄二人原本相互抬价,争得死去活来,没想到竟杀出一个段位高出很多的程咬金,便顿时同仇敌忾起来,硬要潋秋娘评理。
潋秋娘见是自己的大老板,泥鳅一般滑的人儿却也没了主意,只得向瑶姬所在的二楼雅间使眼色,要她下来救场。
瑶姬是多玲珑的一个人,虽纳罕桑仝济竟然会在这时出现,但心里还是十分明确自己今晚的目标是朱襄。遂对潋秋娘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朱襄,示意自己要定了他。
这可把潋秋娘给难住了,她看朱襄方才最后一次出价时,已有些吃力,就算没有桑仝济,也不一定能赢得下来,只得拿了帕子轻轻试了试脑门上的薄汗,边陪着笑,脑子边飞快地打转。
桑仝济则气定神闲地往花台上一坐,随手拿起一杆秤来,笑道:“瑶姬姑娘实在是称我的心,就不知道我有没有如她的意了。”说罢,便抬眼瞅着楼上的瑶姬发笑。
瑶姬见桑仝济一眼看穿了自己的藏身处,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不好再躲,无何奈何地领着延桐下了楼来。
不知是谁先发现了瑶姬主仆二人,叫了一声,众人纷纷回过头来。只见她秀衣绿袍,手挽纱帛,顾盼光采,笑靥生花。朱襄见了,不禁拍了拍张逸凡的肩,道:“你前月里给的两句诗甚好,这般惠色人品,实在是瑶池不二,紫府无双啊。”
众人给瑶姬让出一条路来,走过朱襄身边时,她脚下一崴,顺势跌到了朱襄怀里。
假摔这事,做得不合时宜则容易太嫌造作,得要有郎情妾意,才有看头。瑶姬这一摔,就充分演示了什么是高手过招,点到为止。她可不像寻常的天真姑娘硬是要在男人怀里赖个几刻才罢休,而只在朱襄怀里略做耽搁,不等他来扶,便已自己速速起了身,将那榴齿含香的画面印在他的脑子里,待朱襄回过神来,怀里就只剩下襟前的闲花淡香,再看美人,早已走上了花台,向着桑仝济去了。
“我出一千二百两!”
眼看瑶姬就要把手交到桑仝济手里,朱襄冲口而出道,华丽丽地夺回了眼球。
众人听了,自然又望向张逸凡。
这张逸凡从小衔着金汤匙出生,要说政治头脑,与朱襄断是没得比,终日只知与京中的公子哥儿们厮混。可他秉性也算善良老实,且谦卑有礼,常被人称赞体恤百姓、礼贤下士。他那性子说好听了叫憨厚,说难听了就叫愚弱,便是把他卖了只怕还帮着别人数钱呢。瑶姬就是看准了他这一点,才大着胆子将他送的紫貂裘眼都不眨一下地拿去借花献佛。
可这一千二百两银子也实在太多了点,张逸凡平日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憨劲,但也确定这钱若是真的支了出去,定会被家中的老爷子痛骂,少不了被罚面壁。这么一想,便也只好摆了摆手,惋惜地看了瑶姬一眼,算是就这么放弃了。
于是,众人在一片碎语中又看向了桑仝济,全场除了瑶姬,似乎都在等着他喊价。
“瑶姬,”桑仝济拉过她来,轻声到:“我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比不得朱府的地位,但也能护你一世,你可愿意跟我走?”
瑶姬闻言,瞅进他的眸子里,心头忽划过一丝酸楚,只觉他这话似曾相识,仿佛在梦里听过。
她从小就知道他的声名在外,那时他对于楼里的姑娘们,简直就是一个传说。桑仝济不笑又不说话的时候,可谓成熟稳重,深藏不露,气质能高贵得宛若神尊;可若他与你说笑,却又浮上来一股子痞气,比那街头的氓匪还要更邪佞几分。这人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人惊喜,叫人越是看不透,就越是好奇,越是好奇,便越沉沦。若没有朱襄的事,她本也该有些少女怀春的心思吧,只是她太早就在兰姬身上看到了相思的结局,又岂会再把真心放在仪锦楼的男人身上?
“愿意是怎样,不愿意又是怎样?”她问道。
他双眉一挑,执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恰好对上自己的眼,道:“你若愿意跟我,我就带你离开汴梁,去看大漠上的斜阳,听胡琴声里的驼铃。若是不愿意,我便放你走,从此任你自生自灭,我再不会管你。”
这本是可以让任何女子听了都忍不住为之心动的一段话,从桑仝济的嘴里说出来,偏偏就像极了戏虐之语。他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令瑶姬猜不出他是认真,还是逗她说笑。
往往,一个女人太聪明,多半就不会太幸福。因为聪明的女人太清醒,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对这世事。她们总是用聪明去想下一步棋,想要看得更远更透彻,虽多半是对的,但谁又知道哪天会遇上某人技高一筹呢?棋差一招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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