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故人去已远(1/2)
那几个舞姬面面相觑,她们也不知道是哪个,只好摇摇头:“好像是个刚去不久的吧。”“听说性子烈,把一个贵客的胳膊咬了,差点被打死。”
一个年轻的舞姬没什么城府。看着幺娘笑道:“我听说和你一样,会缠着脚跳舞呢。”
幺娘愣在了那里,和她一样缠脚。那不就是小桃吗?幺娘腾地涌起一股寒意,顾不上再问,跑到了六皇猓却被侍卫拦在了外面:“皇子有事,任何人不得擅入。”
幺娘急得要死,却拧不过侍卫,索性一撩裙子,直挺挺地跪在了院子里,等着六皇子发落。来来往往的侍婢下人看着,不明就里,纷纷窃窃私语,这舞姬也太没规矩,仗着六皇子的恩宠,跪在那里像怎么回事。幺娘顾不得别人异样的目光。只直直地跪着,她要去看看,小桃到底怎么样了。
六皇子在书房里淡淡画着水墨。他虽然专心礼佛,但凡尘的事,却一样不落地都收在了他耳朵里。几天前他已经从李从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吴越的援军如果能争取来,自然是大唐最大的后盾。钱弘仪fēng_liú轻薄,阴险狠戾,他一早知道。如果不是仗着吴越的背景,谁会拿他当个要紧的?偏偏仗着这个节骨眼在大唐作威作福。
六皇子摇摇头,透过纱窗,看着院子里跪着的窅娘,唇角轻轻勾了勾,一树梨花,下面跪着一身水绿的俏娇娘,倒是一幅好画。六皇子抬起笔,照着窅娘细细画了起来。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六皇子画好了。吩咐下人道:“让她回去吧。”
下人应声而去,走到院子里,对窅娘说了六皇子的吩咐。窅娘咬了咬唇,抬眸看了看六皇子的屋里,起身回去。
第二天一早,窅娘又走了过来,无需下人交待,又默默跪在了梨树下。如果六皇子不同意,她就每天跪着。反正在屋里呆着心也难受,还不如跪在这里求个安心。
一天天过去了,连服侍窅娘的侍婢都捏把汗,窅娘这是和六皇子杠上了。六皇子看着温温和和,可也不是没脾气的人。这场执拗,可有的看了。
过了七八天,小桃的伤渐渐好了许多,可以躺着睡觉了,虽然还是有些疼,但基本结了痂,渐渐开始恢复。只是小桃整个人都变了,缩在屋里,任红姑好言相劝,还是恶语相向,都不肯再出房门一步。目光也变得呆呆的。红姑让人把她房里的剪刀针线都收了走,连茶杯也不敢放一个。门外一整天都派人守着,生怕她想不开。红姑倒不是多心疼她,毕竟训练了多时,没了可惜。再者七皇子也吩咐留活口,那还是小心服侍着吧。
小桃害怕黑夜,一到了夜里,她会不由自主想那个油灯暧暧的晚上,那个压在她身上的身影。每当想到这些,小桃都觉得自己好脏,她好想找一桶水,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可红姑怕她的伤口遇水发作,她说了几次都没有答应。小桃急得直扯自己的头发,眼泪盈盈:“我要水,我要洗,我太脏了-----”却没有人理会她。小桃只觉得衣服都要烂在自己身上一样,又痒又粘,便拼命地抓着,直把身上都抓的血淋淋,也丝毫没觉得疼。
六皇子府里,六皇子还在细细描画着工笔,兴致来了,提笔便是一首词,“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盈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身边的幕僚沈同点头赞道:“六皇子这首词寄情山水,难得的清心之作。”
“清心?”李从嘉轻轻笑了,把词递给沈同,“拿出去吧,别忘了拿给太子看。太子最近心情欠佳,只怕又胡思乱想了。”
沈同恭敬地把词接了过来。六皇子时不时做些参禅悟道,清心寡欲的词作,这些不是给皇上看,就是要给太子看。太子疑心重,总是对重瞳的六皇子有所忌惮。尤其在打了败仗的时候。六皇子也只好把自己装在一个不务正业的壳里,只有沈同知道,六皇子对国事操了多少心。沈同笑道:“皇子知道太子心情为什么欠佳?”
李从嘉走到窗前,端起茶盏啜了一口道:“祁正修带着兵马到了洪州,进展不错,已经把晋王李景遂的兵马连成了一道防线,如今晋王被迫只得出了两万兵马随祁正修抗周。只是-----”李从嘉顿了顿说道,“听说首战败了。”
“哦。”沈同恍然。祁正修是太子向皇上力荐,如今吃了败仗,等于抹了太子的面子,太子的心情自然焦灼,不由叹气道,“看来我大唐撑不了多久了。”系叉夹号。
李从嘉看着窗外定定说道:“晋王那个老贼,舍不得他手里的其余兵马,两万唐军怎么能和周军抗衡。兵力悬殊,只怕祁正修凶多吉少。”
“祁大人也不容易,明知是死路也得拼上去。”沈同叹了一声,“这次再败了,就再没转圜余地了。”
李从嘉站立在原地,半晌,缓缓说道:“还有-----”说着看向沈同道,“派二十个青羽卫,到洪州。”
沈同一怔,随即明白了李从嘉的意思,拱起双手道:“是!”
小桃被关了半个多月,出不了门,也没有人说话。白天像是监牢般没有自由,晚上更是长夜难眠。小桃有些害怕睡觉,一睡就想起自己不能动弹的那个晚上。原本睡觉是香甜的、舒服的,可那晚之后,睡觉成了可怕的梦魇,睡了就会醒不来,就会手脚不由自己,还会被人欺负----小桃想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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