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姐姐的脚(1/2)
倪瑞青见冯锦汉急了,心头一紧,于此同时骡子蹄下踩到车辙,滑了一下,倪瑞青惊叫着从骡背上滑下来。堤面车辙深,脚踏到边缘呲溜,崴了脚。倪瑞青忍着疼痛,没叫出声,冷汗都下来了。
冯锦汉听到倪瑞青惊叫,驱开骡子,惊慌失措扶起瘫软在地的倪瑞青。
“瑞青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倪瑞青宽慰他说。
汗水****倪瑞青额前的发,咬紧牙硬撑着不让冯锦汉看出钻心的疼痛。
“是我不好,惹你生气才伤到脚。”冯锦汉自责地说,举起拳头捶打胸口,咚咚直响。
“弟弟,不怪你,我自己不小心。”瑞青伸出双臂将冯锦揽入怀中说:“我不怪你,别打自已。”
冯锦汉伏在倪瑞青怀里,安静下来,闻着她身上香香的味儿。他感觉这股香味很熟悉,想不起在哪闻到过,隐隐约约丝丝缕缕如春天躺在堤岸草丛中,野花轻摇抖出的清香,入人心扉,细闻又不全是花的香味。他双手搂紧倪瑞青,鼻子压在她颈项处,熟悉的香味是遥远的乳香,幼时偎在母亲怀里吃奶,闻到的就是这股味。
“姐,我喜欢你身上的香味儿,像我妈妈。”冯锦汉差点把奶香两字说出口。
倪瑞青闻言脸上如火灼,推开他,心蹦蹦跳。
“胡言乱语。”倪瑞青嗔怪的说,其实她心里喜欢他说的话。
倪瑞青抬起脚想试试能不能走中,刚用力,钻心的疼,差点摔倒,脚踝处明显开始肿胀了。
冯锦汉拍骡子背,骡子听话的弓下腰身,扶倪瑞青坐上去,冯锦汉脱掉倪瑞青脚上的布鞋。
“姐,疼吗?”冯锦汉扶她坐稳了,抓紧她的手,满脸的关切之情。
倪瑞青任由他握着手,骡子慢慢往回走。
天完全暗了下来,黑暗中冯锦汉看到她的脚光洁如玉。
冯锦汉吁停骡子,将她光着的一只脚抱在怀里说:“姐,我后悔死了,不该教你骑骡子的。”冯锦汉说着,竟然心疼地流出泪水,滚落在倪瑞青的脚背上。
“弟弟,你别……别。”要挣脱却又痛得无法动一下,怕再摔了,只好任由他抱在怀里,暖暖的觉得很舒服。
倪瑞青的脚柔软若无骨,抱在怀里温玉一般,冯锦汉抚摸脚肿处,情不自禁伸嘴亲吻了一下。
嘴唇微弱的温热立刻流进倪瑞青心里,浑身流过一道暖流。
“弟弟,别……别。”瑞青声音颤抖连不成句,脚上无力挣脱。
终于,俩人的嘴唇摸索着挨到一起,笨笨拙拙相互磨擦,心要从腔子里蹦出来,却始终无法找到最佳姿势。
正在此时,远处马车响着脖铃急速而来,车夫“吁”的吆喝声惊醒他俩,像小鸟一样分开。
马车过后堤岸复归平静,俩个人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倪瑞青这才坐上骡背。
夜色里冯锦汉握紧瑞青的手,怀里捂着她的脚,任骡子自由往回走。倪瑞青也抓紧他的手,心底湿润着。
重上土梁子,进村口前遇见一群七、八岁的孩童玩捉迷藏,见到冯锦汉牵骡子驮着女子,想到村里人家迎亲娶媳妇,童声童气唱起一首水上渔家情歌。
那晚风啊推小船漂呀
那渔火啊点点顺河跑呀
我的哥哥啊你可要知道哦
碰着风吧莫要慌手脚呀,
我的哥哥啊你船头撑长篙哟
妹妹我啊船尾掌舵梢呀
只要我俩呐齐心又合那个力哟
哪怕它浪头啊比那个长篙高呀
……
唱毕,连笑带闹叽叽喳喳跑进夜色深处。?倪瑞青和冯锦汉四目对视,各自眼里闪着光。
进村子,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回到冯家四合院,倪瑞青见到弟弟倪瑞轩正陪着冯信之老爷喝茶说话,一老一少聊得颇为热烈。
刘少堂派王豆豆去临河镇协助刘家文清空圩屯粮店所有余粮,不再储备新粮。倪瑞轩初时不太同意老爷这一做法,认为粮店无论如何不能关门歇业,当倪瑞轩明白此举是针对刘家文和刘九俩兄弟时,心里颇为畅快,心想粮店让刘家文掌管,迟早出事。
粮店不再营业,刘家终日无所事事,守着空空荡荡的粮库恍若守寡老妪,日子寡淡如水。
夜里几只硕鼠大摇大摆光顾旧日生息之地,连墙脚也抓踢无数遍,找不到粒米裹腹。
刘家文多日来无法睡一个舒舒服服的安身觉,时常处于假寐。
此时听硕鼠悉悉索索从横梁这头啾啾叫着窜向那头,顺着墙壁轻轻落地,尤如洞穿耳膜。
硕鼠横行,肆意张狂,刘家文欲捡起笤帚疙瘩扔向硕鼠,终究懈怠,没心情没抬手。
不多时,硕鼠无食可觅,别处谋生。
刘家文忽然感到悲凉,硕鼠命运是否预示自己未来。
刘家文清楚记得二叔带他走进粮店那一刻心情激动和新奇。
春日阳光温软如水,风中飘浮团团柳絮和槐花的清香。
二叔摸着他刚剃的青瓦瓦的头对时任账房说:“这是新来的小账房,从今日起跟你学徒。”店内伙计哄然大笑,不是嘲笑而是为这小账房可爱的神态。老账房没笑,说了声尊命老爷。从那时起粮店所有人都叫刘家文小账房,几年后老账房退了,他顺理成章成为账房。
刘家文十五岁当学徒,如今成圩屯粮店总账房乃至总管,经历了十余年的光景,这些年,既磨炼了他意志也磨炼了性格,仅二十七岁看起来略显背驼,这十余年竟然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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