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计划赶不上变化(1/2)

玻璃门我过来的时候就关了，窗帘也是拉严实了。我不知道宿舍里面那五个人有没有真的睡觉。我面对着外面的街道坐着，抽烟的同时也顺便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宿舍面朝南，正好就是后门的那一条街。我坐在板凳上往下看，整条街上都摇摇晃晃的丧尸，感觉像是一个游行队伍似的缓慢前行，已经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只丧尸了。队伍像是没有尽头，虽然毫无秩序，但就是感觉壮观，一声又一声的吼叫声听着让人心惊。

学校里边应该还好一些，毕竟那时候大家都在吃饭，聚集的地方大概就是在后门那条街以及食堂这两个地方。我抽了根烟，脑袋倒是清醒不少。

现在这栋宿舍楼底下就是一条沟壑，从八楼下去有垂直二十几米的距离。而上面的街道旁边也有护栏拦着，还有一人多高。街道上的丧尸下不来，沟壑里边儿除了杂七杂八的垃圾也没了什么东西。到时候如果迫不得已要逃跑了，从这里下去就是最好的方案了。而之前我也看过了，宿舍里有八床被子，衣柜里还有三床，一床被子大概有三米长，只要够结实，绑在一起从阳台的地方垂下去就能逃生了。至于这条沟壑的尽头在哪里我也没仔细研究过，但我能确定是在学校里面。

这么想完心里踏实不少。灭了烟头便离开了阳台，回到了那一片黑暗的地方。

宿舍里安静得像刚展开过一场杀戮。我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床位，直到两个小时到了，我才去叫醒第二个值班的钟剑林，把表交给他后回到床上，一倒头便睡着了。

中间也有一次轮到我值班，被关乔羽给推醒后也是精神恍惚着注意动静。这一夜基本上也没什么事。等时间到了我去叫醒钟剑林，然后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我这一觉睡的时间也不长，早晨七八点钟就醒了。外面天还没亮透，宿舍里还是一片昏暗。我起床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关乔羽睡觉的地方，结果发现竟然床位是空的。我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宿舍里其他几个人貌似都还没醒，就连叶苏也还睡得香甜。

我揉了揉脚踝，感觉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拖着受伤的脚走向阳台，掀开窗帘一看，关乔羽果然在这儿抽烟。

我走过去，挨着他在另一张板凳上坐了下来，从他手里拿过一支烟也陪着他抽。

“二爷，你爸爸还联系得上吗。”我问他。

关乔羽苦笑一声，摸出兜里的手机晃了晃，“手机已经没电了。想联系也联系不上了。”

我还想安慰他几句，然而他却比我更乐观，直接把手机往旁边一扔便继续抽烟。他说他相信他的家人吉人自有天相，会活下来的。即使是现在不能找到他们，以后总有机会的。

家人？我沉默着。我从来不知道有家人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关乔羽的父母对我的那种归属感？或者说是我想要却一直得不到的那种感觉吧。

从来就没奢望过什么亲情，只要我自己好好的就行了，其他人我管不了这么多。

关乔羽抽完了烟，紧接着又点燃一根。

这是丧尸爆发的第二天，韩青背包里的干粮昨天就已经吃完了，矿泉水也只剩下一瓶，韩青还灌了好几瓶自来水装在包里。若选择长时间把宿舍当做根据地，那么出去寻找物资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了。

我和关乔羽正商量着这件事，玻璃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拉开。我抬头一看，是韩青。

我开玩笑问韩青怎么这么早就醒了。韩青的表情也是复杂，说都这种时候了，谁会有心思真的睡觉啊。

我想了想倒也是。以前我一觉能睡一天一夜，现在却只睡了六个小时不到。说到底，心里面还是恐惧着这个世界。害怕自己哪一天会不声不响地离开这里。

等到了九点多钟，宿舍里的人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韩青回到宿舍里开始寻找物资。不一会儿便翻到一盏用电池的台灯，但电筒却始终找不到。韩青自责着说昨天出门时忘了带手电筒，我跟她说没什么。

我问关乔羽是继续等下他爸爸还是趁现在楼下丧尸不太多赶紧跑。毕竟我们这群人窝在这儿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等他的爸爸。关乔羽坐在那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果等你脚好了，爸爸还没来，咱们就走吧。”

“不等了？”

“不等了。”关乔羽说，“如果能来，我爸爸早就来了。怎么……怎么会到现在……”他埋下了头。我听他的声音说到后来都开始有些哽咽。我轻叹口气，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爸爸，妈妈和妹妹也同样生死未卜。就算他是堂堂七尺男儿，又怎能忍受得了这样的打击？更何况关乔羽和我一样，也只有十七岁。

他还是个孩子，还只是个普通的高二学生。

叶苏轻手轻脚地从上铺下来了。她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我问同样是长发的陈妍君有没有梳子，她连忙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小梳子。我接过来，让叶苏在我床上背对着我坐好，然后用手里的梳子手法生疏地给她梳头。

以前从来没有机会给叶苏梳头发，今天也算了结了我一桩心愿。陈妍君在旁边羡慕地看着，说什么时候也找个能给她梳头发的男朋友就好了。叶苏有些害羞，我则开玩笑地跟陈妍君说搞不好以后会找到的。

宿舍里没有洗漱工具，众人就只能漱漱口，拿宿舍里的几条毛巾洗了把脸。陈妍君问韩青有没有早饭可以吃，毕竟所有物资都在韩青的手里。韩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