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2/4)
欺谩田主者,杖八十,所欠之租照数追给田主。”交了租子,地主老爷说不定还要找你麻烦,你要没交,那更不是自己往死路上撞?
湖北人口众多,杨沪生私下让人计算过,一个人要想能基本维持生活,他必须有农田四亩才成,可湖北这里别说没有田地的佃农了,就是普通自耕农,人均拥有的田亩也不到两亩,差了一倍还多,生活自然难以维持。如果遇到灾年,只能卖儿卖女以求活路。
农村是如此景象,太平天国能起事,并且席卷半个中国,还是最富裕的,这也就不难理解了。
正是因为眼见如此,杨沪生才认为自己所作所为完全出自正义,并且是合乎天理,顺应民心的。洪仁玕说因为土改,湖北有民变可能,杨沪生自然认为这是危言耸听,属于杞人忧天。
如果是林归航、汪道正说土改不好,是糟得很,杨沪生倒可以理解,这些人虽然是商人或者是从商人家庭出来的,可他们自己在农村就有田产,属于封建地主,纵然当了国家领导,思想不可能马上扭转过来。
洪仁玕说土改的坏话,杨沪生就觉得不可思议了。
洪仁玕以前是太平天国的“开国精忠军师顶天扶朝纲干王”,他应该知道,在占领南京后,天王洪秀全颁布了《天朝田亩制度》。
《天朝田亩制度》第一就是土地制度,把天下田亩按照产量分为三类九等,“凡天下田,天下人共耕,此处不足,则迁彼处。彼处不足,则迁此处。凡天下田,丰荒相通。”使天下人“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天朝田亩制度》中,分田方法为“照人口不论男妇,算其家口多寡,人多则分多,人寡则分寡,杂以九等。”
杨沪生怎么看,怎么觉得《天朝田亩制度》形容的社会像是共产主义社会(当然,也有可能是原始共产主义社会,这就看你如何理解了。)。
虽然因为各种原因,这个制度并没有实行,反而因为太平军膨胀太厉害,设置的天朝总圣库没了银子(修建天王府需要耗费大量银两,到英法联军与淮军攻进天京时,天王府还在继续扩建中。),粮食供应也日渐紧张,为了筹措粮饷,不得不照旧交粮纳税,“以充军储而裕国课”。但太平天国毕竟理想中的社会是《天朝田亩制度》中所形容的社会,这个不容置疑。
见先进就学,这是杨沪生众多座右铭之一。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搞的土改,有部分是按照《天朝田亩制度》做的,这个洪仁玕为什么又要反对?
“杨司令,征收田亩,分与众人,此事老朽自然赞同,只是杨司令,这土地改革虽好,却要慎重。一时疏忽,造成后果将难以弥补。”
杨沪生听的有些暗暗皱眉头,这个洪仁玕不过比自己年长几岁,怎么就倚老卖老了?
“家有薄田者,乡间总有一定威望,此等之人只能安抚,反之动荡不休。如今杨司令使贫民近乎豪夺,令乡绅失去田亩,纵然乡绅原本对我们保有好感,如今也只会齿冷……”
看样子洪仁玕做好了如果杨沪生不纳谏,他就告老还乡的准备了。跟杨沪生说话也就不在瞻前顾后,没那么客气。
按照洪仁玕所说,这些地主在家乡都是头面人物,百姓唯他们马首是瞻。而杨沪生以近乎强盗手段(一两银子买一亩好田,自然是强盗在抢劫了),将这些有头有脸的家伙田地都没没收了过去,这些人在绝望之余,肯定要起来闹事的。
现在这些乡绅有钱的千里迢迢跑到南昌上访,没钱的聚集在武昌哭诉,给洪仁玕和容闳开展工作造成极大压力,不光他洪仁玕现在干不下去了,连容闳都有些支撑不住,有开溜念头。
为了平息人地之间矛盾,土改自然是要进行下去的,洪仁玕在这方面不能反对。但他认为要在土改的同时,还要照顾地主老财利益,不能将事情做的太绝。
杨沪生觉得洪仁玕有些在说绕口令,兜了半天话等于没说。
土地要收为国有,然后再分给农民,以解决自古就存在的矛盾。杨沪生也知道以温和方式解决土地问题是上策,只是要不以强盗手段收买土地,那么只能支付给地主合适的价钱。可现在政府金库中又真的没什么银子,难道让杨沪生的军队当强盗,去打劫掠夺银子吗?这样不更是让军队受到人家唾骂?
杨沪生并不觉得乡间土财主有什么了不起的,平分土地,这在广大农民眼中是好得很的运动,可以焕发出他们最大热情,不然杨沪生也不认为靠自己几十万军队,就能让几千万百姓重新分配土地了。
可这样的运动到了肯定要受到损失的地主老财那边,自然是变成糟得很的运动。只是自己的参议会中又有众多人出身于这些地主老财家庭,他们胳膊肘不可能朝外拐,在触动了自己集团利益后,这些议员与闹事的土财主肯定是沆瀣一气了。
多年带兵,杨沪生与参议会没了什么联系,他的话在军队中是至高无上的,可放到参议会中,有多少人听却很成问题。
军人有服务之义务,议员有人格之尊严。杨沪生不知道这句话是参议会中哪个混蛋说的,他只知道参议会中很多人有这种想法,并且为了他们尊贵的尊严,不惜与自己作对。
杨沪生又不能因为参议会违背了自己意愿,动用军队强行解散参议会——要这样做,杨沪生认为自己跟军阀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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