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云山千叠三)(2/6)
……选择空降场时,先遣队已经一再保证空降场周围不存在树林,只有孤零零几棵树木,对空降不够成任何危险,可徐永晋现在却发现自己游走在麦地与树林之间!徐永晋只能将脸紧紧贴在手臂后面,闭上眼睛,心里一再念叨着从东土的玉皇大帝到西方的上帝,祈祷他们保佑自己不要那么倒霉,或许心诚则灵,一阵风吹过,飘在空中的徐永晋感觉自己又从树林上向麦地方向飘去,心里还没感谢完那些够意思的神仙,无数的枝条在他身上划过,人被一股大力一拉,悬挂在半空中——那些佛祖神仙到最后还是没有拯救了徐永晋,在跟徐永晋开了一个恶作剧玩笑后,他们也失去了品尝祭品的口福。
吊在半空中的徐永晋与后面的树干猛烈撞了几次,他感觉自己成了一个沙袋,正在接受拳击世界冠军猛击,浑身所有的骨头正在每一次撞击后碎裂,人要变成一堆装在皮囊中的烂肉了。晃的七晕八素时,更倒霉的是伞绳将他缠了起来,就好象裹粽子一样,缠住了手脚,越挣扎捆的越结实。徐永晋脚上头下,血液充进脑袋里,只听得上面伞衣与树枝摩擦时发出吱吱呀呀声。
徐永晋在心里一个劲诅咒牢固结实的伞绳,要是不那么牢实,挣扎了半天,绳子应该断开,只要断开,自己也就能摆脱眼前困境,可真要不结实,伞打开时那股猛烈的拉扯力,说不定更早就让伞绳断开,那时侯断了徐永晋只能表演空中飞人。
“有没有人?……快把我放下来!”
倒吊在半空中的徐永晋有气无力地哼哼着,他的手脚全被缠住,无法取出插在伞兵靴里的伞兵刀,要是没有人帮忙,靠他自己的能力,无法离开这该死的油橄榄树。徐永晋感到自己快要窒息,各种各样的彩色雪花在眼前飞舞时,下面传来跑步声。
“这位兄弟,你怎么吊在这里?”底下有人放肆地笑了起来。
“放我下去,该死的伞绳缠住我了。”徐永晋话还没说完,晃动的伞绳转了半圈,让他可以看到下面站着的人,一看原来是自己伞兵团军士,没在军官们面前丢脸,这让徐永晋好受不少:“中士……帮我把伞绳割开。”
脸上涂了油彩的中士在徐永晋转个半圈时,看到了徐永晋衣服上的肩章,任他怎么想,他也没料到悬挂在面前的,居然是他的中校团长!
中士张大了嘴,半天合不起来:“团长?您怎么挂在这里?”
“少废话,快割绳子!”
“是,团长!”中士急忙爬上树,割开束缚住徐永晋的绳子,让徐永晋先不再倒悬,然后将伞衣与下面的徐永晋之间绳索割断,徐永晋狼狈摔在了地上。
在从树上跳下来的中士帮助下,徐永晋解开束缚在身上的那些绳子,慢慢站了起来,踮着脚跳了两下,运气还算不错,倒吊在树上时,感觉散了架的骨头,现在虽然很痛,却都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并且没有断裂。至于身上,划开的口子不少,脸上、手臂上、腿上到处都在流着血,不过那些口子都不深,只是有些火辣辣的疼。对以美为荣的宋玉那种人来说,这些伤口自然破了相,属于天要塌下来的大事。可对于一名军人来说,这些却连轻伤都算不上。
吊在树上时,徐永晋一个劲痛斥工人将伞绳做的太结实,现在下来了,他又将所有的诅咒都送给了这片算不上很大的油橄榄树林。要让这片“该死的油橄榄一把火烧了“。这话也就说说而已,真要烧了这些树,他可承担不起那份责任。
“你是哪个连的,中士?”
中士急忙站直了身子,大声道:“报告团长,一营一连二排二班班长中士李海保向您报到。”
徐永晋低着头,看着自己正在活动着的脚踝,随口说道:“李海保?这个是中国名字吧?你的本来姓名叫什么?”
中士脸上虽然涂了油彩,可他那高挺的鼻梁,浅黑的肤色,卷曲的头发,蓝色的眼珠,这些都说明他不是东方人,连混血儿也谈不上,作为其他国家移民到中国的这些人,他们虽然加入了中国国籍,很多人都取了很有中国特色的名字,可他们原来的名字还在使用,譬如徐永晋的同学迪迪。
“海因里希;保罗;拉瓦利耶。”
“德裔?”
“不,法裔。”中士纠正道:“我的祖先是新教徒,路易十四时,法国在1685年颁布了《枫丹白露敕令》,撤销了《南特敕令》,按照新的敕令,要彻底清除国内的新教徒,那时候我的祖先离开法国,流亡德国。”
中士将自己的身世大致向徐永晋做了说明,现在德国人是敌人,德裔在中国国内的日子可不大好受,军队里虽然没那么严重种族歧视,可这种歧视多多少少总是存在一些,就算别人不说,德裔战士自己也会觉得不舒服。按照拉瓦利耶(姓为拉瓦利耶,名是海因里希)中士所言,他的祖先离开法国后加入了拿骚的国籍,后来随着德国统一,又变成了德国国籍,在他父亲辈时,中国的外籍军团在海外招收合适兵员,当时世界上中国外籍军团的待遇相当好,普法战争后,法裔德国人在德国又受到不少歧视,于是在这背景下,他的父亲带着他的母亲和幼小的他,离开了德国,乘船到了中国,全家加入中国国籍。
“哦,那么我该叫你拉瓦利耶了。”
李海保耸了耸肩:“不,团长还是叫我小李好了。我喜欢我这个中国名字。”
“小李,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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