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殒(1/2)
面对如此惊变,子昭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只好先安抚跟前的几个童子和祭司。接着他走出祭坛,即刻召请傅说进宫。
眼下的情况越来越让子昭觉得不安,他又急匆匆地赶回王后妇好生产的那处宫殿。他赶回去的时候,里面更是乱成一锅粥了。很多侍女走进走出,脸上全部都是焦急的神色,子昭焦急万分,就要急着往进闯。而太巫大人却坚定地守在门口,死也不让商王进去。
子昭手里捏着那两片未经解读的龟甲,看着上面被烧焦的字迹,心里忐忑不安。他将龟甲递给太巫,说道:“既然不让我进去,老大人就来看看这龟甲上的预示吧!”说着他沉重地说道,“适才太卜大人从祭坛匆匆离去,像是精神有些不大好。”
“什么?”太巫猛然一惊,“太卜这是怎么了?他不可能……”说着赶紧拿起龟甲来查看。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还真是心惊,上面焦黑的字迹和龟甲上的裂纹都预示着不祥。他试探着问道:“敢问王上,您这是要问卜什么?”
“自然是王后的安危,我,要妇好活着!”子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握拳,深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太巫被他这个样子吓得有些心惊,忙拜伏于地,说道:“臣仔细查验,看看上天有何预示。”他细细地看两片龟甲,上面的预兆的确不祥,可是又不敢直言相告。太巫思索片刻,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截灰扑扑的蜡烛来,又从怀中取出一面小小的铜镜来,然后说道:“龟甲,臣不擅详解。平常,臣都是用镜卜。”见子昭点头肯定,他便开始问卜。
太巫将铜镜至于一侧,与天上月光相映,接着又在一侧点着那半截蜡烛,这烛光与寻常不同,绿莹莹地转向幽蓝,这才散发出正常烛火的红光来。烛光摇曳闪烁与月光同映在铜镜中。两点光交相辉映,纠缠盘旋了一番,突然烛火爆出一个灯花来,两点光很快就消散了。烛火也跟着立即熄灭了,月光也散乱不堪,圆镜中一片朦胧。太巫一脸惊慌,连连叹道:“这,这怎么可能!大泽新月之象,主破败,王后此次多半要生一位公主,而且、而且……”
话音刚落,屋内就传出一声弱弱的婴儿啼哭,立即有人出来禀报:“王上,是位公主!”子昭立即问道:“王后呢?妇好怎么样了?”那名老妇低头不敢吭声,子昭接着大吼:“妇好到底怎么了?”
“王,王后娘娘她——”那名老妇吓得说不出话来。
子昭怒道:“予自己进去!”“产房血腥!王上不可!不可!”太巫上前阻拦,却被子昭一把推开,终究他还是进去了。
刚一踏进这间房舍,子昭就被满屋的血腥气冲了个踉跄,“流了这么多血,人怎么能没事?”子昭想着往里快步走去。
一群侍女静默无言,给商王让出一条道路来。子昭沿着血腥味寻找到了躺在榻上的丹羽,强忍了自己心中的悲痛,轻声问道:“小羽,现在觉得如何?”见丹羽根本不回答,他立刻伸手握住丹羽的脉门,将自己的真气输了进去。过了不多时,丹羽悠悠醒转过来,只觉身体混不似自己的了,她试着调匀自己的呼吸,想要调动真气,却发现丹田处虚无空荡,像是一点真气都没有了。
丹羽心中一慌,睁眼四看,发现子昭就在自己身旁,忙问:“孩子呢?孩子没事吗?”子昭叹息:“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孩子?你有没有觉得不适?可还需要再次结灵印?把我的全部真气都给你!”
丹羽苦笑,轻飘飘地说道:“灵印是想结就能结的吗?”又问,“是个女孩吗?王上,取名叫子妥吧……”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觉得神思不稳,像要再次晕过去。
子昭没有留意到丹羽的变化,还以为她已经缓过来了,就自顾自地说道:“这次可要好好休养,千万不要这么不管不顾了……”说着说着他觉得手中的手腕越来越凉,这才惊觉丹羽又昏迷过去。
子昭加紧又输真气给她,可是根本毫无反应,这才又紧张起来,一边输真气一边呼唤:“小羽,小羽!快醒醒,快醒醒!”可丹羽依然毫无反应。
子昭就这么痴痴地守在那里,跟着一个小宫女小声说道:“怎么有这么多血啊?”
只见从丹羽躺着的软榻上流下来的血弯弯曲曲蔓延开去,一些已经凝结成褐色,但上面还有暗红色的可以流动着的血液。子昭慌忙掀起盖在丹羽身上的盖毯,这才发现她的衣裙已经全部湿透,他顿觉天旋地转,“这怎可能?分明刚才还跟我在说话!快,快去请太巫大人!”
太巫立即闻声而入,进来就搭上脉搏,可是却面如死灰。他颤声说道:“王上,王上,请节哀……王后妇好薨逝了——”
“不!”子昭声嘶力竭地喊道,“这不可能!不可能!”泪水抑制不住滚滚而落。他用力将丹羽扶起来,贴着她的背心再次输入真气,希望能够将丹羽唤醒。他一边施救一边喃喃道:“小羽,你那么厉害!在太阳金乌的汤谷都没有被困住,怎么会死在这里?怎么会!”
所有的人都不敢打扰商王子昭,刚刚出生的公主子妥也被奶娘带了下去。子昭独自忧伤了很久,才恍然想起一件事,一直陪伴着丹羽的玄羽弓和朱雀箭都因为她身子日渐沉重而放置在了飞凤宫。如果玄羽弓在,也许可以解救丹羽一命。
子昭立刻下令命人去取玄羽弓,他的旨意还没有正式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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