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认真(2/3)

顾城气的鼻子都要冒烟了，这分明是在骂他是一直哈巴狗。

严颜吹干画布，把画从夹子里抽了出来递给他，精致的脸蛋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谢谢，五百块。”

顾城握紧的手指又松开，伸手接下，从指缝间挤出几个字来：“你……很好！”

严颜摊开左手：“谢谢夸奖，恕不拖欠。”

顾城将画折起来，夹在腋下，从西装的内袋里掏出支票，哗哗的写下一串数字放到了严颜的手心里。

她拿到眼前看了看，而后利落的撕成两半，再两半，直到支票变成一张张细小的碎片飘散在暖融融的春风里。

“先生，我只收现金五百块，不收支票。”严颜仰视着他，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吝啬于给他。

顾城额角的青筋暴起，无情的薄唇微微抖动。动作像放慢的电影，从衣兜里掏出钱夹，一张张的数了五张百元大钞，用力的拍进了她手里。

“你还是不肯改变主意？”

严颜懒得理他，转过身，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画布上。

顾城大手一收，拿着那张极尽讽刺的画，消失在广场上。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顾城走后没有多久，就立刻有城管执法队员在广场上清理摆摊的小贩。当然，严颜也是其中一个。

知道是顾城搞的鬼，严颜收拾了画架准备换一个地方。心里也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既然是要远离他，那么连激怒他都是不该有的。

如今才熟悉的地方，才有游人和艺术生知道她在这摆摊画画，生意就没法做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地方怕是以后每天都会有城管市容的来执法了。

顾城坐在车子里，看着画里面的斗牛犬，气息久久难以平复。

他看着严颜往停车场这边走来，便将车子隐到了远处的树荫下。待严颜开车驶出和平广场的时候，才慢慢的从后面跟上。

严颜的车子在城市中心广场上停下，这里游客不多，都是带着孩子出来玩耍的大爷大妈，还有就是去商场购物的情侣或者阔太。

严颜重新支起画架，坐在藤椅上，等待她的客人。

顾城也跟着她下了车，只是远远的站着，并没有现身。她娴静安然，即使是做着最下层的工作，依旧掩藏不了她骨子里透出的冷傲和高贵。她淡淡的望向人群的样子，有些迷茫，让顾城喉头一阵发紧。

暖风吹起她丝滑的长发，卷出好看的弧度。顾城忙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就这么一个静静的坐着，一个默默的望着。半个小时过去了，除了孩子好奇的目光，严颜一个客人也没有。

身边过去一对情侣，顾城赶忙拦住。

“你们好，能帮我一个忙吗？”

情侣顿住脚步，女孩子看着顾城的俊颜，有些不好意思的藏在了男友的身后，男友热情的问道：“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顾城从皮夹里抽出一沓钞票来，指着灯柱旁边白色长椅上的严颜：“看见那个支着画架的女孩了吗？你们去找她画像，费用是五百元每张，剩下的就给你们做辛苦费。”

男孩瞅了眼顾城手里钞票的厚度，又看了眼自己小鸟依人的女朋友，不屑的啐了声：“这哪是帮忙啊，你这是花钱雇佣我欺诈。亲爱的，我们走。”

男生拉着女友义愤填膺的走了，留下顾城手里举着钞票愣在原地，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看来他得换个方法。

一个大爷带着自己的小孙子在玩耍，孩子看起来七八岁的模样，顾城灵机一动，走了过去。

“大爷，您看见那个坐在长椅上画画的女孩子了吗？”顾城指着灯柱处的长椅，“她是我女朋友，得了绝症，为了不拖累我，她坚持和我分手。自己一个人扛起巨额的手术费，靠给人画画挣钱，就是不接受我的帮助。她给人画一次是五百块，这五百块给您，您能带着您的小孙子让她画一次吗？”

老大爷热情的点头应了，拉着自己的小孙子说：“嘟嘟，那个姐姐好可怜的，老师一直教你学雷锋精神，你愿意跟爷爷一起去帮助那个姐姐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笑得十分开心。接过顾城递过来的五百块，和爷爷一起去找严颜画像去了。

“姑娘，给我和我孙子画一张爷孙像吧，画的比照的有纪念意义。”大爷抱着自己的孙子坐在了对面的藤椅上。

严颜微笑着点点头，铺起了画布。小孩子不老实，才坐一会就耐不住了，左动右动的。严颜只好加快了动作，多半凭着记忆力的姿势将一副爷孙喜乐图给画的惟妙惟肖，像是抓拍的照片一样生动。

爷爷拿着画，很高兴的道了谢。掏出顾城之前给他的五百块塞进了严颜的手里，严颜说收两百，可大爷已经笑嘻嘻的拿着画带着孙子离开了。

效果甚好，顾城如法炮制又找了一对情侣过去画像。一个下午，顾城都在寻觅目标，然后等待严颜画完，再寻觅下一个目标中往复度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广场上的灯柱瞬间像彩虹一样直射入天空，照亮微微昏黄的晚空。

严颜收拾着画架，被突然亮起的灯柱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往硕大的电子广告屏上望去，而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收回视线，逃也似的抓起材料包往车子那跑去。

顾城快速的隐在花坛里，待严颜的车消失不见，才露出身影。他学着严颜望向电子屏，上面是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