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文艺表演受伤(1/2)
虽然在工厂上班有些日子,但是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车间工人的生活都是枯燥无味的,单一的生活模式,呆板的工作程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子久了之后,也会把人给磨合得接近一种痴呆的存活状态,对于世事无所关心,对于生活乐趣这样的词语遥不可及。可是当我坐在台下看着她们的时候,看到她们或娴熟的舞姿,或动听的歌声,有种当头棒喝的感觉。从前我一直把枯燥的概念套在她们的身上,这其实是我自己的生活状态,而不是她们的,从踏上来东莞的路上至今,我无时无刻地抗拒着自己的工作,抗拒自己所处的位置,抗拒这个城市,甚至说害怕融入,害怕自己真的会在这个城市生活久了,就无法拔腿去别的地方扎根了。这一刻,我无比想要知道他们是如何能做到这样从容地在异乡生活。
当我再看向舞台的时候,是质检部的同事在表演一支舞蹈,柔美的身姿,仿佛行云流水一般的自然流畅,无拘无束。这使得我在这冷风呼啸的夜里,手掌心都湿了,之前自己太看轻别人,没想到其实高手如林。当有人喊我到后台做准备的时候,一心不在焉,那不合脚的高跟鞋滑脱了我的右脚,脚踝那里传来着实的疼痛感。我茫然看向四周,所有人都很忙碌,有忙于弄服装,有忙于化妆,有忙于为自己准备的节目做练习。我眯着眼睛看向观众席,不知道冯铮会不会在其中,会不会发现我这个狼狈的样子。我咬咬牙,忍着疼痛,把自己的脚丫硬掰回去鞋子里面,缓慢地走到舞台的右手边,等待上台演出。
这是我第一次站在舞台上独唱曲目,加上脚上的扭伤,心跳得似乎顶住了喉咙。舞台上的光束全都打在我一人身上,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自己额头上的是被灯烤出来的汗,抑或是紧张伴随紧张而来的冷汗。大概此时此刻我的面容十分难看,也可能汗水正融化着玉贞用心帮我涂抹在脸上的一笔一画。但是我必须要撑住,一定要笑着面对今晚台下的所有人。随着伴奏的响起,我很快就进入了状态,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我也忘却了脚上的疼痛,只是思绪也伴随着音乐,飘向去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记忆。有甜蜜的相拥,有脸红的缠绵,有各种山盟海誓似乎还萦绕在我耳边,说得我耳根发烫。
“若冰,这边!”在后台我听到有人喊我,是袁主任,他一脸高兴的样子继续说:“今晚太扬眉吐气了,拿个名次肯定不是问题啦。”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到:“大家都表现得很好啊。”
袁主任看着我笑笑,双手怀在背后,转身走开几步,又往回走,说:“你很快就熬出头的啦。”我不明所以,又顺着他的眼光往观众席那儿看过去,只见一个高瘦的男子也同时朝我这边看来,看不清面容,但是从打扮上看得出来,是个利落的模样。
“在深圳的时候没见过太子爷吗?”袁主任凑近问。
我摇摇头。
太子爷这号人物,我是只闻其车,不见其人的。他来过工厂几次,每次车子都不会好好地停在停车场,而是十分霸道地横在办公楼的正门口。颜色是艳丽的红色,至于什么牌子的我说不出名堂,车身又高又宽,听不少人议论这车子要过百万的,而且他还是从英国念书回来。至于我没有把他归类到冯铮那款纨绔子弟里面去的原因,就是他起码还是会帮家里做事情,每个星期都会有一天到东莞的厂里处理事务,听说目前还有些整顿计划,就是这太子爷提出,部分新定下的制度也在执行着,特别车间那边的事务,效率是不错。
从我读初中开始就好生羡慕能出国念书的人,就算是一般的学术交流也是很不错的。记得初中二年级那年,学校跟美国的高校组织的夏令营,当时每班上都有几个同学去参加了。当然这个不是成绩好的就能去的,是需要花几万块的,这几万块还没计算到了美国那边的吃住费用。在十几年前几万块是非常非常多的钱,好吧,几万块对于如今的我而来,也是很多的钱。当我看到那些去了夏令营回来的同学在台上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们身上是发光的,一圈一圈神圣不可侵犯的光芒把我照得头晕目眩,他们从高级学术殿堂里面浸淫过的,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那么赤裸裸地、明明白白地摆在我的面前。我经常都会幻想,倘若有一天我靠自己的奋斗出国读书,那得多拉风的事情啊。等到了大学,身边要出国念书的同龄人多了,从她们口中知道出国念书是一笔怎么样子的投资之后,我才认清了事实,没事别想那么多,有空就好好地看书学习或者想办法多做兼职赚钱,又或者早点洗洗睡了保持好的精神状态。
现在说有个从英国念书回来的太子爷在我眼前,使得我忍不住朝向他多看几眼,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如同我小时候所看到的跟在台上做报告的同学一样,身上有着刺眼的光芒。但是我努力看过去,始终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四周都十分吵杂。就这样的忘乎所以,不小心脚又扭了扭,呲……痛得我身子颤了颤。突然有点晕眩,身子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正要往一边倒,却发现自己跌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面,一股淡淡的似曾相识的香味从鼻腔进入,勾得我头脑瞬间又清明起来,哦,是那股松柏香。还没来得及抬头,碰上的是紧抓在我手臂上的那只手,手指修长,关节泛白,一种力度刚好地支撑住我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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