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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所左右的。”乔英淇蹙眉轻斥。流萤有些不服气,忍了又忍,仍是忍不住道:“葛大哥在书信里说,殿下不日便能回京,那些人定是知道殿下此行立下了功劳,生怕会抢了谦王的风头,故而才想着……”
“住口!你倒越活越回去了,从来祸从口中,你难道不知?平日里我都是怎么吩咐你的?难不成这些日子过得安稳,反倒让你少了曾经的谨慎?”乔英淇脸色一沉,恨恨地瞪着她不悦地道。
这丫头明明是个聪明模样,这些年跟着她出生入死,从来不曾让她操过心,怎的如今过上太平日子,反倒让她放心不下来了呢?
流萤见她真的恼了,也不敢再说,低着头小小声地认了错,直到见她脸色稍霁,这才寻了个理由离开了。
乔英淇静静地站了片刻,缓步来到床榻前,除去鞋袜躺在温暖的被衾里,怔怔地望着帐顶出起神来。
流萤这番话虽是直白,可却是一针见血。江闽量地之事步上正轨,一切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些已由一同陪着赵瀚霆而去的户部侍郎上折奏明了正元帝。
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个月,赵瀚霆便能功成身退,启程回京复命。
大齐自立国以来,最让正元帝头疼、朝臣避之不及的这件事,恒王甫一出马便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单此一事,必会对谦王一派造成莫大的冲击,加之恒王回京,定会执掌京卫指挥使司,原本谦王一枝独秀的局面势必会被打破。这样一来,自然有追逐谦王的朝臣开始急了,想着趁恒王回京前定下谦王的太子名份。
‘噼啪’的一下响声,原来是灯芯炸开发出的声音。乔英淇侧眸望着跳动着的灯光,眉间忧色渐深。
正元帝将请立太子的奏折留中不发,始终没有正面上回应过此事,而赵瀚霆的得力心腹之一——大理寺右寺丞徐良庆,也从未就此事发表过半分意见,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太子之位上坐的是何人。
而此时的谦王府内,杨佩芝伏在夫君怀中,纤指勾着他的,轻声问:“你可是想当太子?”
赵瀚楠沉默良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却听对方哑声道:“若我跟你说,我其实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你可相信?”
杨佩芝从他怀中抬头,望入他那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中,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只要你说,我便相信。”
赵瀚楠定定地望着她,缓缓低下头在她额上亲了亲,嗓音含着几分晦涩的沙哑:“早些睡吧,你经不得累。”
事到如今,早已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不得不的问题。有些事,有些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可不代表着一直追随着他、为他鞍前马后的那些人没有想过。
而他,也再无法忽略心底深处那点不甘……
请求册立谦王为太子的奏折越堆越高,朝臣提及的次数越来越多,终于,在一次早朝上,当朝臣再次提及太子之事时,正元帝给了回应。
他说:“太子一事,朕心中有数,众卿家休得多言!”
心中有数,却是不知这“数”,数的是哪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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