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雅秋(3)(1/2)
她和他在一起,并不是普天欢庆的。还是有人不高兴,有人不同意,甚至有人暗骂她妖女祸水。
别人怎么看她她都无所谓,他身边的、他看重的、对他忠心耿耿的人,她却不能不在乎。
她大声吼他,“我没有说糊话,我不想你去,你难道看不出我不想你去找她们吗?不管是华妃容妃还是什么嫔什么美人!步倾城,一个容妃就够了,你还想让几个人怀孕?”
话音落地时,是他蓦然沉下去的脸色以及四周宫人的震惊之色。一半是为她的放肆,另一半,是她方才说的容妃怀孕……
她一怔,这才想起他还不知道容妃有喜的事。她忽然有些期待,双手抓紧了他。可她不知道她在期待什么,期待他告诉她那是意外么?然即便是意外又如何?她心里的刺,不止是这一个孩子。
只是,无论她期待什么,他还是让她落空了。
他仅仅是盯了她片刻,随即轻轻挥袖将她握着他臂膀的手拂掉,转身上了龙辇,对青松道,“去平就宫。”
她脚下一软,往后踉跄了几步。
看着他明黄豪华的龙辇往容妃的平就宫而去,她竟移不开脚步。
她对他大喊,“步倾城,我们完了!”
没有回应。
她忽的一笑,低低道,“我们真的完了。”
她要失去他了。
她说不清此刻她的心是怎样的荒凉绝望,只是,人往往都是这样,若没有这一季的温情,她如今或许只是伤心难过,因为他从未属于她,所以也谈不上是失去。
她闭眼,眼泪便流了下来。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那一刻她看到了几个人,碧画,秦致,步洛初,阿穆。碧画与秦致是从乾清宫追来的,步洛初与阿穆是自长信宫出来路过这儿。
但他们都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她忽的就不想面对他们,没有过去,而是往另一个方向的未央宫走去。
独独碧画追了上来。
回到未央宫时,好似一切从头。
她搬到寿安殿也就带了碧画与书兰,未央宫还是她的,宫人们也还在里面。见她回来,他们是惊是喜,只以为她是回来看他们。她却没有心情说什么。关上门,一个人缩到了床上,抱着膝一页一页翻着三生鉴册。外面是未央宫众小与碧画低低说话时如蚊子般的嗡嗡声。
而她脑子里的,却是他们这些日子来的点点滴滴。
他抱她时的用力,吻她时的轻柔。
她煮茶烫到手时他会抓着她的手捏上他的耳朵,她笑问他哪学来的,他说是儿时母亲教的,他那时话语间略带的苍凉,让她很难受。
他逼迫她枕着他的手臂睡,她却告诉他这种睡法是不科学的,她颈子会累,他的手臂也会累。于是他改抱,冬天还好,暖和,夏天渐渐来了,却是热的,她睡相又不算好,常常踢到他。
他不再冷着脸抿着唇皱着眉,因为他冷着脸她就挠他痒痒,他抿唇她就会吻上去,他皱眉她就用手抚平。有时早上会替她挽发,一来二去,竟也能挽好多个好看的发髻。
脑子里充斥的全是这些画面,明明感觉只是一会,再回神时,已是深夜。
她只觉得头疼,身子一放便躺了下去,想一觉睡到明天。
然翻来覆去许久她才发觉,没有他的味道的床,她睡不安心。
他回去了么?容妃怎么样?孩子怎么样?回到寿安殿看不到她,他是什么心情,可是,他没来找她不是么?
忽然忆起他拂掉她手时的冷淡,她只觉自己快要疯了。
起身奔了出去,才发觉未央宫大小竟都守在屋外。
她一愣,感动又难受。
碧画上前,面色复杂地告诉她,“娘娘,容妃娘娘是真的有喜了,皇上在平就宫呆了一晚上,没多久才回乾清宫。娘娘,恕碧画多嘴,可碧画真的觉得皇上是喜欢娘娘的,这几个月他对您……罢了,碧画不说了,皇上对您如何,您最清楚不过了。娘娘,您真的要这么放弃么?”
碧画一番话让她心头一颤。
摇了摇头,她没让碧画跟上,独自出了未央宫。
她想他,只是一晚上没见罢了。以往他翻别的妃嫔的牌子时,也是一夜不归。她便会离开他的龙床,自己一个人缩到小床上睡,翌日大早再起来时必定能看到他坐在她的床边。可她明白,回到未央宫后,哪怕她一觉睡一个月,再睁眼时也不会有他。
一路奔回了乾清宫,寿安殿里,并没有他的身影。她一个人提着灯笼将偌大黑暗的乾清宫寻遍了,也没有发现他。
她讷讷往回路走,夜很黑很静,曾经勇敢的她竟也害怕起来。
她走着,却不知走到了何处。仔细一看四周,也吃了一惊。
宫内有个禁地,为先皇所设,名为“飞羽殿”。她曾好奇过,这飞羽殿被先皇划为禁地,先皇下令,无论是谁,擅闯飞羽殿便是死罪。可这禁令,竟也延用到了如今,甚至,步倾城登基后,禁令更严。不是没有宫人闯进去过,便是最近这几个月,她还住在寿安殿时,也听说有人不小心进了去。而步倾城的反应,淡漠,冷清,直接便是一道杖毙的命令。
而此刻,她正站在那禁地飞羽殿前。
四周一片安静,本还清朗的夜空不知何时多了乌云,将明亮的星辰遮挡。
她提起步子想走,刚动,心底便莫名有些躁动。
她想进去,没有理由的想进去。好似有什么在吸引她,蛊惑她,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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