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大漠夜眠(1/2)
两人骑着黛伊女王所赠的枣红马,在宽敞的大路上奔驰,鄯善向西一千里,就是且末国了,且末国治且末城,黛伊说,从且末往西,都种着五谷,蓄养牲畜,土地,兵器都和汉朝差不多。
“且末也有种田有五谷,我想在且末,或许能找到家乡的味道。”离家已经好几个月了,楼兰的风沙吹拂,让紫琬思念起关中那片美丽的净土。
家乡的问道,提到家乡,陈汤心中只有无尽的伤痛,被被父亲打骂,邻里鄙夷,被阎家欺侮,这些伤痛在陈汤的心中都无法抹去。
一阵轻风迎面吹过,浓浓的香气沁入陈汤的心扉。
“好香啊,是从你身上散发出的香味吗”
”这是迷迭香,是产于西域的香料,这种香味会随着微风飘散。“紫琬回头冲陈汤微笑着说。
九天九夜。
终于赶到了且末城。
且末国,共有人口一千六百,兵三百二十,绝大多数兵全都随冯奉世讨伐莎车去了,街道上显得空荡荡的,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倒是和依循城有几分相似。
紫琬找到了一家客栈。
问店主有没有听过一种治病的药草叫返魂草,店主直摇头,表示没听过这种东西。
紫琬有点沮丧。
陈汤这一路上见识不少奇异的事物,在客栈的夜晚,就把絮纸摊开画地图。
从河西四郡一直画到了楼兰,且末,对走过的任何一条路,路上任何一个醒目的标记,都记得清清楚楚。
陈汤画的很认真,竟不知紫琬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地图画的很清晰嘛。”陈汤的地图上各地间的距离,都标记的清清楚楚,有疑问的地方也做了标记。
“张骞出使西域,带回了西域各国的风土人情,却没有带回一份完整有价值的地图,根据他的描述记载的史书,很多都是错误的。”陈汤叹道。
“大概等你回到了汉朝,就会成为第二个张骞了。”紫琬抿嘴笑道。
“不,我陈汤就是陈汤,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陈汤,绝不是谁的第二。”陈汤自负地道。
“开个玩笑,你不要激动吗。”紫琬就当陈汤是发了疯,哄着陈汤道:“吃个蒲桃,尝尝好不好吃。”
(注:李时珍语:葡萄,《汉书》作蒲桃,可造酒,人饮之,则然而醉,故有是名。“葡”是聚饮的意思,“萄”是大醉的样子。)
“确实很好吃。”陈汤一口吞下了好几个,赞叹道。
“蒲桃也是要剥皮吃的。”紫琬柔声提醒道。
“哦,皮也挺好吃。”
紫琬忍住了笑,转移话题道:“絮纸易碎,你这地图画在絮纸上,恐怕难以保存,我去拿些锦缎给你,你画在锦缎上面吧。”
“不用,不用,我这只是画一个轮廓,很多山脉,河流还没有标注,要回大汉查阅古籍,那个时候,再画在锦缎上吧。”陈汤舍不得用锦缎,这在瑕丘时,别说画在锦缎上,就是絮纸都是一种奢望。
“汤,这里寻不到返魂草,我们明天就启程继续西行吧。”紫琬试探问道。她知道赶了这么长的路两人都很辛苦,可是寻草心切,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分焦虑。”
“好,明天就出发。”
西域南道地广人稀,下一个国家是精绝,且末城距离精绝城还有一千六百里。
和去且末的路途一样,一路上还是人烟稀少。
这里都是风沙大漠,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歇息。
“恐怕今晚又要在这大漠中安歇了。”陈汤道。
“今晚我守夜,你尽管睡吧。”紫琬道。这几天都是陈汤每晚不睡,防备非常之事的发生吧,紫琬担心这样会累垮他,坚决不同意陈汤再守夜。虽然大漠中连野兽都不愿离在这里活动,可是风太大,要是没人看护,恐怕夜里就会被黄沙埋住窒息而死。
“不用担心,我观测天象,今晚应该不会刮大风,放心睡吧。”陈汤道。
黄沙稀松,连帷幔都插不上,看来只能露天睡了。这里没有山川,只有接入天际的黄沙,黄沙在风力作用下形成了连绵起伏,错落有致的波浪状沙丘,就像大海的波浪一样。
可是紫琬没有见过大海。
“你见过海吗。”紫琬见沙海联想到大海,问陈汤道。
“小时候山阳郡有一片大野泽,方圆几千里都是水,我第一次去的时候被大野泽的庞大震撼了,直到后来我去了东海郡,见到了东海。”
“东海是什么样的。”
“有时风平浪静,静的很深邃,很吓人,有时波涛汹涌,巨浪滔天,动的很震撼,也很吓人。”陈汤道。
“怎么都很吓人啊”紫琬不屑地道。
“对啊,大海就是这样,无论静还是动,都让你心存敬畏,就像这片沙漠,就如这广阔的夜空。”陈汤道。
紫琬抬头望着夜空,无数繁星闪耀,就像无数只眼睛盯着她一样,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也要吞噬了她和陈汤,一阵寒意顿时涌上心头。
“汤,我不要守夜了,我,害怕,你陪我说话好吗。”
“好啊,说什么。”
“就给我讲讲你在家乡的故事。”
“我在家乡的故事。”陈汤想起那段憋屈的日子,不想再提,也许只有韩莺,是那段日子中陈汤唯一的牵挂,可是他没有提起韩莺。
他现在一想到这个名字,心中就会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到长安,也不知道能不能夺回韩莺,一些年少时的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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