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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贵人稍待,本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懒得理睬,就要抬脚出去。
“皇上的锦囊中还有一句话给你呢,听是不听?”
我不得不停了下来,转过脸冷然相对,“最好真的是皇上的圣旨,不然假传旨意,就是王爷也担待不起。”然后就直直跪了下去:“臣妾徐书瑶接旨。”这就摆明了,我现在是等着听圣旨呢,你要说出口的不是康熙的旨意,那就等着兴师问罪吧。
隆禧被我正式的接旨弄的一怔,随即好笑:“自然是皇兄的旨意。”
“皇兄让你安心养胎。”隆禧不紧不慢的说出来,脸上满是捉狭的神情。
“你——”我怒目而视:“皇上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唔,你去行宫的时候,御医来给我治伤,回去的时候我让他代奏皇上,请皇上赐一些利于安胎养元的药材。皇兄自然就知道了。”纯亲王好整以暇的说来,好像浑不觉得才一个照面,他就把我直接给卖了。
实在懒得再跟他多废话,我站起来,蹲个万福,便出门回了兰蕙苑。
回去思前想后,仍是难以放心,当下拜访太太,问起书绮的婚事议的如何。这件事必须快点进行,雅璧是自己主动跳进的火坑,我无能无力之外,只有替她扼腕叹息,但是书绮我无论如何要保住,再不能让她也掉进那个泥沼之中。
也不知是不是这一日忙碌操心太过,回去之后便略有些不适,小腹隐隐作痛,是夜还见了红,慌了一屋子人,怕是小产前奏,连夜请了李大夫过来,说是劳动太过,伤了元气,开了一副药下来,另嘱咐七天内不得下床走动,不得过于动脑用神。
慧雅等自是将大夫的话奉为圣旨,把我看得死死的,每日除了起来用饭食外,便只许躺在床上,就是禛儿闹着要额娘,也只允他在床边玩着,众人皆教他:额娘身子不好,要养好身体才能带四阿哥,四阿哥不要闹额娘等等。禛儿很是懂事,虽然小小的脑袋不太明白为什么额娘天天躺着不起来玩,不过也隐约懂得身子不好,生病,吃药的含义,每日过来在床上撒娇躺在我旁边之外,偶尔在床边玩闹,奶声奶气的说:“额娘吃药药,吃药药好。额娘快好。”
听得满屋子人都笑,说四阿哥真有孝心,这么小就知道体贴主子了,我也听得大是欣慰,每次老想抱他,还没伸手就被时刻警惕着的慧雅拦着了。也只得作罢。
每日在房内起坐,外间的消息便靠着丫头们四处打听。每天纯亲王都会打发红芸过来探望,顺便告诉我皇上那边的消息。初六日康熙祭过孝陵,初七日便登船北上。我这七天躺下来,皇上回京的行程也走了大半了。
养过七天,终于可以起来走动走动,想着纯亲王毕竟是在府里养伤,我忝为地主,总不能就真的不闻不问,因此还是带了慧雅和禛儿过去看他。他是禛儿的五叔,禛儿理应来拜见看望。
胤禛见他的时候少,便不大认得,我教了半天他喊五叔,结果他始终叔叔,叔叔的喊。纯亲王一笑,弯腰抱起禛儿:“胤禛,记住,我是你五叔隆禧,要叫五叔。”胤禛偏着头看了看,突然喊:“隆禧!”两个字字正腔圆,竟是说的无比清楚,我们全都一怔,随即大笑起来。纯亲王有些气鼓鼓的放下禛儿,板着脸道:“不许叫隆禧!再叫,五叔打你屁股!”
“隆禧!隆禧!”胤禛可不知道什么叫打屁股,当然更不知道怕,见我们笑,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当下拍着手,一溜儿叫起来。惹得纯亲王干瞪眼,却拿他没奈何。
禛儿这一通胡闹,倒是让我们之间前日因着雅璧生出的那点不快烟消云散,我见他的手去了绷带,便问:“王爷的伤如何了?这才好,还是不要动力的好,看你方才还抱禛儿!”
纯亲王甩了甩胳膊,潇洒的道:“不过是皮肉伤,并未动着筋骨,已经好了。”
“瑶姐姐,请用茶。”说着话,雅璧已经捧着茶盘进来,半个女主人似的替纯亲王招呼起我们来,我见她已盘了发髻,作了妇人装束,便知隆禧果然已经收了她为侍妾。心底未免叹息,谁曾想雅璧如此人才,到头来给了人,却连一场非正式的婚礼都没有,就连起码的礼节流程也都没有,实在可惜了的。面上以礼相待,一边谢着一边坐下用茶。雅璧也给纯亲王上了茶,立在一旁。
“昨日皇兄处来信,提起皇贵妃的病,只怕是没有几天日子了,如今宫里御医拼尽全力,也只是拖延时日,但盼能捱到皇兄赶回去,见上一面而已。纯贵人,你这里也怕要有心里准备。”隆禧缓缓道来,听在我耳里宛若惊雷,我一直不信佟妃会过不去这一关,只因我深信历史总归不可改变,史载佟妃死于康熙二十八年,如今不过才二十年而已!她还应该有八年好活啊!
“皇兄在路途中已经下旨礼部,令议册皇贵妃为皇后程仪。这是皇上谕令礼部的旨意,你也看看罢。”
我便看他让雅璧递过来的明黄封页的折子,见上面写着:“奉皇太后慈谕、皇贵妃佟氏、孝敬性成、淑仪素著。鞠育众子、备极恩勤。今忽尔遘疾、势在濒危。予心深为轸惜。应即立为皇后、以示宠褒。钦此、前者九卿诸臣、屡以册立中宫上请。朕心少有思维、迁延未许。今祗遵慈命、立皇贵妃佟氏为皇后。应行典礼、尔部即议以闻。”
这个折子竟然是康熙亲笔书写,我跟着他身边日久,自然识得他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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