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2)
>柳三郎听了,他张开嘴,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沉默许久,艰涩地开口:“……是我对不起你。你,你都忘了吧。”
齐芷猛地退了几步,扶着桌子发愣。
许久,她游丝一般说:“你对不起我什么?是命对不起你,是命对不起我。我的心已经快死了,你一来,我心里就又记起那些不规矩的东西了。但是记起来了,又怎么样呢?”
她静静说:“不忘又如何呢?命运辜负了你,你也辜负了我。你辜负了我少年时唯一做过的梦。”
那个信誓旦旦说着要为女子伸冤的高才少年,都被命运,作弄成了如今模样。
我一个十九未曾嫁的少福的闺中人,又能如何?
柳三郎垂着头,许久不说话。
正要说话,忽然听见房门外有人压低声音喊起来:“娘子,‘先生’,该走啦!有人!”
然后就是齐萱在喊:“阿姊,阿姊,走!”
齐芷最后看了一眼柳三郎,泪眼模糊中,他依旧垂着头。
柳郎,我的梦终于死了。在我心里,你也死了。
只是,在齐芷跨出门的刹那,这个已经年纪二十多岁的柳三郎,竟然突然大哭起来。哭得如此伤心。那哭法,简直不像是个成年人。反反复复说着对不起。
齐芷以为他是对她说的。
————————————————————
后来,就在寿诞结束的时候,戏班子走的那一天,齐芷他们也在收拾行李,准备过个两天,就启程回京。
这时候,猴子突然给齐萱拿来了一个玉吊坠和一张纸。
齐萱犹豫许久,还是决定拿给齐芷。
齐芷看到那张纸和山羊衔月的玉吊坠,忽然手一抖,那张纸飘然落地。
柳三郎说,那年从巷子里走出来的不是他,那年十六岁的也不是他,是他的胞妹柳玉烟。
这个玉吊坠,是柳玉烟的随身心爱之物。
厮人已逝。这个玉吊坠,还是留给胞妹生前曾经的挚友。
柳玉烟曾说过,她有个挚友,只有十六岁那年见过一次。
靠在床上的柳玉烟,撑着病骨,曾对床边大哭的兄长,说:“她当恨我。我答应过的,其实我一样都做不到。阿兄,你要记得替我向她道歉。”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