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九 孤注(1/2)
涂山夫人一脸沉重地瞧着自己这正处在如花年龄的女儿,那双眼眸里期盼的眼神,让她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 ..于是她头一瞥,也不管呆愣在那儿的碧瑞,只是向前越走越远,“你不是都已经听到了天后娘娘所言了么,又何必装傻。”
“女儿不是装傻。女儿只是以为,母亲永远不会拿女儿当作筹码。”碧瑞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说出来的话带这些不平与忤逆。
涂山夫人甚是诧异地转过头来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片刻过后,脸上的神情便已经恢复如常,“瑞儿,这还是你头一次这么跟母后说话。能告诉母后,这是为什么么?”
“……没有为什么,女儿心里这么想,便这么说出口了。”碧瑞张了张嘴,一时冲动之下,恨不得将自己心底里的秘密都翻出来给涂山夫人看看。转念一想,却又胆怯了起来。纵然旁人都不曾明言,碧瑞心里比谁都清楚,而今正在自己的寝宫里头躺着的瑶华,是自己用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留下来的。给外人说的那些道理看起来是那么地冠冕堂皇,可是关起门来,到了自己这儿,她也明白当自己做出那样一种决定的时候,自己是有多么不堪。
越是这么想,碧瑞便越是选择将那呼之欲出的秘密深深埋在自己的心底。
“瑞儿,你也大了。若是换作以前,本宫断然不会让你接触这些是是非非,只愿你无忧无虑地长大,找到一个人,幸福地过一辈子……只可惜,你偏偏不是寻常家的女儿,你是青丘国的长公主,你有责任为青丘国的未来出一份力。”
“……女儿没有说不会为青丘效力。只是母后!婚姻大事如何能与为青丘国甘当犬马牵扯在一块?”涂山夫人刚刚说完,碧瑞便立马反驳了她的一字一句。莫名地,碧瑞感到了一种似有若无的惶恐之感朝她袭来。明明她是在拼命反抗着的,却不知为何,从涂山夫人提起这件事开始,碧瑞便隐隐感到,此事已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不论自己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徒劳。
困兽犹斗,大概便是这样的感觉吧。
“瑞儿……莫非你没瞧出来,天后此次前来,对于此次联姻之事,势在必行么。”见到女儿如此激烈反对,涂山夫人觉得有些无可奈何,也有一些愧疚。只见她默默地摇了摇头,甚是疲累地坐到了廊边,看着回廊外的夜色,眼神之中透着几分茫然,“这一带的天后娘娘野心勃勃,恨不得将这三道六界通通攥在自己的手心里。这一次她特地带这二子前来,显然是有备而来。就算近日咱们回绝了她,保不准日后她还是会旧事重提阿。”“
“既然母后都说这人居心叵测了。为何还要顺水推舟,助纣为虐呢!“碧瑞皱着眉头,情急之下,也有些口不择言。阿沅跟在碧瑞的身边胆战心惊地听着,赶忙上前暗地里扯了扯碧瑞的衣袖。正将自己埋在愤愤不平之中的碧瑞心烦意乱地一回头,当她瞧见阿沅担忧的眼神时,登时便冷静了下来,”母后,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涂山夫人一举手,止住了碧瑞的话头。碧瑞见状,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竟然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见涂山夫人姿态优雅地缓缓站起身来,满眼慈爱地看向碧瑞。
碧瑞一愣,并没有想到自己如此鲁莽,涂山夫人竟然一丝一毫的怒色也寻不见,“母后?”碧瑞不确定地又轻轻唤了一声涂山夫人,却只是等到对方的一声叹息。
“碧瑞,你终归还是太小了。”涂山夫人说着,伸出手来摸了摸碧瑞的发髻,“你可还记得,玉致公主?”
碧瑞怔了怔,没明白为何母后会突然提到另一个少女的名字。她迟疑地点了点头,十分乖巧地回了话:“自然是记得的,那时候玉致随着她的母后,经常会来青丘国来游玩……却不知道,为何这些年来,竟然也不来了。”
“她不是不来。是已经来不了了。”涂山夫人说着,手顺着碧瑞的脸颊滑下,看起来好像是在描绘碧瑞的轮廓,又好像是在尽力想着那个叫做玉致的姑娘的模样,“刚刚青衣与我说,咱们青丘国的探子刚得到消息,前几日,玉致的父皇与母后已经被押上了诛仙台。而玉致……估摸着也是大限将至了。”
涂山夫人的声音很轻,如丝滑绸缎一般撩拨着这漆黑的夜晚,却无法抚慰碧瑞被深深刺痛的心,“怎么会这样!玉致他们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刑罚!”
“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因为等到咱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被处置了。母后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便是想要你清楚明白,当今天后娘娘担到底是如何的……今日的提亲,对于青丘来说,也只不过仅仅只是开始吧。今日我还可以因为你尚未成年,稍微将这件事情推托一下。若是等到你成年了……母后也不知道,该如何保护你了。”
若说玉致悲惨的遭遇成了碧瑞心中一道抹不掉的伤痕,那么此时此刻,涂山夫人无能为力的叹息之声,无异于是将一把盐撒在了这尚未凝结的伤口之上——刺痛,从心脏开始,传遍碧瑞的四肢百骸,“为什么……这天地之间难道就没有王法了么?母后!咱们是九尾一族阿!您是青丘国国主啊!她怎敢如此胆大妄为?”
“玉致的父母呢?玉致的父母,还是当初击退作乱犯上四魔兽之中的神兽后裔,她随便安了一个罪名,就这么将别人的整个族群赶尽杀绝,又有谁能够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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