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义绝(1/2)
于天青仔细看了状纸,也觉得可惜狱炎。谢氏两个弟弟,一个十二,一个十一,却都已经是童生,却只因父辈不积德,险些儿落得个小倌倡优之流的下场,就是谢氏自己……
但此事是谢氏一家之言,证人又只得其陪嫁奴仆,实在难以作准,于天青正自为难,却听得门外忽然又是一阵喧哗,却原来是谢氏两个弟弟到了。
谢宣十一,谢寒十二,长得都比谢氏还俊俏几分,尤其谢寒,那微微翘起的眼角,便是正容也有几分媚,薛蟠看得口水都险些儿留下来了,又恰听得旁边人介绍说这两位都是□岁就自行考入的睢阳书院,更是连连叹息:“早知道书院里有此等好货色,爷就该好生去上学才是。”
这话说的,别说那些学子听得纷纷吹胡子瞪眼,就是穆仁,也不由翻了个白眼,只是在懒得和这呆子多说——睢阳书院那是谁想上都能上的吗?不过听得这两位是自己的小师弟,穆仁也不禁多了几分好感,但穆家也只是小乡绅,在金陵势力有限,穆仁眼睛一转,总算没白费这些天穆夫人明里暗里的各种教导,顺着话赞了这两个孩子,当然赞的不可能是容貌,而是难得这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考了童生:“渊弟当年也是十一岁中的童生呢!”
薛蟠一听,也想起来了,看着谢家兄弟的眼里就少了几分淫邪之色,再听得穆仁先感叹“谢家确实罪有应得,但稚子无辜,丁广仁也确实太过了”,又担忧“只是此事证据实在不好说,也不知道结果如何”的话儿,当下就拍了胸脯:“这有何难!”说着,吩咐下人各处打听消息,尤其谢氏方才提到的那几家戏园子,虽说过了两年,不过想来总还有丁广仁相好的戏子在,又有那丁广仁身边的小厮等,还在丁广仁身边服侍的或许不敢说真话,但丁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就算丁老太太将从媳妇谢氏那儿谋算来的钱财都用在给丁广仁养小厮上头,也不可能供得起他一年换上十几个的消耗,想来总能找到放出去的……
别看薛蟠别事不行,这捉人短处踩人痛脚的,还真有几分天赋,不一会那长随骑着马走了,薛蟠得意洋洋挥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大金扇子笑,笑得原本还对着呆子刮目相看的众人纷纷转过头——谁家寒冬腊月摇扇子?就是装斯文也别拿大金扇子搞笑好么?果然呆子还是呆子,刚刚那是意外,绝对的!
倒是老十难得伸手拍了薛蟠肩膀两下:“不错。”
薛蟠也就不管其他人的反应,笑得越发得意起来,在听到堂上府尹点头同意谢氏兄弟所请,宣大夫查看两人身体状况时,还特特又让一个随从帮忙去多请几个大夫,因自己才扇了几下扇子,就打了好几个喷嚏,还不忘加一句:“给大夫们备轿,尤其陈伯那儿,他年纪也大了,别冷着。”
这话说得,让大家不免对这呆子又刮目相看了一回,正好薛蟠之前虽横行霸道,但冯渊还真是他在外头打死的第一个外人,平日里除了自家奴仆,在外头就是打人,也亏得没打死打残过谁,又见了老十版冯渊之后,薛蟠很是收心了不少,他年纪又还不大,大家想起他过去的恶名,倒还觉得那时是小孩心性,现在也不过呆了点霸道了些,心似乎也还不坏——至少还懂得关心老人不是?
因有原本名声不错结果内里实在恶心人的丁广仁做对比,陈老大夫在金陵的好名声又委实不错,连带着随口关心他一句的薛蟠也洗白了不少,倒是意外的收获——谁想得到,薛蟠不过是因为陈老大夫正好在他过堂挨板子的时候给了他最大的一个希望(冯渊活着的消息),所以才另眼相看,并不是这家伙真的学会尊老爱幼了呢?
但不管怎么样,这呆货确实帮了不小的忙,他随口吩咐长随去请的大夫都是上回他自个儿过堂时,为他辩倒冯家黑心老奴才的那些个,绝对是满金陵医术医德皆有口碑的,这些人加上于天青请来的老大夫,异口同声验证谢氏兄弟体内确实残留着一些不利少年人身体的下流药物,又有薛家长随动作迅速打听来的,包括丁广仁老相好的小倌儿、家中打发出去的小厮等等……
当然只是这些还不够,府尹大人自然也派人调查过,谢氏陪嫁庄子上那个被收买的管事和忠心护主的夏嬷嬷,虽前者矢口否认事实,但他房中搜出的金银身契就是最好的证据,谢氏可不是会把管着自己陪嫁庄子的管事放出去的白莲花,几番审问下来,那身契竟是丁广仁从谢氏身边盗出的……
如此种种,又有官媒在后堂为谢氏验过的伤情报告,再加上外头以别说围观的学子群情激愤,就是于天青的脸色也是黑了又黑。但谢氏没有状告夫婿的意思,她只求和丁家义绝而离,于天青也不好强行缉捕丁广仁。因丁广仁据说恰好正在城外庄子上,一时赶不回来,丁老太太又是寡妇,于天青也懒得与一妇人纠缠,见证据确凿,便宣了丁家族老,判了丁谢两家义绝,谢氏凭义绝而离,丁家归还谢氏所有嫁妆,尤其包括丁老太太原先“代谢氏保管”的那部分。
丁家族老是否知道丁广仁家事内情且不好说,不过接下官府义绝文书后,对着谢氏那一叹二愧的模样,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有丁广仁的“仁义”名声在前,还真没几个有耐心看他那堪称唱做俱佳的表演,于天青惊堂木一拍,就要退堂,不妨门外忽然一阵喧哗,而后扑进来一个暗青色大袄的老妇,因她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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