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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没课,我正好去三楼学院告示栏查看张贴的通知网游之天下无双。路过顾长熙办公室的时候,偷瞄到他正在办公。
我飞快地跑回五楼里取出餐具,捂在手里,又做贼般的溜回到三楼。
我心里不停地打着鼓,却又人格分裂般地不断给自己鼓气。我想好了说词,就跟他说床单洗了晾了却又被风吹走了,所以买了给餐具当做是赔罪。依照他的脾气,他肯定不会生气,而我又担心,若是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跟我客气,不要床单也不要餐具了,那我该怎么办。
正想着,305的门忽然开了。
顾长熙夹着笔记本走出来,正好跟我撞个了面对面。
我措不及防,一下将餐具藏在背后,拽地死死的。
“顾老师。”我云淡风轻向他打招呼。
他回我一个笑:“有事?”
他的嘴角浮起淡淡的酒窝,笑容自然又亲切。而就在这一刻,我忽然改变了注意,刚刚想好的话全然不见了踪影,手里的餐具顿时没了拿出来的勇气。
“啊?没事儿,我来三楼看看通知。”
“嗯,奖助学金的通知出来了,你自己留点心,有合适地要积极申请,别误了时间。”
“我知道。谢谢顾老师。”
极其短暂又普通的对话,说完他便走了。
此时正值上午大课之间的休息时间,三楼走廊里来来回回都是回来或者离开的老师。我看着顾长熙的身影转过那堵玻璃砖墙,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慢慢的,那背影也渐行渐远了。
而我站在这里,兀自松了口气,却又恨自己不争气。
不过就是还一个东西,至于这样么。我有正当的理由,为何却躲躲藏藏如同做贼。
我回了神,正欲离开时,偷瞄到顾长熙办公室的门还开着。
或许他不会离开许久,所以走时没关门。
我又回头瞅了眼他离开的方向,确定他没有回来,然后推开了门。
陶青因修产假,桌上的东西很少。相比之下,顾长熙桌上的东西便多了许多,左侧堆着一大叠书,右侧是一些文件夹,中间空出来玻板下,还压着许多通知和信手塞的名片或电话号码。
我将那套餐具放在玻板正中央,打量一番,觉得那素雅的主题还挺适合办公室的书香气的。而下一秒,我又觉得放中央太扎眼,将餐具移到桌面3/4的地方,临走时,我又拿了张白纸,盖住它一半的部分,制造出随手一放,却又半遮未盖的表象。
然后我又偷偷摸摸地掩上门离开。
回到教室,我才想起刚才放了东西却没有留名!
我掏出手机,准备给顾长熙发条短信。
写什么好呢?
我想了想,写道:顾老师,床单因被风刮走,特买一餐具代替,望您喜欢。
写完念了一遍,觉得少了点诚意,改为:顾老师,床单因被风刮走,十分抱歉,特买一餐具代替,望您喜欢校园全能高手。
完了我又念了一遍,还是觉得不妥,推敲再三,我将“特”字去掉,并修改了最后一句话:顾老师,床单因被风刮走,十分抱歉,我买了一套餐具代替。希望您不要介意。
这样显得非常正式了,不矫情不傲娇。我再次确认之后,按了发送键。
刚放下手机,短信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我急急打开,瞥了一眼便泄了气,上面写道:中秋佳节至,国庆大假来!金沙国际整容中心为您解决眼带皱纹,斑点面部松弛等烦恼,国庆七天8.8折优惠。等你来哦,亲!
晚上,吴欢在跟家里人通话。
吴欢家离b市很近,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但她回家的次数却不是很频繁,一个学期也就2、3次。不知是因了我们这代独生子女的关系还是什么,在我的同学中,对待家里的人的态度,往往是缺乏耐心和主动,比如吴欢此刻,面对的电脑,右手点着鼠标,左手举着电话夹在左耳,说话语气兴致缺缺。
——嗯。
——嗯。
——嗯。
——知道了。
——好了我知道了。
——好好好,您说。
……
——靠,又来个杀小号的!没事没事,不是说您,您说你说……
……
同学之间常常开玩笑八卦,当事人往往缴械投降时,而我们却在兴头上不愿罢休,有人说这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其实,下面还有一句,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走到阳台上,主教还有上自习的人,灯火通明。
b市的夜空总是迷蒙一片,天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片高低起伏的建筑轮廓线。天空不是纯粹的黑色或深蓝色,视线的尽头迷蒙着红光,仿佛国画里的退晕。——这是大城市的标志,只有霓虹灯的漫射,才可以让夜晚染上胭脂的颜色。每天广播里都会播报各种指标:大气污染程度、颗粒指数、能见度、全年预计晴朗天数……不知什么时候,这些干瘪死板的数字已经成了衡量人们生活环境的标准,我们生活在一堆数字里,生活在量化了的世界里。我想起顾长熙在课堂上说人是重要的衡量尺度,而事实上,现实中我们总是被衡量。
幼时的夜晚总会有风带着小桥流水的潮气拂过耳旁,暮色四合时我总爱眯着眼睛去追寻最后一抹阳光。家的前面有一块草坪,我怀念躺在潮湿的青草上,那时满眼都是亮闪闪的星星,秋日的夜里,母亲用一贯温和的声音,跟我讲古老的童话故事。
她说,每一个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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