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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刚一挂机,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看也不看就摁掉。电话又响,我又摁。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我索性一把抓到耳边,吼道:“ 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那头静了两秒钟,才有人出声:“我才给你打电话啊。”
——原来是雷一楠。
我缓和了下心情,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搞错了。怎么了?”
“你怎么了?”雷一楠径直问,“还没来,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什么。我很快就到了。”
我匆匆挂了电话,抹去眼角的泪,心情沉重地走到五楼。
专教一个人也没有。
充电器放在抽屉里。最近专教失窃,学院给同学的抽屉也上了锁。下雨偏逢屋漏,我掏出钥匙在锁眼里转了半天也没打开,心里有些着急,又把所有的钥匙都试了一遍,仍是打不开。一股无名之火“噌”一下就冒了起来,我不管不顾地摇着钥匙,像发泄般,抽屉被书桌和锁束缚着,上下抖动,发出“砰砰”的巨大响声。我像跟谁斗着气,卯足了劲拧钥匙,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金属声——那根小小的钥匙,断了。
一半在锁眼里,一半在我手里。
我看着这断匙,心下茫然,索性把钥匙链往桌上一扔,伏案失声痛哭起来。
也不知过了过久,有人轻轻拍我的肩。
“怎么了,程宁?”
我转过身,雷一楠站在在我身后,神情关切全文阅读。
我止住哭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上的泪,抽搭两声,问:“你怎么来了?”
雷一楠从兜里摸出一包餐巾纸,扯出一张递给我,还是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接过餐巾纸,道:“谢谢。”顺手指了指锁,“钥匙断了,锁打不开了。”
雷一楠紧张的表情松懈下来。他松了一口气,一脸好笑地看着我,挑起眉毛,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锁,又拿起我的钥匙,摇了摇,不相信地问:“就为这事儿,你就哭成这样?”
我“嗯”了一句,别过脸去。
“不至于吧!”雷一楠一边说一边找工具,半开玩笑地道,“我还以为铁公鸡是为今天破费而哭呢。”
“你才是铁公鸡,你们全家都是铁公鸡!”我小声反驳。
“小气!”雷一楠轻笑一声。
他拿起锤子和起子,叮叮咚咚地开始撬锁,我这才察觉到他的头发和肩膀都是湿的。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已经大了。
忽然,耳边的敲打声停住,淅沥沥的雨声凸显出来。
雷一楠道:“要不,我不出国了吧?”
“什么?”我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看,”雷一楠道,“一个锁坏了你哭成这样,以后要是锁又坏了呢?”
“说什么呢?”我笑起来,“什么逻辑。”
“我说真的。”雷一楠放下手中的工具,认认真真地看着我,表情严肃, “我也可以保研。我排名还在你前面呢。”
“喝多了吧你。”我感到意外,奇怪地问,“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呢?再说,你要是参加保研,不也是在挤兑我的名额吗?”
雷一楠低头不语,过了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语气坚定:“那你跟我一起出国。”
“雷一楠,”我敛了笑,不得不正经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尽说胡话?”
雷一楠不理我,垂下眼帘看着锁,自顾自地道:“如果你现在开始报新东方班都来得及,国外有的学校只要托福或者雅思的成绩就可以,推荐信我可以帮你弄,作品集也……”
“雷一楠!”我扬声打断他,“你究竟怎么了?你出国不是早就定好了吗?”
“我怎么了你还不知道吗,程宁?”雷一楠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地看着我,大声地问,“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有那么一两秒钟,我觉得整个人有一种被震飞了感觉,我紧紧盯住雷一楠的嘴唇,不可思议地想,他、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触电般地缩回手,倒吸一口凉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语气肯定地下结论:“你今天喝多了,我不跟你计较。他们还在KTV 等我们。”
说罢,我拿起充电器就往门口走,刚刚迈步,一只手就被雷一楠抓住,他说:
“你心里有顾长熙,怎么会对我有感觉?”
脚步被生生停在那里。
我转过头来,看着雷一楠,一字一句、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雷一楠抬眸,嘴边扯起一抹苦笑,自嘲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
双目一阵眩晕,刚刚张岚和李秋夏的对话又回响在我的耳边。
最害怕的事情终于来了。
我强打精神,放慢语气,勉力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
雷一楠缓缓站起来,直视我的眼睛,道:“小宁,别再自欺欺人了。其实很早就开始了对不对?去年你补修的课就是顾长熙的对吧?还有去年你在我叔叔那里实习的时候,有一晚是不是借宿在顾长熙家里?只是当时我还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你别激动,我相信你们是清白的,可是后来呢?”
“后来你旁敲侧击地跟我打听顾长熙的事情,你也许自己不知道,每当你听到‘顾长熙’这三个字,神情是那么专注,又是那么温柔,好像生怕漏掉了一点关于他的信息——你听我说完,还有那天在医院,你真的以为我是分开看到的你和顾长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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