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赦(1/2)
“宣他进來,你回去吧,朕还有事同孝瑜说”,高湛给曹公公打了个手势,又跟安蝶悠说道。
“那安逸先行告退”,安蝶悠起身行礼便走了出去,迎面走來高孝瑜,两人低头交换了一个眼神,安蝶悠
在告诉他不必再为长恭担心了,高孝瑜了然朝她笑了笑就进了大殿。
“臣高孝瑜参见皇上”,孝瑜恭敬的行了个礼名医。
“起來吧,你我叔侄不必如此了”,高湛抬了下手免了礼。
“谢皇上,不知皇上宣臣侄觐见是为了何事?”,高孝瑜依言坐在了他对面。
“沒什么大事,先來陪朕走一局”,高湛并未直接说出目的,而是邀他对弈。
高孝瑜揣着心脏陪他下棋,心里捉摸着这个深沉的男子在想着什么,自他登基之后,他变的越发的深沉。
就连他这个自小一块长大的侄子都摸不透他的想法了,然,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每当他露出易于亲近的一面时
,往往都是危险的开始。
“孝瑜,可知道乐陵王的近况。”,高湛淡淡的问了句。
高孝瑜心中微微一惊,面色如常的回道。
“不是很清楚,听说乐陵王终日都在王府陪王妃和儿子,不怎么出门,也不同其他官员來往”。
高湛轻笑一声,冷冷的声音滑过孝瑜耳边。
“你说先皇为何总觉得济南王是个心患。”。
高孝瑜捏紧了手里的棋子,想起恒迦的拜托,拜托自己照顾乐陵王,可皇上说这话,已经透露着掩饰不了
的杀意了,他只能如实的回道。
“因为济南王坐过皇位,先皇怕济南王私结党羽,企图谋反”。
高湛满意的点了点头,执起一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中间,淡道。
“如果不曾拥有过便不会去奢望,但拥有了一旦失去,便也不会轻易甘心,这是人的通病,谁都不例外”
孝瑜很想随着他说是,可话到嘴边他怎么也无法说出來了,跟随高湛,他手上不知道沾满了多少鲜血,亲
叔叔的,堂弟的,族人的,数不清了,突然觉得眼前的男子像一个嗜血的魔鬼,他想杀高百年,以绝后患。
“前些时日,乐陵王的老师给朕送來了一份礼物,你看看”,高湛不知何时已让宫女将御桌上的几张纸拿
了过來。
四方的宣纸上,都写着同一个字:“赦”,赦字,皇上专用也。
“这……”,高孝瑜认出这不是高湛的字迹。
“有个教乐陵王书法的先生贾德胄,将这些交给朕的,这可都是乐陵王亲手写的”,高湛平静的语气中已
带有几分怒气,而仅仅几分就足以毁灭很多了。
“皇上息怒,这只是贾德胄的片面之词,而且这些字迹也并非真是乐陵王的,兴许是有心人故意模仿的也
说不定”,高孝瑜忙跪下替高百年开脱罪名。
高湛寒光乍显,却隐忍着并未发作。
“朕自然不会这么草率定罪,这事就交给你去查清楚吧”。
“臣遵旨”,高孝瑜松了口气。
当晚,乐陵王府后门就出现了一辆马车,这马车并不华丽,看起來不像是富贵人家用的,可车帘掀开,却
走出一名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的男子,男子正是河南王高孝瑜。
“王爷,小的恭候多时了”,门露出了一小缝,探出一颗脑袋小声说道。
高孝瑜颌首,走进了王府,因为差人提前打过招呼,所以这小厮就直接将他领到了高百年的书房。
“王爷,河南王來了”,小厮在门前禀告道。
屋内人一听忙起身亲自出來迎接,高孝瑜抬步走了进去,示意高百年将下人们都屏退,高百年照做了,书
房内就他们二人了,高百年神色略带紧张。
“孝瑜哥,是不是宫里……”,他沒说完,因为他知道孝瑜听的懂自己的意思。
高孝瑜凝神问道。
“百年,你可认识贾德胄一人。”。
“他是教我习字的老师”,高百年如实回道。
“百年,你坦白告诉我,有沒有写过赦字。”,高孝瑜继续问道。
高百年神色一慌,吞吞吐吐的说道。
“是……是曾临摹过几张”。
高孝瑜简直想撬开他的脑子,看里面装的什么,可他再生气也只能训斥几句。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赦字是你能写的吗?你可知道贾德胄已经将这事秘密禀告了皇上,你这脑袋都快要
保不住了”。
高百年瞳孔一瞪,慌乱之色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噗通一声跪在孝瑜面前,哽咽的求道。
“孝瑜哥,我早知道这一天早晚会來,皇上是不会放过我的,可昌仪和祈儿是无辜的,孝瑜哥,能不能求
你替我向皇上求情,绕过她们母子二人”。
哗啦一声,门外一阵响声,高百年猛的起身拉开房门,斛律昌仪正泪流满面的站在门外,她的脚下是刚刚
打碎的瓷杯,茶水溅湿了她的裙边。
“昌仪”,高百年蠕动了下嘴唇,想伸手替她拭去泪水,她却一下冲进了屋子,拽着孝瑜的衣服哭道。
“孝瑜哥,皇上要杀百年是吗?是真的吗?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们都已经活的那么小心,那么仔细了。
皇上为什么还不肯给我,你替我们求求皇上好不好,不要杀百年,把我们贬为庶民都行。
我们带着祈儿离开邺城,以后再也不会回來了,好不好,好不好,孝瑜哥,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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