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话 他在以自己的血来喂我!(2/2)
,阖了双目。但即便是闭上眼睛,视野仍旧还是清楚明朗的可以看到东西。看得如同睁开双眼时一个模子的真切!
我早已分不清是幻是真,迷离影绰时又被另一重心念给占满占全……
满心满脑全部都轮换成了另一个人的清貌气韵,是我的安大哥,安侍卫。
一股戾气登地充斥天灵。
我好不甘!
我还沒有,还沒有再见他一面……我怎么可以死!我不可以死!
我要活着,我要活下去,我要再见他一面,再见他最后一面!
再……
不知自己晕厥了多久,只知梦里一直被一个信念所支撑着。这信念被包裹在死亡无穷无尽的深黑阴霾里,只有萤光一点,却偏又那般倔强不屈的坚韧的跳动着,死死的拽扯住我随时都会透体而出的魂魄----我不能死!
再醒來的时候又是一片迷离的深黑,那是俨如永劫无边的彻入骨髓里的绝望。不知是这夜还未阑珊,还是又已过了一个日生月浮的昼夜轮转?
不对,分明与我晕厥前不一样的……
我正靠在一个软软的怀抱里,纵然周匝视野漆黑无限,我依旧可以清楚的体察到这个怀抱所滋生出的稀薄的温暖、与淡淡的清冷。
眉弯虚弱的蹙起,拼着念头竭力追溯,似乎在我醒來之前那靡靡顿顿里,听得窗格“噼啪”打了个响。又或许我病得孱弱,就是被这有人破窗而入的异响所惊醒的?
有人破窗而入……
纤心一收,我兀地惊喜至极:“安大哥,是你么……”已经沒有力气,细弱如蚊语的一句吐口已使我嘴唇发颤。
那人的身子忽地僵硬了一下,旋即恢复如常。
一定是他,就是他,除了他还会有谁?
埋天葬地的黑暗是最好的掩护,果然我们两个人还是最适合于在不可辨物的黑暗里静然独处呵……
我的双目开始模糊,不知是被泪水浸渍的还是被身体拿捏的。我再也看不清、更言不出了。
然后头脑开始混沌,我知道自己又要昏迷过去,我不确定这一次次的晕厥之后还能不能再醒过來,然而我已用尽了此生此世全部的力气去残喘支撑,此时再也沒有哪怕纹厘的力量再去维系这副血肉之躯,甚至连思潮起伏的力量都沒有了。
迷蒙浑噩、昏昏沉沉,干涸龟裂的唇兮忽被什么柔软的东西一触,依稀是肌体贴着肌体才能生起的涟漪。旋即渐觉一阵凉意,即而被那凉中又掺热的似液体的东西润泽的湿润,再即而一股稠甜血腥味冲进了口腔里,气势跋扈又蛮横,根本容不得有稍微的回绝……那是血,他在以自己的血來喂我!
不……
我已踏入无边地狱的一只脚铮地重往阳间迈回來,下意识的去制止他,但我动不了!怎么都动不了!
心念繁茂,我越是着急偏生就越是驾驭不得这副血肉躯体,越是迫切的想要驾驭便越是虚弱!就此循环往复,我在心里哭出了声、断尽了肠,可奈何我所处境地偏生又是那么那么的不容我有些微的可扼!
不要,不要这般的伤害你自己了……此生走到这个地步,我已沒了希望,我还有什么希望?你是我全部的希望,但你遥在天际,你不许我有如此稀薄到可怜的希望。
我宁愿死,放我走吧,不要再竭你所能将我挽留于这肮脏不堪的世界,不要了……放我走,若你爱我。
神思昙然抽离肌体,就此沒了全部神智,深深昏厥,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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