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节:许李算计(1/2)
章惇刚回到家,脱下紫色朝服,将金鱼袋小心地递给了浑家。[`小说`]
“嘶”熏衣炉里的香薰一出,顿时将整个房间弥漫起了香气,章惇满意地接过浑家递过来经过香薰的居家服,“二哥儿呢?怎么这些天都不见他来了?”
章惇的浑家刘氏一边为章惇穿衣服,一边道,“他这些天往那个什么…蹴鞠社跑的勤。”
章惇一听,不禁皱眉,“玩物丧志。”
“老爷也不要这样说二哥儿,你看现如今京城哪家公子哥儿不是加入了那蹴鞠社,要不然就是马球馆。二哥儿不去,还会被人笑话呢。”刘氏不满章惇如此说自己的儿子,连忙帮自己的儿子辩解道。
“哼”章惇冷冷地哼了一声,想起章持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正要继续说话,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老爷,门房说有位姓童的官人在门口候着求见老爷。”
被丫鬟的话一岔,章惇忽然想起了那个皇城司提举童贯,顿时将教训儿子的事放到了一边,“领他到前厅,我马上就来。”
章惇说完。一抖衣袖也不顾刘氏叨叨不休的话,径直就出门朝着前厅而去。
此时。在汴京城的另一座深宅大院内,一位神采俊逸。面相端正的老人正拿着一副字品赏着,时不时地捋须点头,以示赞许。
“冲元兄,何等稀罕物看得如此入神呐?”
许将被声音一喊,随即看去,正是中书侍郎李清臣,随即一笑道,“邦直兄你也来看看,这是前些天偶得的一幅字。”
“哦?!”李清臣好奇地凑过去一看。果然其字如金石裂浪,秀劲暗透,宛如刀剑之影于纸上。
“确实好字啊!不过有些过于锋芒毕露了,怕是哪位青年才俊的吧?”李清臣问道。
许将笑笑,并不直言而是卖了个关子,反问李清臣道,“邦直兄不妨猜猜此字出于何人之手。”
李清臣倒没想到许将会卖关子,想来想去,思考好一阵。“我只能想到一个人,不过那人此刻身在西北,不可能是他的。若是说他之前所作,我亦有收藏。完全不是这等笔风。”
“哈哈哈”许将大笑一声,“自然不是王邵牧的手笔,王邵牧虽然笔法百变。但老辣沉稳,不似这般锋芒透出。”
“那是何人的?”李清臣好奇心更甚。
许将收敛了笑容。缓缓道出两个字,“画院。”
李清臣顿时面容紧张了起来。京城这些个月出现的很多东西他见过,甚至也还参与过,什么蹴鞠馆、马球社还有画院,这些机构几乎将整个汴京城的三教九流、富商豪贾、皇亲国戚全部吸引了去,而且他还听说,这些个机构甚至有直系皇亲参与其中。是故,许将在今天邢恕失败丢脸之后,说到画院顿时便让他紧张了起来,“还望冲元兄言明。”
“此字乃是出自端王之手!”许将不再卖关子,直接说了出来。
李清臣猛然一凛,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赵煦近日的每况愈下的身体,霎时间便知晓了许将的用意,当今天子一味宠信章惇等人,大肆打压挞伐元佑旧党,章惇借此兴风作浪,广植党羽,而自己和许将等温和派完全只得在朝堂上附喏,要是天子……
李清臣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瞬间就收回了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
许将显然也看出了李清臣的想法,只是淡然地说道,“邦直兄,你我为天下社稷尽力便是,其余事自有天数。”说着,许将拿起赵佶的字笑道,“我予邦直兄看着字,便是让邦直兄心头有数罢了。”
这番话倒是让李清臣明了了不少,在心头暗自比较起赵佶兄弟来。
翻过此页,许将邀李清臣前来,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许将把泡好的茶推向了李清臣,叹气道,“没想到邢恕此人竟是如此张狂无礼,断然不该与其结交啊。”
李清臣也有些后悔,原本二人是希望通过收拢台谏的力量和东西两府(宰相和枢密)进行抗衡,没想到御史中丞邢恕竟然会效仿唐垌之举,出如此昏招,“亏得西北传来捷报,否则这一出该如何落得下幕。”
经李清臣如此一说,许将眉头更紧,“那提举皇城司童贯应该是有心而为之。”
“什么?!”李清臣吃惊地看着许将,再一仔细地想想,童贯出现的方式和时间的确耐人寻味,“冲元兄的意思是,童贯有意为邢恕解围?”
许将遥遥头道,“不一定,当时文德殿中,谁人不被参谁人不被弹,邢恕在表面上是最得势之人,连陛下都无可奈何。童贯要帮,也不会帮他邢恕。”
“那就只有曾布或是章惇了。”李清臣默默地念叨。
“不!”许将再次否定道,“皇城司乃是陛下耳目,深的陛下信任,即便是童贯有意投靠东西两府任何一方,我们都不能坐视。”
“冲元兄是想要主动拉拢童贯?”李清臣试探性地问道。
许将点头,“西北的战事关乎到曾布的宠信增减,而章惇自持陛下恩宠,地位牢固,咱们须得想想办法,不能让这朝堂被他们一帮人搅得乌烟瘴气。”说着,许将再叹气一声,“元佑党人虽有过,但罪不至死,刘挚、梁焘被章惇一伙诬陷,继而莫名其妙地客死岭南,实在让人唏嘘。”
李清臣也不由得叹气,同文馆冤狱构陷刘挚梁焘等旧党、宫闱传谣罢黜皇后等等章惇等人的一系列手段亦是让李清臣感到不齿,“哎,这朝堂上何日才能弭平党争,涌现清流之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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