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节:签订契约(1/2)
黄礼此刻正坐在家中盘算着再过几天就要出坊场的秋季小酒将会给他带来何等客观的利润,而从夏家手里抢来的货物,也是将储丰仓堆得满满的。
正在黄礼惬意的时候,丫鬟走进来道:“少爷,任远任公子来了。”
“快,快,快请他进来。”黄礼急忙吩咐道。对于任远这个轮廓鲜明,面带英气的人,黄礼是很有好感的,而且,经过几次宴饮,他发现任远对王诩也很是轻视不满,所以这就更让黄礼高兴了。
任远昂首迈入前厅,嘴角牵起一抹冷笑,拱手道:“才几日不见,黄公子手段却是越发地高明了。”
黄礼自然知道任远说的是夏桑一事,靠近任远,舔脸道:“任兄,生意归生意,莫要伤了我们之间的情谊才是。”说着,便想要伸手去拉任远。
任远负手昂头,避开黄礼道:“好,既然黄公子说起生意,那么前事不提,我们就说生意。”
“甚好,甚好。先坐下,坐下说。”黄礼一招没有得逞,殷勤地让任远坐下道。
“北方的事也就不提了。我二哥说了,他手里还有些棉织品,正从南方运往杭州,他想拿棉织品和黄公子换些丝绸布帛,不知黄公子意下如何?”任远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他和黄礼关系虽好,但也只限于酒肉。如今这厮抢了自家的生意,二哥还要和他做买卖,要不是爹劝告他不要伤了两家和气,以大局为重,他是绝对不会来这一趟的。
“换?为何不买呢?”黄礼奇道。
“我大哥如今在做钱庄的生意,需要铜钱,所以我二哥才只能换黄公子的货。”任远将后面一句话说的极重。
黄礼听了讪讪地一笑道:“既然任兄开口,夏公子有多少棉织品,我就换给他多少丝绸织品,任兄尽管放心。”说着,黄礼试探着伸手,想要去摸任远的手。
任远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躲开黄礼道:“我二哥说了,别人可以做小人。他不会,能换多少,按市面上的价格算,不会占黄公子半点便宜的。”
“那是当然。”黄礼出手未遂,只得讪讪地缩回手来。
得了黄礼的准信,任远也不愿久待,放下茶杯起身道:“明日我二哥就会带官府的人来做公正,咱们先签个契约,以免像北方的生意一样,被歹人半路劫了。黄公子你说呢?”
“任兄如何说,黄某就如何做。”黄礼也随着起身,靠近任远媚笑道。
“希望黄公子不要食言,在下告辞。”任远说完,不想在黄家多待片刻,一挥衣袖,便大步迈出了门。
黄礼看着任远的背影,冷冷地笑道:“我不仅要收了夏家的财,还要收了你任远的人。”
不出三天,一摞提前签好的以棉换绸的契约就摆在了王诩面前,看着官府公正的印记,王诩不得不佩服任远的办事能力。
“邵牧,能签的大商人和纺户都签了,我们的绸缎庄也开始用钱在收绸缎了。”夏桑说道。
“多谢了,任远还不知道是我出的主意?”王诩问道。
夏桑明白他的担心,说道:“当然不知,不然他也不会办得那么妥帖。”
“邵牧,你若能真的打败黄家,任远就该心服了。他这人,你高他一点不行,要高得他追不上你,他才会服你。”
王诩笑笑,也不答话,他自然知道任远的能力,他何尝不想将其收为己用。
“目前木棉有很多吗?”王诩捏着一摞契约道。
“邵牧不用担心,任远做事心思很细,自然不会为了些小利多签契约,所有的木棉都转到了草市的纺庄里,苗阖和丁花已经开始指导女工们纺织了。”夏桑说道。
王诩默默地一张张地翻看契约,然后将他们分成两堆。然后将其中的一堆递给夏桑道:“换货的时候,给这些纺户们铜钱补偿,按照现在的棉织品的价格补足。”
夏桑不解地接过一看,这些契约都是些小商人和小纺户们的契约,他顿时明白了王诩的话。不由得说道:“老爷在时,经常告诫我们做生意做买卖要将求一个‘仁’字,没想到还是邵牧你做的最好。”
王诩只是笑着点头,其实他心里知道,小商人小商贩和一般的手工业者大量的存在才能最大程度地维持社会稳定推动社会的进步,而简单粗暴的垄断只能是为渊驱鱼为丛驱雀,势必带来灾祸。
“对了,还有件事。”王诩忽然想到了自己在酒坛和酒壶上打上的记号。
“能不能给每匹织出的棉织品印刻上一个记号?”王诩缓缓地走到前厅门口,思量着该用什么语言表达。
夏桑不明所以地问道:“这个自是不难,邵牧是想刻写图案上去吗?”
王诩看着庭院里的风吹林动,沙沙作响,屋檐上的一滴露水被吹落了下来,滴打在一片秋海棠叶上。
“用秋海棠吧,印刻一朵秋海棠在纺织品的左下角。应该不会破坏品质?”王诩看着秋海棠撩人的美,心中一动,便提议道。其实,他想的是,能做纺织品的千千万万,让自家的独树一帜,恐怕就只有打上商标这一途径了。如此一来既能督促着自己做好品质,又能在市面上留下良好的口碑。
“邵牧很钟情秋海棠吗?”夏桑饶有兴味地问道。
王诩伸手摘下一片秋海棠花瓣,放到鼻尖嗅了嗅,然后笑着问道:“在大宋能做出棉纺织品的人有多少?”
“应该不少。”
“那如何判断哪些是我们做的呢?”王诩扭转着手里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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