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闭门谈话(1/1)

时值三月，我的病已经基本痊愈。只是我知道这也是一个信号，你的计谋没有得逞，但是恐怕这也将自己重新置于危险中。四爷看我好得差不多，于是就带我进宫，说是皇上想见见我。

在乾清宫看到了皇上，这是这一次看见他，他老了很多。我们进去，行礼：皇阿玛吉祥。他抬头看见我们，脸上浮出一丝微笑；起来吧。

他放下手中的笔，走过来；莫桑，病好了？我点点头；回皇阿玛，都好了。皇上皱起了眉头：你这一病可病得够久的，这老四是没有好好照顾你吧。我忙摇头；回皇阿玛，莫桑身子弱，多亏四爷照顾，不然现在也好不了。

皇上听完大笑起来，四爷在旁边没有说话，嘴角微扬。皇上重新回到书桌前，对四爷说：老四，你去德妃那看看吧，她有话想跟你说。四爷拱手答道：是。皇上看着我：莫桑就别去了，德妃定是有什么私密话跟你说。德妃有私密话跟四爷说？我心中升起大大的问号，按说是不可能的。只是四爷答应着也就出去了。

皇上看四爷离开，对着正端茶进来的德公公说：小德子，你先下去吧，这奉茶的活给莫桑，出去时把门关上。德公公将茶递给我，跪安也就出去了。我想此刻我明白了，德妃的事皇上只是想支走四爷而已，这么看来皇上定是有话对我说。

我端着茶，来到皇上身旁，将茶递给皇上：皇阿玛先喝茶吧。皇上接过茶，看着我良久才说；莫桑，下面我要说的话，当这扇门打开之后，你就不记得了。看来皇上要说的定是重要的事情，我点头：好。

皇上放心茶杯，走了几步背对着我：莫桑，本来你是不能干政的，但是这是政事也是家事。在这后宫我找不到人说，心里憋得太久，所以只好找你个旁观着来说说。既是政事，又是家事，那么一定是这太子的事情了。我知道太子要复位了。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皇阿玛是在心痛。听我这么说完，皇上转过身来，眼神有些犀利，我知道皇上一定是不喜欢有人猜中自己的心事，我伏伏身继续说道：皇阿玛恕罪，只是莫桑看到皇阿玛老了许多，定是心痛了。皇上的眼神平复下来：起来吧，开了这扇门你说的话，我也忘记了，你就大胆讲。我立起身：是。

皇上还是转过身背对着我：你说我的儿子谁最好？这回答一定不能马虎，我说道：皇阿玛，你知道我是四爷的人，莫桑怕自己没有很好的判断。不答也许最好，只是皇上没有理会我的话，继续说道：说吧，除了老四以外的。

除了四爷，难道这时在皇上心中根本就没有想到四爷，还是因为我是四爷的人。我说道：八爷贤明，十三爷豪爽，十四爷武功，都是像极了皇阿玛。听我这么说完，皇上转过身来看着我，我有些心虚，难道我有什么没有说对。

皇上动了一下嘴唇，却没有说出话来。过了一会，最终从皇上嘴里吐出：你没有说老二。原来如此，皇上的心中还是放不下二阿哥。我端着茶走过去：皇阿玛，二阿哥其实本无大错。莫桑看得出二阿哥是极爱自己的父亲的，皇阿玛这么疼爱自己的孩子，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皇上怒气上来，用手用力一拍桌子。我吓得手中的茶杯都晃了一下，茶水撒了一下在手上极烫。皇上继续说道：他们要是知道，怎么我才废了太子，一个个就蠢蠢欲动，结党营私。联名所有大臣都联名上书朕立老八为太子。

我知道康熙帝是不喜欢自己的孩子结党营私的，看来八爷这棋下得并不好，我平定情绪说道：皇阿玛，八爷自幼就发奋努力，平时也多为百姓，有人举荐也是不足为奇的。皇上听完更怒了：你也为他说话。

我摇摇头：不是。皇阿玛，八爷这是继承你的为民，就像十四爷继承你的武功，二阿哥继承你的孝顺一样。皇上的脸有些缓和下来：你继续说。我把茶递给皇上，刚才烫着的地方有些发红：谁该当太子，莫桑不懂，但是莫桑知道皇阿玛心中清楚得很。二阿哥被圈禁了这么久，就算有错也改了。谁都会有错，不能因为一次错就判谁的一身。皇阿玛心中有数，我想就算赫舍里皇后在世，无论是谁她都会支持皇阿玛的。

皇上此刻的表情已经很平静了，我知道皇上只是想找台阶下。皇上喝着手中的茶，一直没有说话，他在想什么。一会，他抬起头了看着我，良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莫桑，手没烫着吧。

原来皇上连这都看见了，我握住红红的地方摇摇头：皇阿玛，放心吧，不碍事。皇上放下手中的茶：好了，你去把门打开吧。我伏伏身答道：是。

只是当我走到中央时，皇上在身后说起了话：莫桑，你知道这番话我为什么给你讲吗？我停住脚步，转过身；莫桑不知。皇上看着我：别人都知道幻珠这丫头的性格像极了赫舍里皇后，只是他人不知其实你的性格才是最像。听完皇上说完，我犯嘀咕了，我和幻珠的性格相差应该很远的。

皇上的表情突然有些悲伤：她在别人面前是幻珠，但是在朕面前她就是你。她说这样对她安全，也是多亏她这样的性格。才能引得鳌拜上当，让朕可以擒住他。听完，我满是诧异了，对赫舍里皇后的崇敬油然而生，果真是聪明的人，装疯卖傻也许才是最安全的。皇上摆摆手：好了，去把门打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