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虽远必诛(2/3)
卓峰和方劲松听得朱权的声音,也是纵身朝后跃开,停下了手来。朱棣看了看不远处那双手握拳,额头青筋暴起的脱欢,面上微微一笑,转头对身侧的曹文斌沉声说道:“曹大人,这个部族蛮酋之子,今夜就劳烦你亲自看管,待明早本王再行发落。”言罢在一众锦衣卫的护卫下离去。
蓝玉笑了笑后对身侧一个中军司马低声道:“你去王弼处传本帅将令,今夜由他亲率常茂,郭英所部戒备卫拉特骑兵。”言罢竟是一面打着哈欠,一面施施然回帐安歇,再也懒得理会眼前这些人。
拓羽双目瞪视肃立不远处的秦,方二人,双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心知莫说这四面八方全是敌人,只是面前以眼前这两人的武功,自己自保都是不能,更遑论营救落在敌手的脱欢,多耽误一刻,地上那些犹自伤重未死的族人离死亡便要更近一步,当下也不管身上伤处犹自流血,便自顾自的俯身给那些伤重未死的族人止血敷药,以期望能多保住几条性命。
朱权扫视一片狼藉的地面,眼见一众厮杀的黑甲士卒受伤这虽是不少,却无阵亡之人,眼见拓羽俯身救治族人,脑海中突然闪现过昔日在辽东之际,拓羽和苏兰师徒二人救治一众一众明军以及三族伤卒的情景,内心中暗自微微叹息,冷冷说道:“带上你的族人离开吧。”
待得拓羽一阵忙碌,将十来个伤重未死的族人绑缚在马背上后,苏兰已然给秦卓峰解了穴道骑着马驰来,眼见不久之前还生龙活虎的一众族人尸横就地,不禁泪如雨下。再不看朱权一眼,默默跟随师傅缓缓离去。
朱权漠然注视着苏兰师徒离开,斜睨了面色铁青,默然不语的脱欢一眼,手腕挥动下抖落剑刃上的血迹,一面将三尺长剑落鞘,一面冷冷道:“ 你是否觉得咱们今日所作所为,太过蛮横无理?”说到这里,鼻中冷哼一声后缓缓言道:“昔日你的祖先森林蒙古,跟随忽必烈蒙古大军灭亡南宋之时,去到中原烧杀抢掠,有何曾对宋朝的汉人老百姓讲过一丝一毫的道理?我等今日也不过是以血还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明亮的阳光渐渐划破天际,笼罩了一望无垠的草原。
朱棣端坐马上,注视着神情颇有些委顿的脱欢被曹文斌押送到面前,以右手马鞭遥指远处满载自捕鱼儿海侧元军手中缴获兵刃的大车,冷冷言道:“以本王想来,你远道而来,所求不过如此。这些兵刃,足够两万士卒使用。”说罢遥望两三里之外,在卫拉特万夫长纳速台率领下驻马不前,一副如临大敌状的数千骑兵,嘴角不禁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沉声道:“今日临别之际,本王有我汉人千古流传的一个典故相赠。西汉建元帝建昭三年,时匈奴郅支单于因杀害汉使谷吉,为防汉朝出兵报复,率部众向西迁居康居,受康居庇护。西域都护府副校尉陈汤矫制调发屯田兵士和西域各**队共四万人远征郅支单于,克郅支城(今哈萨克斯坦塔拉兹),全歼郅支单于及其本部部众三千人。在陈汤上疏的最后有这么几句话,宜悬头槁于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说到此处,以手中马鞭指着脱欢喝道:“若他日你卫拉特族胆敢冒犯我大明,本王会亲自统帅大军北伐,到草原上来找你。”
朱棣冷冷注视着脱欢默默离去,心中暗自思忖道:这般杀杀你的气焰是要让你知晓,卫拉特人今时今日尚无任何资格与我大明讨价还价,只能作为咱们牵制其他部族的棋子。
明朝北伐大军十四万余众,押送着俘获的北元军民俘虏以及数之不尽的牛羊马匹牲口,汇成了一条巨大无比的洪流,踏上了南归的路途。
脱欢只身匹马回到妹子苏兰身前,眼见手下手下自纳速台,千夫长,百夫长以下,人人满面悲愤之色,显见得对于自己被俘获一夜之事深以为耻,回望明军那浩瀚的人流,难以测度的燕王朱棣,内心中也不禁暗暗涌起一股无力之感,遥指那给明军遗留在空地上,装满兵刃的大车,咬牙切齿的说道:“目下我卫拉特部族的死敌乃是乞儿吉斯族,阿苏特族。北元皇帝身死之后,那些游牧在我森林蒙古地盘之上的大小部族,若不臣服于我卫拉特族,臣服于父亲创立的瓦剌国,就只有从这世上永远的消失。我脱欢在此指天发誓,待得瓦剌一统草原之后,就是咱们马踏中原,向这些汉人雪耻之时。”
一众卫拉特士卒听得脱欢这般言语,胸中犹如燃起了熊熊烈焰,纷纷拔出腰侧的战刀,指天怒吼。
拓羽遥望远处策马肃立在宁王朱权马侧的秦卓峰,脑海中回想起昨夜自己族人所遭遇的那凄惨的一幕,胸中汹涌澎湃的,也尽是难以抑制的仇恨。
苏兰眼见胞兄无恙归来,不禁喜极而泣,听得脱欢言语,不禁心弦颤动。她深知自己这个大哥虽则对北元皇帝恨之入骨,内心中却是梦寐以求有朝一日,能统率卫拉特部族一统草原,做成吉思汗一般的人物。比昨夜更加残酷千万倍的厮杀,迟早会在自己的族人和汉人之间上演。自己纵然嫁给了宁王朱权,这一切也难以有丝毫的改变。轻轻叹息一声后,悄悄一人策马掉头,朝北而去。回想方才眼望站在胞兄身侧的师傅拓羽面上充满暴戾之色,再不见昔日和蔼的神色,芳心之中涌起一股孤单之意,不禁黯然神伤,难以自已。
晴空万里下,朱权端坐“乌云盖雪”之上,遥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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