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饮马血战 下(1/4)
“哧哧哧”之声有如狂风大雨暴然而起,滚雷般的马蹄声也被狂弩撕破长空的凄厉惨绝的声音压了下去,奔腾的骏马滚倒一片,狂chao涌动的浪头终于止了下来。
“前面怎么了,为什么停住不走了?”张横怒声大吼。
传令兵气急败坏的跑了过来:“报,报将军,前面山头突然出现一只人马,弩箭十分厉害,我军前锋被挡住,只怕是过不去了!”
张横冷哼一声,手中枪脱手而出。银枪在空中急速旋转,带动着枪身周的雨滴急速转动,嗤嗤的气流声直刺耳膜,眨眼间银枪周围形成一个急速旋转的涡流,就如脱困而出的水龙般。传令兵听到张横的冷哼心头巨颤,拨马就往回跑,水龙却电she而至,轻哧一声犹如撕破一块烂布般洞穿传令兵的身体,传令兵哼都没哼一声,坠下马来。
银枪余势未尽,尖啸着、旋转着带着传令兵被枪气搅碎的红红白白的内藏,插进五丈外一士兵的身体,兵丁惨叫一声,被银枪带着飞出丈远,重重的摔到地上,溅起一片血水,在地上颠了几颠后,侧翻在地上,漏在外面的眼睛如死鱼一般向外鼓着,眼见是不活了。
张横狞笑道:“嘿嘿,谣言惑众者这就是下场。全军给我冲,看他们有多少箭可以she。”
山头上一人大笑道:“张横,莫再负隅顽抗了,吴晨不过癣芥之疾,你却是我西凉的心腹大患,州牧大人智深如海,又怎会为一小患而弃大疾。你原为州牧大人手下,州牧大人知遇之恩未报,却趁州牧大人长安小挫起兵反噬恩主,是为不忠;贪石城小利,不查州牧大人假道伐虢之计,丢失金城富庶之地,是为不智;为小利而驱使万千兵丁为你丧命,是为不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妄送万千兵士之命,是为不义。不忠、不智、不仁、不义,古人若犯其一早已无脸活在世上,如今你四犯俱全,你说说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如果我是你我就撒泡尿,然后跳进去淹死算了。”
声音清越,虽然不是很响亮,却穿透重重的雨幕清清晰晰的传送到了每个人的耳中,文字虽然文雅,却处处刺中张横心头的痛楚,张横气得脸都变成了绿se,嘶声吼道:“给我上,上,砍掉他的脑袋的人赏金一万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刚才被突袭完全弄懵了的兵丁重拾勇气,发声喊,万千军马齐往上涌。
那年轻将领手一挥,弩声嘶吼,乱矢齐飞,密麻麻的弩箭连密布天地的雨丝与之相比也要黯然失hao激起层层的血雾,战马惨嘶,翻滚着从山上砸了下去,涌动的万千chao头登时又被压制了下去。
张横怒喝一声:“子路,子路,你死哪里去了?死胖子,你再不出来,我就杀你全家,一个不留!”程游慢慢悠悠的骑着马走了上来,那马神骏异常,全身乌黑,筋脉迸张,走动之间,光滑若墨玉般的皮毛下似乎蕴藏着无尽的潜力喷薄yu出。
“现在想起我来了,刚才我就想劝你小心埋伏得。”程游冷然晒笑。
张横气得青筋暴起,黑黝黝的脸说不出的狰狞可怖:“恁多废话,快想办法。”程游心里打了个突,连忙道:“那兵将凉州话说得颇多羌音,此必为韩遂之军无疑。”
张横吼道:“废话,废话,他不是韩遂的兵难道还是我的兵?”
程游一笑:“你别急,别急,韩遂兵马四万,若此支部队为大队人马,他必然已是铁矛巨盾的冲下来了,像这种以弩箭偷袭,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韩遂使用,那么这就有两种情况……”微顿了顿,张横急得直咬牙:“快说,快说,回去赏你我的那匹踏雪无痕。”
程游大笑:“多谢主公。第一就是这支队伍是吴晨派人假冒的,我听说此人善器,经他改装后的强弩,强者可she两千余步,用强弩she敌非他的兵丁莫属。”
张横咬牙切齿:“好你个无智小儿,我若抓到你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剜你的心,喝你的血……”
程游干咳了几声:“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最坏的情况。可能安定昨晚已经派兵援助石城,韩遂暴起发难,吴晨小儿被杀,他的强弩尽归韩遂。韩遂jian诈狡猾,如今再得神器相助,无异于虎生双翅,凉州再无人是他对手。我已经查过,报信兵丁确是金城人,所用兵符和小队归属都全两百里,除非他的兵丁肋生双翅否则不可能躲过韩遂派出的眼线,所以进攻金城的一定是韩遂的兵马。”
张横脸se顿时一片死灰:“难道,难道这次真要投他?”程游哈哈大笑:“主公,我的话你还不明白吗?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张横气得吐血:“好,好头!你是不是疯了?”程游摇了摇头:“主公,韩遂攻击两处,他的四万兵丁必然分开,韩遂阻我回路肯定是他强兵攻安定,弱兵攻金城所致,因此不愿我军回援。我查山石两侧新泥翻动,从此推断这支小队和我们也不过前后脚到此处而已,这只能说韩遂新攻安定,未能有力增援金城,如果我军绕开这不大的山麓,加速行军应当可以乘援军未至金城空虚之时,一举夺回金城。”
张横就如黑夜中跌跌撞撞行走的路人,突见天边暴起的一线曙光,不禁仰天长笑:“哈哈,好,好,韩遂,咱们走着瞧,传我军令,迅速绕行,直奔金城。”
段明看着翻滚的马chao从山麓边涌过,径向西北投去,心头一松:“公子,张横绕开了,现在两支队伍碰上了一定会打得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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