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蒯家门主(1/4)
翟星朗声大笑,一把拉住吴晨的手,绵绵勃勃的真力顺着翟星的手流到吴晨体内,瞬即流转全身。吴晨只觉眼前的景物瞬间褪变,宛如罩在眼前的层层轻纱缓缓脱落,现出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银纱般拂动的月光在天地间轻轻荡漾,隐隐如群象奔走的山峦,细微处如刀刻斧凿般分明,远近分布的树林在眼中再不是整片的林海,层次se彩分明至端豪毕现,每一片叶子,细腻的叶脉、温润的叶面,在银纱的拂动中闪烁着动人的异彩。最不可思议是空气充满无限张力的充溢四周,身体如在水中漂浮,颤动的气流温柔的拂过肌肤,自己已变成轻盈的风之jing灵,随着自然玄之又玄的无声旋律而律动,此刻,无外无内,无天无我,天即是我,我即是天,法自然之道,与天地水融。
巨大的震撼令吴晨全身震动,双膝缓缓弯曲,热泪滚滚涌出。
翟星笑道:“呵呵,没过年你行这么大礼,我自然没压岁钱给你,可你也不用哭啦。”吴晨浑身一震,从天人合一的至境回到现实,这才惊觉自己不单跪在地上,脸颊更不知何时已是泪水纵横,忙用手背揩了揩脸上的泪水,没好气得说道:“谁要给你下跪,我只是,只是……”眼珠狂转,却没想出词来反驳翟星。
翟星一把拉起吴晨:“呵呵,只是想让我带你去看热闹而已,不用行这么大礼的。当然,行了礼我自是不好拒绝你了。走了……”
吴晨正想争辩,翟星已拉着他腾空而起,飘向远处的小林,吴晨赶紧闭上了嘴。谁知道蒯越、荀谌二人是不是也能在三十丈外听到落叶飞花的声音呢?万一自己开口说话,招来顿暴打是小,被jian商耻笑是大。
翟星拉着吴晨横越八丈,迎面就向一棵大树撞去,树干斑驳的纹理在眼前急遽扩大,眼看两人就要撞在树上,吴晨惊骇yu狂,冷汗霎时流了出来。耳畔传来翟星呵呵的笑声,两人突然改横飘为直纵,沿着树干腾起。吴晨恨得咬牙,心知又被jian商耍了,正寻思怎么能让jian商也出回丑,两人已穿出枝条,越出林端,足下林海翻涌,头顶明月当空,大地绵延不绝尽在脚下,宛若此刻天地尽在主宰,心中豪气顿生,刚才的不快瞬即丢在脑后。
翟星左足前神,踏在一根手臂粗细的横枝上,横枝微沉,嗖又反向弹起。借一弹之力,两人越空十余丈,往另一棵树冠投去。吴晨只觉两肋生风,林木在脚下飞速后退,心下骇然,方才信了翟星说“轻功天下无敌”的话并非吹牛。
翟星在林中毫不停顿,连跃十几次,突然像失去所有气力一般,从空中急坠而下,吴晨惊的头皮发怵,正yu惊声惨叫,不知怎么的,已趴在一处树冠上,身下的枝条荡了几荡,终于稳了下来。吴晨惊出一身冷汗,怒目瞪向身旁的翟星。翟星微微一笑,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用右手食指指了指前方。吴晨瞪了翟星半天,这才转头向前看去。
微微月光下,前面二十几丈远外,正有两人在比斗。左边那人身材瘦长,形容枯槁,年纪在六十上下,身着一身青布长衫,手持长剑,剑势滔滔若长江大河。右边那人身材较矮,身形也较胖,年纪在三十左右,丰神俊朗,只是高挺的鼻梁鼻尖下弯,整张脸登时显得yin险鹫戾。那人身穿一身锦衣,宽袍大袖,两只肉掌隐在袖中,剑光中上下翻飞,竟是丝毫不落下风。二人身旁五丈远外站着一白衣人,宫髻高挽,夜风吹拂霓裳,曲线毕漏,说不出的婀娜多姿,此刻却是背对着翟、吴二人,看不清面目。
吴晨心下骇然。此处离刚才两人说话处不下百丈距离,而且中间还隔了一片林子,吴晨从来没想过翟星说的是真的,只是估计有人打架是真的。今天自己头一次指挥阵仗,手下又有关、张、赵三员虎将,本想着必然顺顺利利的将曹仁收拾到老家去,没想到却被曹仁回口反噬,虽胜了一场,却让刘备丢掉了整个汝南,要不是身边有个翟星,恐怕自己小命难保,心中沮丧可想而知,所以听到有人打架一心想看看,算是疏解一下心头的郁闷,却没想到竟然真是一人使剑,一人用袖。心中对翟星的敬佩又多了一层,不禁转头向翟星望去。
翟星微微一笑,突然说道:“‘蒯家眼光长远的蒯良已死’,哦。”吴晨愣了愣,这不是刚才自己说的话吗?jian商怎么又说一遍,而且又学自己的语气?再看看翟星眼中满蕴的笑意,脸登时红了。不用说,那使剑的干瘦老头一定是蒯良,自己又丢了一次人。jian商来看热闹是假,让自己丢人是真,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突然耳边传来翟星的笑声:“荀谌挡不住了……”
果然,那锦衣男子高声道:“蒯子柔,曹阿瞒挟天子以令诸侯,汉室江山倾颓在即,刘荆州汉室贵胄,不助有道,反助逆贼,迟早为天下人耻笑……”声音尖锐嘶哑,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韵律,让人过耳不忘。
蒯良嘿嘿冷笑,手腕连抖,剑气纵横,幻出迷离不定的剑芒,锦衣男子开口说话气息不匀,加上蒯良剑招变幻莫测,如梦如幻,“嗤嗤”两声,两片袍袖飘落地面,嗤的一声,胸口的锦衣立被划出两尺来长的一道口子,锦衣男子惊喝一声,倒飞出三丈。蒯良也不追赶,双手环剑,抱立胸前,沉声道:“荀友若,看在老夫和你父的交情上,今天我也不难为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公,众不附者,仁不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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