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空了(2/3)
来,小夏不放心红颜,让弘文时不时跟着去看。红颜本就没有多少积蓄,小夏又不能明着塞钱,只得放在弘文身上,让他给钱的时候一定要快过红颜。做人便该这样,锦上添花的事,能不做便少一件是一件的好,雪中送炭,却是解人燃眉之急,便是再难,也要做到。行刑的头一天,红颜带着一身暂新的衣裳出了去,小夏不放心,只有弘文跟着。只是这次,红颜没有让小夏与弘文,跟着进牢房。小夏和弘文,在树下等着红颜。已经进冬月了,寒风刮着脸,沙沙的疼。中午的暖阳下,还是挡不住寒风入骨的肆虐。
弘文突然拽着小夏的手,问:“当官是为了什么?”
本是如此平常的话,却把小夏问住了。是呀,是为了什么呢?若是给弘文说是为了为民做主,当个好官,那么宁桓远,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下场,谁能保证下一个冤狱什么时候发生。若是给弘文说,是为了光耀门楣,小夏自己都想笑,就爹爹这样的,本也无所谓吧,而自己也不在乎所谓的门楣。
“若我说不知,你会如何想?”小夏看着树下斑驳的阳光,嘴巴里似乎吃了黄连,本该看得开呀,这事儿本就太平常了,朝朝代代都有。可是一旦发生,在身边关心之人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说的那些安慰,连隔靴搔痒都不如。自己不是当事人,凭什么去安慰人家,又怎能体会到人家的心情。
弘文小大人似地点点头,道:“若永远清和海晏多好。”
小夏摸了下弘文的头,“那是理想社会,也许咱的子子孙孙终有一世会遇上吧。”
弘文抬头看小夏,眼眸清澈,黑亮的眼中闪着亮光,“我想当大理寺卿!”
小夏的眼神落在弘文身后某处,沉默不语,只是抓住了弘文的袖口,然后缓缓放开,其实自己要的,仅仅是他平安衣食无忧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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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七日的行刑,听成衣坊的小伙计说,菜市口外的大场上,血都洗刷不干净。宁桓远被安排在最后一日行刑。红颜一身素衣,执意要去。谁都拗不过她,不得不陪着去。一早就天阴的可怕,黑压压的,似要把人的心都震下来。
到刑场外的时候,下了瓢泼大雨,小夏觉得手中的油纸伞,有和没,一点区别都没有。小夏觉得这雨,就似红颜的泪,连绵不尽。看不真切高台上的犯人,但是小夏却记得那雨过天青色泽的衣衫,和硬挺的脊梁。小夏不自觉的笑了下,想起以前的书本说:国因有这样的铮铮铁骨,才会屹立不倒。
不知人群中谁嘀咕了一句:“这么大的雨,怕是有怨吧。”小夏看见红颜明显的触动,却只是稳稳了身子,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高台。站在一侧,为红颜撑伞的弘文,握拳不语,紧抿的嘴巴,让人想伸手抚平。小夏看见,许琤站在弘文身后,忧心的看着弘文,一脸的紧张。一只手覆上自己的手,小夏侧目看见罗晋鹏清淡的面容,看向远处,只是那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还有温热的温度。
一句嘹亮的“午时到,行刑!”似刺激了老天,雨幕似发了疯一般的挥洒了下来,砸在身上生生的疼。有人喊道:“下雹子了!”小夏低头看,脚下一颗颗冰雹滚落,伸出手去接。被罗晋鹏拦了下来。行刑的人似被这场景,也吓傻了,半晌没有动作。就在所有都静止不动之时,一架明黄色的大轿,开道而来。雨太大,小夏看不清楚来人,却明显感觉到手中罗晋鹏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下。
恍惚间,听见有人说是太子来了,接着就听见太子冷如利剑的声音,厉道:“我道看看是怎样的妖孽!行刑!”
血从高台上,喷流而下,随着雨水化成涓涓细流。小夏茫然地看着自己脚下,粉色的涓流,迟迟没有移开脚步,似身子被定格一般。一切都在转瞬之间,没有尖叫的惊呼,没有求饶的哭喊,除了雨声,就是漫无边际的沉默,似无形的手,狠狠的揪住人心,说痛却也不痛,只是难受的叫不出来,好似被人扼住了脖子。
人潮渐渐散去,文遥和弘文架住红颜,强拖了回来。从那以后,小夏就再也没听见过,红颜说一句话。七日后,林于祉去办了手续,按着同窗之宜,取回了宁桓远的尸首。一行人在小刘村的云雾山上,一把大火把宁桓远,烧了个干净。红颜抱着青瓷小罐,一路都放在心口。弘文悄声对着小夏说:“人一辈子,最后就剩下这么一个小瓷罐,真可笑!”小夏盯着弘文嘴角嘲讽的弧度,失了神,弘文是长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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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林于祉递给小夏一个木盒,打开一看是一本书,一把钥匙和一封信。红颜终于带着宁桓远回家了。书是红颜这么多年,制作脂粉的经验之谈,钥匙自然是烟色的,信中把红颜这两年,发现的小夏的问题一一细说。末了,道了一句:往事浓淡,色如清。经年悲喜,净如镜。
因为七皇子,而举国素衣,今年的新年来的格外的清淡。没有张灯结彩,没有花灯会,没有热闹的相互贺喜……一切都在默默的进行。关起门来,合府笑闹都不敢大声,听闻前一街,因为府内闹的太欢了,被全部下了大狱。整个京城,因连续十日纷纷扬扬的大雪,渲染的极为冷清。
初五开市后,小夏拿着烟色的钥匙,打开那个久久不曾踏入的门,寒风卷起灰尘,一切似乎都和红颜离开之时一般,除了这洋洋洒洒的灰。
“小姐?”小语站在小夏身旁。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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