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妻离子散(1/2)
卫鞅如梦初醒,惊喜的跳了起来,雀跃一声后,刚要进自己的院门,就被一个妇人一把薅住。这妇人将正在惊喜莫名中的卫鞅,一把薅左,尖声问道:“好你个卫鞅!死哪儿去啦?玲子今儿就嫁给鞫啦!”
守在卫鞅院子里,等着卫鞅的冢宰夫人,玲子的妈,一看见卫鞅兴奋异常的雀跃进院门,就一把薅住卫秧后,跳起来尖叫。
“嫁人!哪个嫁人?”卫鞅还没有听清他丈母娘的话,跟着就问了句。
“玲子啊!”丈母娘着急的告诉卫鞅,这个不好消息。
“玲子?亏你还是她的娘呢!”卫鞅不相信,指着丈母娘斥责道。
“不信?真得嫁给你的主事鞫啦!你忘啦,女回娘家,夫家三十天不接,女可另嫁。玲子在娘家都呆了二个月了。呆傻子!”丈母娘是真疼女婿,赶紧告诉其真情。
“啊!我、我朝、餔不继。想,想那玲子在你家,好坏也总、总比她在这院里强……”(朝、早饭,餔、晚饭,古时,人一天中吃两顿饭。朝、餔不继是说一天两顿饭都不能保证)卫鞅这下真急了,赶紧跟丈母娘解释。
丈母娘也急的跌脚,疼惜的说:“唉——理是这个理,可你咋不去看看他们娘、儿俩呢?你到我家,总比被人堵左,当街要账强。”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卫鞅头一昂,回到。
“嗟个屁呀嗟!妻、儿都没了。玲子最恨就恨你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得性。她人在娘家,心在你这。天天念叨你,盼你去接!可你倒好,连句话都有没一个。那个鞫可是一天八遍的来哄玲子开心的哦。鞫前几日又升奉常了,沾上了大夫的边啦。玲子虽退了鞫的几次聘礼,可女人都面子,都喜欢哄、捧、富贵。干裹怕绵缠,绵缠怕得闲!她昨儿个收了聘礼,定下今儿个接人。我又无法劝阻,一急就来找你了。”丈母娘心急火燎的说完她的来意。
卫鞅听后,仰天长叹后,自言自语的:“真被卜祝言中了,完了、完了。唉——!”
丈母娘看卫鞅不急,还在自言自语的仰天长叹,就急了,赶紧出注意:“唉,唉什么唉?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把玲子接回来!按魏俗,只要玲子不上鞫的车,还是你的。”
“你呀你,怎么不早说!”公孙鞅一跺脚,丢下丈母娘,忽地冲出了院门。
玲子再也拖不下去了,在魏鞫的甜言蜜语地催促下,千般不舍,万种愁绪的别离了娘家,缓慢踏上迎来的花车。花车刚要启动,一个熟悉又久盼的声音传来:“等等!玲子——”
期待了几十天的声音终于来了。上花车前、后的烦燥心里突然静了下来。可毕竟迟了。她只能要花车停下!
满头大汗,气喘嘘嘘的公孙鞅,立在车的左辕下,对着花车上的玲子发愣。
玲子端坐于车上。头梳迎春髻,颊施朱面,柳眉画黛,髻挑骨钗,双耳垂贝,身着彩纱长衽,飘飘若仙。
公孙鞅真的是从没有看到玲子会有这么美,美的令人忘记一切,美的让他忘记了他是做什么来的。
玲子一看落魄的前夫,竟如此衣冠不整,瘦得不成人形,泪水哗地就忍不住从凤眼里涌出。她娇小的俏鼻在樱桃小嘴上一揪,就把个卫鞅揪得万般悔恨,千种肠结。
“妾本等娘送,没想君来送妾?妾谢了!”
一阵莺语飘来,似梦似诗,似春风?不,是重锤,猛地把卫鞅锤醒。
“不。我是赶来接你的。我有钱了,有二十个金饼。我可以养活你和儿子了,你今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 都是干净钱。你看我的金饼!”卫鞅说着,发狂的掏出卜祝给他的十个金饼,慌张的捧给了车上的玲子看,一脸着急的看着玲子的表情。
“莫闹了!一切都迟了。妾记得君一片好心。你也要改改你那脾气了。妾走了,会把儿子带大的,也没有什么留下,拿着!”玲子泣语着,从车里递出个包袱给公孙鞅接左,头一扭,车缓慢的启动了。公孙鞅刚要扑上车。玲子伸出头来:“没用的。这十个金饼是妾的一点心!你不要东躲西藏了,把账还了把。”
“不要——!只要你!……”卫鞅狂躁的喊着,双手伸向玲子的车窗前。
但花车的垂帘业已放下,那红色的帘布已经掩去了丽影。花车嘎吱吱地载着玲子慢慢的远去!无lùn_gōng孙鞅怎么喊,怎么赶,只有辚辚的车轮声,只有迎亲的喜乐声,向他扑来。
花车带着妻走了,似乎也带走了卫鞅的魂。失魂落魄的卫鞅,踉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了回去的,只知道他一路都听见,他的四岁儿子,那清脆、欢快的格格笑声,和在笑声中夹杂的那一声声“爹爹”的呼喊。
他在儿子的笑声中,呼喊中,走进了自己的小院,被门槛一绊,摔倒在院中的地下。他躺在地下,仰头看见院中的桃树。桃树间,突然出现刚嫁过来的玲子,依在树杆上,羞红着脸,看着卫鞅,轻声甜甜的唱到:
桃花花的那个米分莹莹,哩——
嫩朵朵的那个艳——,
妹妹——我的脸那,和那个桃花花般的妍!
妍妍的脸上,长着个豆荚筴的眼——,
眼睛里只有耶,哥哥那个笑盈盈的脸——!
卫鞅从地下猛地一跃而起,跑到一颗桃树下,对着另一颗桃树下,站着唱歌的玲子,头一昂,就唱了起来:
桃花花的那个米分莹莹,哩——
嫩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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