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道左相逢是故人(2/3)
侧仅有的一家规模不大的酒楼倒是很快便热闹起来,掌柜的白白胖胖的,探出头来一看车队,前面开路的一个个都是高头大马,腰间悬着刀剑,便知道来的是贵客,急忙招呼店伙计。“杨宝。”叶应武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这几天快被折腾死的杨宝无奈的唉了一声,在众多亲卫幸灾乐祸的眼神中乖乖的跳下马来,第一个走进了酒楼中,负责张罗酒席。
后面车队已经停了下来,叶梦鼎和叶杰一前一后冒雨走上前来。
“爹爹。”叶应武不敢怠慢,急忙拱手行礼。
叶梦鼎微微颔首:“小武,简单张罗一下即可,莫要浪费,而且可以减少一桌。”
没想到叶梦鼎过来只是交代这么件小事,叶应武和文天祥都是愣了愣,虽然不知道此为何意,只得先应了下来。
叶梦鼎似乎意识到两人的疑惑,微微笑着眯眼看着停在前方道路上的一辆马车:“这一次倒是老夫的故人在此,怎能不见上一面?”
叶应武被触动了心中最隐秘的地方,固然是脸红一阵,文天祥也咦了一声,回头看去,那辆马车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而且有些破旧,甚至和叶家车队里搬运杂物的那些马车没有什么区别,不知道叶梦鼎是从哪里看出来故人在此。
而叶梦鼎宦海沉浮这么多年,早就已经看透的世事的变化,又有何等故人能让他如此惦念,竟然远远地便认出了故人的车驾?
“这么多年了,他的老脾气还是没变。走,进去瞧瞧!”叶梦鼎爽朗的说道,丝毫不见老态,语气中也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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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酒楼中果然有一老翁端坐在窗边一张桌上,细细的品味着瓷碗中的酒。身边只带着一名小童,怀中抱着酒坛,随时准备给老翁添酒。桌上虽然有几道精致小菜,但都未动过。
叶梦鼎朗声大笑着走进来:“申甫兄,经年未见,你我已是两鬓斑白,不复当年豪气。今日纵风雨载途,你我却能道左相逢,何其幸哉,何其幸哉!”
老翁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旋即喜上眉梢,站起来拱了拱手:“还倒是何方权贵路过此地,原来是镇之老弟,来来来,要是不嫌弃的话便和我这糟老头子同坐一桌如何?没想到当年鲜衣怒马纵横临安的叶镇之,也有服老的一天,天下奇闻那!”
叶应武和文天祥都是一惊,没有想到叶梦鼎当年还有此等事迹,想来其飞扬跋扈之举和豪情万丈之意,比之在临安风头一时无二的叶应武也相差无几了。
“求之不得。”叶梦鼎笑了笑,丝毫没有在意老翁最后的感叹,“只是小弟疑惑申甫兄在临安为官,家又在黄州歙县,无论是为官还是归乡都与情理不合,为何在这饶州停歇?还望兄台解答一二。”
老翁哈哈大笑:“难不成你怀疑我?老夫此次乃是奉旨监军,走一趟汉阳襄樊。你那声名在外的宝贝孩儿的兴国军也在老夫的监察范围之内,到时候可莫要犯了军法,老夫可翻脸不认人那!”
“奉旨监军?”叶梦鼎一惊,随之看到老翁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心中已经明了一二,贾似道这是生怕苏刘义、张世杰、叶应武等人畏葸不前,使得他借助蒙古军的进攻消弱对手实力的如意算盘落空,偏偏派了这么个刚正不阿而且德高望重的人来监军,把事情已经打算到了这个份上,叶梦鼎不得不佩服京中那只老狐狸的手腕。
也不知道是哪个妖魔投胎传世成了这等祸害,竟然将朝野当中所有涉及之人的心思都拿的死死的,恐怕这天下除了阎王爷没有人能够收得了他了。
此时叶应武和文天祥等人已经陆续进来,叶梦鼎也不再详细询问,索性先放下此事,指着身后二人说道:“小弟给申甫兄介绍一下,小弟左手是江子远的得意门生文天祥,字宋瑞;右手便是犬子叶应武,字远烈。”
“这两个青年才俊老夫听闻他们事迹,眼馋了多时,偏偏上天把这等好运气都落在了镇之你和子远公的头上,老夫可是深有怨言呢!”老翁不禁打趣的说道,“来,来者皆是客,老夫敬两位!”
叶应武和文天祥吓了一跳,哪里敢让他敬酒,急忙上前先是行礼,又是端过酒杯,丝毫不敢怠慢。而且两人心中都已经明了,这位老翁既然被称之为“申甫”,那么便是提举洞霄宫、官拜少保的朝中宿老程元凤无疑了。
此人以正直刚强闻名于朝野,今日得见,虽然已经须眉尽白、垂垂老矣,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当年的风采。而叶应武更是知道这位看起来身体颇为硬朗的老人只剩下了两年的阳寿,心中不禁有些恻然。返回这风雨飘摇的南宋末世仅仅一个月,就已经在那平石滩头、慈溪城上见到了太多的生死,但是想到眼前这已是垂死之人,叶应武心中依然无法接受。
自己就像是见到过地府阎王爷生死簿的凡人,洞悉一切,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看到叶应武脸上有些迟疑,程元凤还道是叶应武害怕,反倒是笑了出来:“远烈贤侄听到老夫担任监军,莫非是怕了?”
“嗯?!”文天祥和叶应武都是一惊,叶应武诧异的说道:“程前辈······”
“称呼老夫‘伯父’即可。”程元凤和蔼的笑了笑。
“是,程伯父,朝中让您来监军,其中目的,已经不言而喻。”叶应武脑子转的很快,自然明白程元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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