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2)
乌三公子见在座几人的脸色都已不复刚来时的轻松,对此感到十分抱歉,但还是继续说道:“你们一定都很好奇吧,这怨气既是我们乌家祖辈几代人费劲心血好不容易才压制住的,我父亲又为何会如此轻易的将她给放了出来?”
见众人都疑惑的看着他,乌三公子又说道:“其实乌家传到父亲这代,随着乌城中不断涌现新的木材商行,早已不是当初我们一家独大的局面了。乌家上下在疲于应对生意上出现的各种状况的同时,又为盛名所累无暇关注技艺的发展及木质的改善,早已是外强中干,不复太祖父当年的繁盛了。
但是父亲却固执的不肯看清眼前的现实,不愿让乌家的百年家业在自己手上一朝断送,一直都在苦苦支撑。可人力有时注定无法胜天,乌家衰败的进程并不会因父亲一人的执着而停止或发生任何的改变。
父亲在费劲心血仍然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情况下,竟然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想要通过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来延续乌家繁荣的假象。但这些念头在那怨气没有被放出之前,也都仅仅只是念头而已。
随着官府的打压愈重以及程家崛起所带来的巨大压力,父亲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眼看着就要落空了。看着一天天加速衰败的乌家生意,父亲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乌家还有重振的可能。但终是狠不下心做下那些违背良心的事,在内心煎熬与现实困境的两难之中,父亲的身心终也难负重荷,一天天的萎顿了下来。
许是感念到乌家这一代家主的意志消沉的缘故,世代镇压着那股怨气的阵法,竟然出现了一丝破绽。而那怨气则利用这仅有的破绽,送出念力来迷惑心志本就已不太坚定的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早已亏损的身心,根本经不起半点的诱惑。最终还是让那怨气得了机会,以能够帮父亲重振乌家为诱饵,诱使父亲将它从那阵眼里彻底的放了出来。”
项善见乌三公子脸上一片惆怅之色,想他兴许是想到了已故的父亲,便安慰道:“你的父亲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乌家,他的初心并没有错,逝者已远,公子莫要过多的伤怀了。”
乌三公子轻叹一声,拱手道:“多谢姑娘的安慰,在下没事,只是想到那怨气后来对父亲所做的那些事,感到痛心罢了。
那怨气自打被放出以后,看似没有对我乌家做出任何赶尽杀绝的事。但实则是钝刀割肉,各个击破,在精神和ròu_tǐ上,对我乌家众人实行报复啊。各位初来乌城,想来当是不知道我乌家这些年来发生的事吧!
我的父亲,一生勤恳兢兢业业,为了乌家基页鞠躬尽瘁。他当初之所以狠下心放这怨气出来,为的也是希望它能够真的帮我乌家重振当年威望。
还记得那是几年前,放出那怨气不久后的一个寒冬。暴雪突至,北方的无数房舍一夕之间坍塌,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受灾的百姓们为了活命,开始大批南下避难,而乌城作为南下的必经之地,更是难民聚集的主要城镇。时值朝廷拨下巨款,要为那些灾民新建过冬房屋,那怨气趁此机会帮我父亲拿下朝廷新建难民房屋木材供应的单子。父亲接到这笔生意,不疑有他,十分高兴,想着如果这一单生意能够做好的话,乌家不仅能够顺利的渡过这次危机,重振当年风采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谁又能想到,本来顺顺利利的一切,就在屋舍建成,难民们都陆陆续续搬进新居时,出现了重大的变故。那怨气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那些难民所住的房屋竟然在一夕之间全部坍塌,一时间难民死伤无数,朝廷震动,当任知府及参与难民房舍修建的一干官员立即被下到大狱,等候判决。
新任知府在以最快的速度到任后,也紧锣密鼓的开始调查难民屋舍坍塌一事。所有参与提供难民屋舍修建材料的商人,包括父亲在内都被请去了知府衙门,一关就是半个月。虽最终父亲大人被判无罪,平安送回家中,但他却突然身染恶疾,一病不起。成天浑浑噩噩,对周遭的一切再无感知,只是每日不断地从噩梦中惊醒,如惊弓之鸟一般艰难度日。
起初我们只当父亲是惊吓过度,找了大夫给他悉心调理。可是没过多久,父亲却在自己的卧房中自尽身亡了。他死后,我们看到了他留给我们的临终绝笔。信中提到了他为了重振乌家,放出那百年前的怨气一事,还说到这次难民屋舍坍塌,他虽听信了那怨气的蛊惑,有些利欲熏心冲昏了头,用了一些并不是十分好的木材,但却从未想过后果会如此严重,一夕之间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还连累了乌家的百年清誉。他在信中还再三告诫我们兄弟几人一定要小心那怨气,如若可能的话,一定要尽量逃离此地,并提醒我们定要时刻保持清醒,莫要再被她的花言巧语迷惑误事。最后他还提到希望我们能继续寻访高人,将这股怨气彻底的灭掉。
在父亲去世后,大哥和我本想搬出乌宅,避开那怨气。但那怨气不知在我们身上下了什么法咒,只要我们中任何一人离开那宅院超过三天,必会头痛欲死,意识涣散,身不由心地做出一些极其危险的事情,虽对自己无碍,但却很容易伤到无辜的人。我和大哥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最终还是选择搬了回去。
三年前,我的大哥也不幸让那怨气钻了空子,使他产生了幻觉,误会我大嫂与他人有染。一向冷静理智的大哥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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