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雏棍(5/6)
”沈光明尽量让自己远离唐鸥:“你先出去……别靠近我……”
唐鸥默了片刻,低头问他:“很冷吗?需要我抱你,还是喝血?”
沈光明闭着眼睛疯狂摇头,把手塞进自己口里堵着。
唐鸥坐在地上,靠着床沿将他抱着。他想起之前张子蕴说的话,于是一个手掌抵着沈光明的背,将青阳真气缓缓渡入他体内。真气入体之后唐鸥才一惊:沈光明体内除了与青阳真气完全相反的大吕真气之外,还有一缕陌生的、几不可察的真气游荡着。沈光明不懂如何疏导,真气便在他丹田里乱窜,搅乱了大吕真气的运行。唐鸥这才明白他为何一运功就变成了这样子,轻声宽慰:“一会儿就没事了。”
肩上又湿又凉,沈光明一边抽泣一边咬住了唐鸥的肩膀。布料之下就是健硕的身体,沈光明发觉自己的嗅觉从未如现在这样发达:他能闻到唐鸥身体里血液的气味,温暖滚热,是他急切需要的。他的牙齿隔着春衣,碰到了唐鸥的皮肤,皮肤之下是血肉,是骨头,是唐鸥。
小血珠从创口冒出来,渗透了衣料。血液触碰到沈光明的舌头,他整个人都更加剧烈地发起抖来。
唐鸥紧紧按住他不让他挣扎,安抚着他。
沈光明流着眼泪,不由自主地吸吮唐鸥肩头渗血的地方。温暖的血液味道很好,他吞咽入喉,觉得寒冷的身体从内到外都慢慢暖了起来。随着这暖,那曾令他心底快活的东西复苏了,还疯狂生长起来,缠住他的手脚与躯体,令他失去挣扎的力气,令他无法施展身体。他趴在唐鸥怀里,尝到了咸的眼泪和血,还有比两者还要浓重的恐惧。
青阳真气很快压制了沈光明体内的大吕真气。两种同源的真气纠缠在一起,相互融合,很快将那缕陌生真气吞噬,缓缓敛入丹田。
沈光明不疼也不冷了。但他仍旧没什么力气,闭着眼睛不说话。
唐鸥想了又想,猜到那缕陌生真气应该是七叔的。他压制沈光明的时候在打狗棒上灌注了真气,真气随后便进入了沈光明体内。他把这个想法跟沈光明说了,沈光明无动于衷地动了动眼,叹口气。
唐鸥:“……喝都喝了,别叹气,开心点。”
沈光明想笑,可笑不出来。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把唐鸥肩上衣服咬了个洞,伤口血淋淋的,有点可怕。他眼睛一酸,忙从唐鸥怀里钻出来:“对不住对不住……”
有点疼,但不是接受不了的那种疼。唐鸥活动活动手臂,看到沈光明用衣袖狠狠擦脸。脸上的眼泪鼻涕,还有嘴上的血都擦在了衣服上,很狼狈。
“我完了,我没救了。”沈光明挡着自己的脸,“我真疯了……”
他絮絮地说着,唐鸥只好将他衣袖拉下来:“你没疯。跟你说个正经事。”
沈光明乖乖点头。
“我发现我俩的真气是可以互相融合的。”唐鸥认真道,“以后我也跟着你一起练功,互相帮忙。”
沈光明呆呆看他,垂头点了又点。
唐鸥哪里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是看着自己才对。他越想越难过,难过之中还有别的说不分明的东西堵在胸中,令他又忧伤又惆怅。
隔日林澈又来找他讲话,见他一脸忧郁,很看不过去。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成日这副模样?”林澈道,“我教你练武吧。你太弱了,没人照顾还真不行。”
沈光明:“……”
他察觉到一丝很奇妙的危机感。
“不劳烦林小姐了。”沈光明连忙说,“我可以自己练武,而且我也懂得照顾自己,多谢、多谢……”
“客气什么!”林澈笑嘻嘻地在他肩上拍了一掌。
唐鸥一早起床,把沈光明叫醒让他练功。等他练完,唐鸥也不见了。沈光明心里有点想见他,于是问林澈:“唐鸥呢?”
林澈立刻道:“不晓得。”
她手里一支长.枪,正细细梳理枪缨。林家剑传儿传女,林澈用枪来练剑法,居然真被她练成了一套十分厉害的林家枪。沈光明听她得意洋洋地炫耀,不由得频频分神。他身为客人,又不能拂了主人的好意,只好将林澈带来的小点心不住往口里塞。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虽然话不投机,但也聊得津津有味。林澈将她的枪料理好了,正要撺掇沈光明去看她练枪,忽听少意盟中人声纷杂。
“怎么了?”林澈立刻跑出院子,抓住个人就问,“出事了?”
“丐帮的人来了,正围在门口。”那人手里提着棍子,正要往大门去,“说少意盟害了丐帮的人,要来讨公道。”
沈光明和林澈连忙跟着他一路到了大门。少意盟的大门十分阔气,此时里外都围满了人,见林澈来了,纷纷让出道路。
唐鸥与林少意已站在前方,两人对面便是二十来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沈光明一见到唐鸥,立刻往他身边挤。谁料林澈不让他离开,扯着他腰带站到了林少意身边。
林少意面前的地上躺了三具尸体。
沈光明看那尸体的模样,心头顿时惊讶:其中有两位他见过的,是昨日在十方城中和阿岁七叔同行的人。他连忙仔细地看,发现其中没有那小乞丐阿岁,顿时松了一口气。
丐帮为首的人正是七叔。他沉声冲林少意道:“盟主,该说的也说完了,乞丐们来找你讨个说法。”
原来地上躺着的三位都是丐帮的人。七叔是五袋长老,这次从别的分舵到这边来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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