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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体接触,而这一次,试琴没有着急挣脱。他真的很了解她。
如果不是之前那个试琴与如今的她不仅名字相同,性格喜好也完全一致。那只有一种解释,她便是原来那个试琴,但却被抹去了记忆。
而如果这个记忆是因为人为原因失去的,那公子所说的很多话都是假的。她与他的关系,还有,她和韶浔的关系。
不急不急,试琴安慰自己,她会慢慢查清的。
暗卫取来了凤舞的资料,试琴坐在马车上的台案前仔细研读。等她看完卷宗,慢慢活动了一下自己已经有些僵硬的脑袋。冷不防就看见已然在躺椅上熟睡的公子。
这人醒时的态度戏谑游戏,睡着了以后倒甚是规矩,双手交叠着放在腹上,以一种环抱的姿势。马车上很静,静的她能听见那人浅浅的呼吸。银色的面具反射着夜明珠的光晕,少了耀眼,更多了柔和。引着她想窥取他面具下的脸。她定定地坐在那里,连动也不敢动。心魔慢慢的滋长,她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右手手指向下,停在了离面具一寸的地方。试琴扯了扯唇角,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倒在对面的床榻上,蒙头睡了。
第二天清晨吃完饭,公子便带着试琴到了护城河畔,踏上了一艘游船。
“你只有一天时间,”公子道:“学舞。”
试琴叹了口气:“是。”
舞蹈若是要学,未有几年十几年,又能有什么成绩。但若学个神态,图个意境,倒也还是可以的。
丝竹入耳,满是愁怨。那咿咿呀呀的音调,软若无骨的舞步,让试琴凭生了一股愁闷。她转头看公子,正看见他微微倾斜了下身子,透露些许不耐。试琴灵机一动,笑着道:“公子,这光看不练也是无用,不如我跳一段,你看看。”
公子来了兴致,他挥手让那些人退下。
“你若要舞,”公子坐在了琴案前:“我就来帮你伴奏。”
试琴怔了怔:“怎敢劳烦公子?”
公子低低一笑:“无妨,你去换衣服吧。”
试琴点了点头,有人上来,扶她去换舞衣。
试琴慢慢忆起来,她便是刚刚那个领舞的姑娘。不由边走边问:“你学舞蹈几年了?”
那姑娘低眉顺目,轻轻答:“已经十二年了。”
试琴停下了脚步:“你向前走两步,我看看。”
那姑娘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回头看她。
试琴笑了笑:“行了,我明白了。”
那姑娘眼中尽是疑惑,试琴却并不打算解释,她笑着说:“我要红色,艳如火焰的舞裙。”
资料上面说凤舞独爱白衣,但试琴认为,那真正芳华绝代的舞姿却只能红色来配。她练不来那种浑然天成的舞步,只能以轻功来补。要骗过那些粗鄙不堪的江湖人倒是不难,怕便怕那些江湖人藏龙卧虎,会看出破绽。她必须先声夺人,只有一次机会。很显然,先入为主,又惊艳奇绝,那胜算便是大大增加了。
试琴遮了一层红色的面纱,她站在屏风前,一身红衣,水袖轻缠,带起一阵微风。
“夫人真美。”那姑娘不由喃喃称赞。
试琴报以轻轻一笑:“希望别人也如你一样想。”她来到堂前,公子笑了笑:“红色还真是衬你。”
试琴背过身去,双袖展开,缓缓地扬起。琴声适时铮铮两声,迁就着她的节拍,如泉水绕石,叮咚玲珑。她脚步微转,运上了轻功的步伐,水袖绕底,楚腰折弯,犹如一朵妖娆的红莲,从水底盛开,极尽繁华。琴音斗转,不再温然柔和,反加了峥嵘之声。试琴舞步开始加快,随着乐声翩翩旋转。声色清冷,带着薄凉之意,愈烈愈扬。像是要随风而去,在尘世极尽万种风情。一颦一魅,且笑且妖。
乐声渐收,舞步随寂。试琴学着样,定了舞步,仍回眸一笑。
公子从琴案前起身,走到她的身边。
“如何?”试琴扬头问他。
公子的眼眸漆黑如夜,璀璨如星,他盯着她看了良久,看着试琴那带着一丝得意期盼夸奖的神色,心中有些什么破壳而出,从未有过的悸动。他不禁微微俯身,亲吻上了她的眼角。
试琴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去,她推开了他些许,甚至没有表情:“我当是公子的肯定了。”
公子轻轻一笑,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的失态。他依旧分外从容,退到一侧,淡淡道:“骗骗外行也就罢了。”
“可不是,”试琴笑吟吟地又不是青楼酒肆,而且,依凤舞的性子,摆足了架子,方显得尊贵。”
她便赌凤舞,不愿在武林大会这样的场合起舞。
凤舞自诩不是卖笑的舞女,更不能自甘下品,使人轻贱。论一舞倾城,她或许不及凤舞。但论落落大方,高贵出尘,她定是更甚一筹。
毕竟以暗卫的资不过是个会树牌坊的烟花地。但,并不是将自己的品阶抬的高,就一定可以驾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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