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刨锛(1/2)
2010年岁末,我接了一个让我特别不爽的单子。
这单子是在黑龙江省e市接的。我和匣子约见的地方,是在e市的一家偏僻的小饭馆里,时间是在黄昏。黄昏时分正是吃完饭的时间,可这家小饭馆里,却没什么人,仅有的一个服务员,正趴在吧台里面玩手机,足见这家餐厅的足够的冷清。而店里也仅有一个客人,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他的容貌和神情在昏暗的灯光下并不能看的太清楚,只觉得他的体态有些微胖,坐在那里更像是一坨肉。桌上摆了两盘菜,一壶茶,没有主食,也没有酒水,碗筷则是两副,对面而放,显然是在等人。作为店里仅有的一个顾客,那他也就一定是我的匣子。
他看到我进来的时候,似乎略微紧张了一下。而我,却并不想把约见匣子这种相对普通的事情搞得跟特务接头一样。
我径直走到他对面,朝他微笑了一下之后,便很自然的坐下。他这会儿似乎显得更为紧张,隔着桌子伸出双手,似乎是要和我握手。但我并没有伸手过去客套,而是直接抓起桌上的筷子,随手夹了两口菜,丢进自己的嘴里。他很是有些局促的收回了手,尴尬的笑了笑,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和我开口。当然,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仅仅是因为我觉得生意就是生意,没必要太熟稔,太客气。
但之后,我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抚了抚自己的眼镜,朝他善意的笑了一下。而这时,我也才看清他的面貌——五十出头儿,头发花白,脸上有不少褶皱,眼神略带沧桑,却并没有和善的光流露。而他看我打量他,立刻又开始很局促的笑,接着又很客气的和我说:
“吃菜,吃菜。”
这情形真的好像是在招呼客人,也足见他不是个刀头舔过血的人。我并没有客气,又抓起筷子胡乱的吃了几口之后,便张口说:
“大哥,说事儿吧!”
这一句话,又好像让他有一点紧张,表情再次僵了一下之后,说:
“我叫王建国,你叫我老王就行。”
我对他的自我介绍仍旧没半点兴趣,甚至是有点无奈。心说,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买凶杀人呢?
我的腹诽不能说出来,也并没接他的话,而是直接对他说:
“东西给我吧!”
他再度局促,连声答应着,从旁边的凳子上,拿起一个黑色的手提袋,递给了我。我接过来,并没有翻看,而是和他说了一句,
“等我电话!”
就起身走出了餐馆。当然,我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马路对面的一个角落里,偷偷看这边的情景。隔着窗子,我看到这个老王就那么呆坐在桌子前面,不动,不说话,也不吃桌子上已经有些凉掉的菜。好久,他才撑着桌子起身,站直后,又在弯下腰,抚了一下膝盖,然后才一瘸一拐的向店门口走来。看他差不多快要出来了,我才退进巷子的深处,走进渐浓的夜色当中……
在e市,我也有个招子!这招子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少妇,名叫王宇,开奶茶店的。长相并不算特别出众,身材有些微胖,但很是勾人,尤其有一对凶器加一双狐媚子的眸子,很有杀伤力。他老公是个高高帅帅的小伙子,比她小两岁,专业做工程的。俩人结婚三年多,有房有车没孩子。生活相当小康幸福。所以,王宇这种不缺男人不缺钱的人,为什么会给我做招子赚外快,我一直也没想通。我甚至怀疑她一直想上我,但理性分析起来,这基本不可能。
不过,王宇做招子,在我手底下算是最好的之一。每次查匣子背景,选爪子,都相当趁我心意。这次,也不例外。
没出一个星期,我就在王宇的小奶茶店里,以一杯奶茶六万块的价格,买到了所有我应该知道的资料。当然,这钱是老王给我的!当然,这六万块中有四万是要给爪子的。
老王,的确叫王建国!在e市某个老旧小区里开了一家家电修理铺。三十多年前,结的婚,生了个女儿,叫王璐。仗着老王自己有家电维修这门手艺,生活倒还不错。可万没想到的是,在女儿王璐五岁那年,老王外出做上门修理,过铁路的时候滑了一跤,结果真就在这时候来了一辆火车,人倒是没死,但两条腿当场就被火车给卷飞了。一条腿短在膝盖处,一条腿断在大腿根。这也刚好印证了我看老王从桌子旁起身,抚膝盖的那个动作,这应该是让假肢从弯曲转为直立状态以便行走而必须要做的。
而之后,他的老婆很不厚道的抛下老王和小女儿,一走了之,多年全无音讯。万念俱灰的老王曾想过一死了之,但为了年幼的女儿,他还是选择坚强的活着。
就这样,老王当爹当妈把屎把尿把王璐拉扯到十五岁,拉扯成亭亭玉立的一朵花。街坊邻居在佩服老王之余,都特别想让自己家的儿子把王璐娶回家,甚至没儿子的都想跟老伴赶紧补办一个儿子。似乎,幸福的日子,也就这样慢慢的开始降临在老王的头上了。但没成想的是,幸福和花一样,只开了一半,就毫不留情的凋谢掉了。
2002年岁末,王璐如往常一样,外出找小伙伴玩耍,一时高兴,就回家晚了一点点。结果,在小区外一段比较昏暗的路上,被人拉上了一辆车。第二天一早,尸体在五公里外的一个垃圾堆里被人发现。
王璐的尸体,衣衫不整,有明显的挣扎迹象,指甲因为抓挠硬物有明显撕裂,也有被性侵的痕迹,死因则是肾功能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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