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
“至于这个外表方面嘛,齐云同学,其实你已经做到了……”
幸亏美甲店的女孩上前来叫住齐云说轮到她做美甲了,才制止了齐云像一匹脱缰的小野马一样呼哧呼哧喷着响鼻撒野,准备对师兄发起的一场“流血冲突”。齐云老老实实地被拉走做指甲,疲倦的师兄则倚着美甲店的大沙发睡着了。
等他抹着脸醒过来的时候,齐云早已自动恢复了一贯的轻盈活泼,像只小鸟一样轻快地和师兄一起把她今天一天斩获的大包小包抱进出租车。坐在车里,她把刚做好的指甲举到师兄的眼前。
“好看吗?”
师兄欣赏着齐云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映着颜色清新喜人的指甲,着实动人。师兄毫不怀疑,齐云是真心爱着那个长得像苏见信的男孩的。可如果这双手,将来有一天被生活磨砺地粗糙了,指甲光秃斑驳,指节也因为碰水和寒冷而变得粗大,那时候的爱情——假使还有爱情的话,想必也遍体鳞伤、面目全非了吧?
而这样的事情,其实每天都在我们这个城市在发生着。
师兄抓住了齐云的手。
“知道我给你挑这款,其中有什么深意吗?”
齐云大奇:“做个指甲……还有深意?”
师兄点点头。故弄玄虚地沉默了几秒钟,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啊!这个呀,就叫做——神马都是浮云!”
师兄和齐云把一大堆家什堆到齐云母亲面前,引发了一场小规模的惊悚。齐云那位高贵典雅的母亲掩饰不住内心的惊疑和担忧,竟脱口问出一个很不符合她气质的问题。
“我说,你俩……不会是同居了吧?!”
齐云笑得前仰后合,师兄也忍笑忍得喉头几乎梗塞。
“妈,师兄可是名草有主的人!你难道想思思姐剥了我的皮?”
母亲抚着胸口,惊魂方定,悻悻地埋怨:
“那买这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算怎么回事呢。”
“没事儿,没事儿,”师兄赶紧打圆场:“老师,你这贴心小棉袄孝顺呗,说是家里的这些东西都旧了,您做起家务来手不顺,所以特地购置了新的……”
母亲茫然道:“可是,家务不都是芹姨做吗?”
“嘿嘿,给芹姨买些趁手的家什儿,也能凸显出您卓越的爱心和温柔的体恤之情不是?”齐云笑容可掬地大拍马屁,力求不着痕迹地把这事儿拉过去。
母亲看看齐云、又看看师兄,总算半信半疑地接受了他俩的说法。
可是师兄刚一告辞出门,母亲就忍不住唠叨起来。
“你离你师兄远点!小时候友爱倒算了,现在大了,男女之防不得不讲,就算你俩自己真没事儿,可你俩再清白也禁不住外人红口白牙地说!偏有那样的人,就喜欢嚼些男女私情的舌根,众口烁金、积毁销骨,看你以后还能嫁进什么像样儿的人家!”
“知道啦知道啦。”
齐云大大咧咧地说。她不想再听母亲嘀咕,赶紧钻进自己的闺房,把门从里面锁住。
她安静地坐到了窗前,小鸟在窗外不知忧愁地啾啾鸣唱着,蓝蓝的天空飘过几朵雪白的云絮,和她指甲上的图案如出一辙。齐云举起指甲,放到眼前细细观看,心底不禁长长叹息了一声。
唉!神马都是浮云……说起来倒是简单,真的有人能做到么?
她想起师兄的话——陆忧那样的男人想娶的女人:要勤劳勇敢、干活麻利;要文能舌战菜贩、武能拳打城管;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只狐狸满山走;要从一而终、一切为了男人为了娃,天塌下来当被盖……
——我?我是否能成为一个值得他爱上的女人?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