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前一秒用力地相拥着沉默(13)(2/3)
了另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已经8岁的男孩,而甘愿走上了贪污犯罪的道路?那个8岁的男孩子,他应该是无辜的,而且他身上还流着和她一半相同的血……可是,她难道能做到同情爱怜他?她紧紧咬着牙关,却仍听见牙齿相撞的格格响声。
她长长地呼吸一口气,这些天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逼着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且不说根据她从小对洪箭的了解,洪箭就算不是从不,至少也是绝少说出没有把握的话,加之洪箭也知道陆忧正在想方设法营救父亲。所以,现在既然他以这种确凿的态度对自己说了这些话,齐云就知道其实也就和法院宣判差不了多少了。
她静默片刻,冷笑一声道:
“这就是你去辛辛苦苦几个月下乡,去查明的真相?好啊,洪箭,所有的纳税人都会感激你。”
齐云心里明白洪箭没有错,就连她也并不是不痛恨如今面目渐渐清晰起来的这个父亲。可是,明白是一回事,可她现在无论如何就是无法做到好好和洪箭说话。
不过洪箭似乎一点也没有在意她说话的口吻,自顾自用公筷布了菜到齐云碗里,又说:
“小云,古话说拿人钱财、**。齐叔叔收了这50万之后,自然不会无所作为……”
齐云呼吸一窒,从早起一直延续到现在的头晕劲又上来了,眼前无数小金星乱晃。她抢着问:
“我爸……他做了什么?”
洪箭单刀直入地说:
“国家级贫困县x县,县城东南边有一块60亩的耕地,4年前被违法篡改用途,逐步建起了一座豪华会所,目前设施标准已经可以说是超五星的了……而且现阶段最大的的问题是:这个会所涉嫌逼迫未成年人**等一系列的违法行为……”
只听“砰”地一声,齐云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这一站势头太猛,几乎半张桌子都被她掀了起来,满桌的盘碗乱碰,汁水淋漓地流了满桌,狼狈万状。她用手指着洪箭,声音尖利却气若游丝:
“洪箭!你说这些事情都和我爸有关?”
洪箭的脸上是一种了然的悲悯,他微起身按住晃荡的桌子,试图以他语气的沉着而感染齐云平静下来。
“小云,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小时候,你经常来我家写作业,我爸妈加班时,我也到你家写作业……我还记得你家书房的那盏旧台灯,橘黄色的光线,我们写作业的时候,齐叔叔在桌子的另一边起早领导的讲话稿,齐叔叔写得一手端方的仿宋体,就像印出来的字一样好看……”
齐云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痛楚,龙卷风般的袭击了她的心脏和肺腑,摧枯拉朽之后,她反倒是有些泄气,哼一声:
“洪箭,亏你还口口声声提起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咱们两家好成什么样儿?别人都玩笑说咱俩是青梅竹马,也说我爸和洪伯伯是情同手足、莫逆于心……可后来又怎么样?洪伯伯大义灭亲、自残手足,这也就罢了,你还在我面前说起这些?又是什么居心?”
“小云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洪箭申辩道:“不是早就和你说过?我爸就因为没办法亲手办这个案子,早就退出了专案组!后面再有什么事根本就不是我爸查的!”
齐云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洪箭,洪箭直觉得她的眼睛就如一台x光机般,视线直侵入进自己的皮肤血肉。
“很好,洪伯伯主动退出专案组,是因为他曾经和我爸的故交而回避?还是他爱惜羽毛、怕闲人嚼舌根?呵呵,其实大家有所不知,我们两家早几年都走得远了,洪伯伯大可不必如此!更何况虽然洪伯伯退出了,请问洪大记者您这几个月奔走于y县又是所为何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终的‘真相’就是被你查出来的吧?洪伯伯既保全了清誉、又为专案组做出了突出贡献,顺便还能扶他才从国外回来、立足未稳的独生儿子一把!岂不是一箭数雕?这份雄心和睿智,还真让人叹服!”
“齐云!”洪箭亦终于有了几分恼意:“我们两家这几年走得远了,我也是从外国回来之后才知道,问了我爸几次为什么他都不肯说,直到齐叔叔这里出了事,我爸才私下对我透露就是因为知道齐叔叔外头那个女人……我爸觉得他变质了。你也知道,我爸那人迂腐,这种男女之事旁人又劝不得,于是只好慢慢疏远……你说我这几个月一直在y县是不错,但我有我的工作任务!和我爸和专案组都没有关系!更何况齐叔叔这些事情,其实也并不是专案组查出来的……”
齐云嘴一勾,噙起一个轻蔑的笑意。
“不是专案组查出来的又是什么?难道今天你是特地来告诉我,查出这些事,都是你洪大记者几个月来不惮艰难、呕心沥血深入国家特级贫困县取证的功劳么?”
“当然也不是我,”洪箭说,“是齐叔叔前一阵子突然想通、自己招认的。据说签字手印都齐了,像这种情况无异于已经伏法,再去趟法院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你说什么?我爸自己‘突然想通’?——你信?我爸从来不是优柔软弱的人,他怎么可能‘突然想通’?洪箭!你、你们到底用了什么卑鄙的招术?”
齐云杏目圆睁,推开桌子就跑出小餐馆,洪箭忙抽出钱夹,压了两百块钱在桌上,转身追了出去。
上午还是阳光浓烈,可究竟已经是冬天了,这会儿逼近黄昏时分,浓重的雾气却突然从天而降,无处不在,包裹住整个世界。齐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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