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离愁难言(3/3)
也有他背后的一把助推。而他的目的当然是……”苍龙七宿。
伏念沉思片刻,交代道:“子雨,扶苏来访当日罗网阴阳家都会随同,想必庄内风声鹤唳,你也随我们一起接待,在明处比在暗处更加安全。”
“是,掌门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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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前厅,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一直没问张良。
“子房,刺杀当日我见到了盗跖,他怎么会……”
“盗跖已经被影密卫章邯抓获。”
我一惊:“什么?被抓了?”
张良语气多了一份沉重道:“我查到了丁掌柜被关何处,之后盗跖便主动请缨,混入监狱救丁掌柜。”
我担忧道:“这……盗跖出现在刺杀现场而且被抓,刺杀真凶的矛头又指向儒家,李斯早已经怀疑儒家窝藏墨家叛逆,这样子看来儒家如何明哲保身?”
“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不仅小圣贤庄风雨欲来,帝国内部对儒学恐怕也是极为排斥。我得到消息,早在李斯来桑海之前,朝堂之内就发生过激烈的争论,正是大儒淳于越前辈和李斯争锋相对,嬴政虽然没有直接针对儒家有所动作,但从之前李斯来访儒家的态度看来,嬴政心中早已忌惮儒家的存在。而李斯也会极力鼓动嬴政压制儒家,一方面号称杜绝儒者以古非今,以私学诽谤朝政,一方面也是为了得到自己法家绝对的掌控权,铺平他的仕途,消除阻碍。”
“扶苏却还不明他父皇的心思…….还认为……”
我心中唏嘘,又不免疑惑。张良说的此事根据历史的记载不就是直接导致焚书事件的导火索吗?应该发生在焚书当年,不应该发生如此早。
这些日子以来,我也发现这个时空发生的一切和历史有太多的吻合,但是又有太多太大的出入,这到底是为何呢?历史的误差真有那么大吗?总有种感觉,这一切的表象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很不简单的真相。
张良继续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如今各种迹象表明儒家已经很难自清。在此事上,扶苏能糊涂点倒是对他更有好处,如果他明晰了嬴政的意图,以他的性格,恐怕当中隔阂难以避免,对他来说直接影响他在朝堂之中的势力。”
我心里沉了沉,正是扶苏和嬴政的政见隔阂而引发的一连串事件,让扶苏走向一条不归路,这个导火索终会爆发。扶苏还说会尽力说服嬴政让我留在儒家,以现在的形势看,他真的可以吗?
我浑身一凛,脸色煞白。如果嬴政执意把我留在帝国,是否意味着我必须逃亡了吗?但这样又会把儒家置于何地?我该何去何从?
这点张良不会不明白不会没有想过,他会如何做决定呢?
我想问他,但是却不敢问,怕听到不好的答案。是逃避也好,是自我安慰也好,就这样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准在他的运筹之下还会有其他的转机,一切只是虚惊。
我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屋里。
他迎向我,眉眼间颇有些温情,握住我的双腕,问:“云儿,又在想什么?”
“没事。”
我微微一笑,双臂环住他,窝进他怀里,只想卸下心里的包袱安静地撒会儿娇。
他可是千古谋圣啊,我要相信他。他答应我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一定有办法能做到。
“云儿。”他轻轻唤了一声,迟疑了片刻,又问,“公主为何会突然误会你……”
我脑袋嗡了一下,不知道作何答。
他轻怜道:“云儿昨日在海月小筑是不是又被吓到了?”
什么都瞒不住他,我蹭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
“云儿气血虚郁之症,还需多加调理。”
他幽幽轻叹了声,不再说话,只是用力把我搂的更紧。
彷徨的心被他的怀抱柔软包裹,温暖地让人想流泪。
就想这样赖着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少一天都不情愿,都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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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历史记载的淳于越(扶苏的老师,儒家)与李斯的朝堂争辩是发生在秦始皇三十四年(公元前213年),直接影响了当年的历史事件:焚书。
博士齐人淳于越反对当时实行的“郡县制”,要求根据古制,分封子弟。丞相李斯加以驳斥,并主张禁止百姓以古非今,以私学诽谤朝政,并迎合秦始皇统一言论的需要,上表焚书。
此处根据秦时情节的需要把此朝堂事件做了提前(但还未发展到李斯上表焚书),以吻合秦时中嬴政对待儒家的态度。(但在历史上,在‘焚书坑儒’前儒家并没有受到秦统治者的排斥,相反,秦始皇是重视儒家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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