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逆血唐朝——《西域记》57(1/2)
玄奘愣住了,并且眼里恢复了其往昔睿智的光芒。
“若是你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佛主甚至允许我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下破戒,这是为什么?这个问题想必已经困扰你很久很久了!”
玄奘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但牙关极紧。
她压声道:“因为你肩头担负的使命极其沉重,容不得半点闪失,那就是——帮助佛主了却弘扬佛法的心愿。窠”
“啊……”玄奘的目光里隐约划过一道绚丽的彩虹,他震撼无比!
沉默片刻之后,唐僧向着菩提树走了几步,然后打坐入定……一种既迫切而又犹豫的思绪于冥冥中来到了那烂陀寺,并在附近“游荡”。
孟赢溪此前略带玩笑的无心之语被用心实践,玄奘当真在菩提树下静坐了七日。
“妖精”虽不能完全猜透他在想什么,却也明白其崩溃的精神危机已然过去,于是便默默地陪伴在一旁,二人同时“修行”,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心下道:“我知道你会平安度过这一劫的,即便没有人规劝,没有人作伴,因为……历史早有定数。”
来到摩揭陀国的第十天,在菩提树下修行的唐僧师徒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这时,那烂陀寺主动派僧人来接人了。
那烂陀寺毫不吝啬自己的诚意,直接派出四位高僧前去迎接玄奘,这等礼遇前所未见!
其实这也是因果使然,那烂陀寺绝非关起门来做学问的地方,作为佛教的最顶级寺院,它自然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早在玄奘进入摩揭陀国之初,他们就已预料道会有这么一个来自东土大唐的高僧要来求法学习,于是便做了不少的准备,甚至连玄奘一路上所经历的传奇故事都打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他们对玄奘的行踪把握得很精准。
唐僧到达了摩揭陀国,按理必然要来那烂陀寺,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数日都未到达寺院,他们处于多方考虑,这才不得不主动来此邀请。
四位高僧先把玄奘师徒请到一处庄园里休息用斋,不久之后,又有二百多名僧人和一千多位那烂陀寺的施主带着华盖、鲜花、香料,组成庞大的欢迎队伍前来迎接。
热情的僧人和居士们一边赞美玄奘,一边浩浩荡荡的簇拥着他前往那烂陀寺。
唐僧终于真心笑了,“妖精”也笑了,随后她心想:“玄奘的西行终于尘埃落定,不再会有大的变数;相反是我,再往后,我究竟该何去何从……”
当欢迎的队伍到达那烂陀寺时,所有僧人早已等候在寺院外的广场上,热情的向玄奘示以最诚挚的问候和祝福。
随后,玄奘被安排在寺主座位旁坐下,师父就是师父,徒弟毕竟是徒弟,他们在待遇上区别很大,悟空仅是被安排在一个极普通的位子,因为她蒙面,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其座位甚至还有些隐蔽。
玄奘入座后,众人才依次坐下。
一个名叫维那的管事亲自击响犍椎(一种古乐器)。从这一刻起,玄奘与其弟子悟空就正式成为了那烂陀寺的一员,可以平等享受寺内僧人的一切待遇。
玄奘前往那烂陀寺的最大心愿当然是拜见寺主戒贤法师,于是便开口道出了心中的想法。不过,拜见戒贤法师是一件十分庄严隆重的事情,当然需要一定的仪式和程序。
经过暗下的商议,那烂陀寺派出了二十位年纪与玄奘相仿(玄奘此年三十二岁。),精通经律,长相威严端庄、仪表整齐的僧人陪同玄奘前去拜见参正法藏——戒贤法师。
那烂陀寺之所以要派二十个人陪同玄奘一同前去,这其中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方面,这是表示对玄奘的重视;另一方面是显示那烂陀寺的实力——先是四位高僧,然后是二十位学问精深就连相貌都不逊色的弟子,其寓意再明白不过了。
经过一番繁琐而隆重的礼节后,戒贤法师开口了,他明知故问道:“玄奘法师从何而来?”
玄奘先礼后道:“弟子从东土大唐而来,想要跟着戒贤法师您学习《瑜伽师地论》。”
“啊……呜呜……”
这原本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回答,没想到戒贤法师却突然放声哀嚎大哭,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既然身为那烂陀寺的住持,戒贤法师必定是一位法相庄严的得道高僧,为何会在听到玄奘的回答后一把鼻涕一把泪,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
孟赢溪万分不解,她傻眼看着对方,心念:“这,这也太怪诞了!又不是失散的亲人相聚,干嘛弄得悲天跄地一般?”
玄奘小有惊慌,也非常奇怪,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不妥,但也不便去问戒贤法师为何要痛哭,只好十分平静地坐在那里,静观其变。
一段时间之后,戒贤法师自然歇了,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坐在一旁的亲侄子觉贤法师给大家讲述发生在三年前的那段痛苦往事。
戒贤法师的此举看似简单而随性,其实他的用意颇深,觉贤法师也是那烂陀寺中一位以博学多才、能言善辩著称的高僧,请他来讲这段往事有三大好处:
第一,戒贤法师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此时他已经105岁),他刚刚又沉浸在悲痛之中,担心自己一边流眼泪一边喘气讲不好故事;
第二,由别人来讲自己的故事可以增加可信度;
第三,觉贤法师口才好,更能生动再现当时的场景,打动众人。
觉贤法师领会其意地点点头,他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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