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三节 情何以堪(2/4)
上徐父的筹码把徐世绩拉回来。他来找徐世绩也绝非一时冲动,而是因为深谋远虑。只因为瓦岗被破后,翟让的不思进取,颇为软弱,求饶逃命之像被夸大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除了几个死忠外,就算是单雄信看他的眼光也是与以往不同。相反李密却是因为沉默稳重,更由于桃李子的传言,瓦岗附近的盗匪慢慢归附。他想起徐世绩在时,自己的风光,和如今的落魄迥乎不同,只觉得徐世绩固然脑袋聪明。可他才算是自己的蒲草,这才有寻找徐世绩回转的念头。
本以为提及到徐父,徐世绩回转也就义无反顾,没有想到徐世绩却是望了远方一眼,心道人与人不同。翟让比起萧布衣可是差的太远。萧布衣一直对他以兄弟相看,有胆识,有魄力,萧布衣的小心谨慎和翟让的优柔寡断截然不同。他以真诚待已,翟让却知道用家父要挟,自己枉称豪杰,犹犹豫豫的太不像话。
徐世绩心意已决,沉声道:“寨主,世绩如今身受萧将军器重,活着也快活。瓦岗只要有李密一天,就无我立锥之地。若是有一日李密离开,萧将军仁厚待人,寨主倒可和萧将军联手,可保瓦岗无忧,若是再过时日,只怕鹊巢鸠占,悔之晚矣。世绩言尽于此,还请寨主三思。”
他话一说完,转身就要上马。翟让有些着急,‘咕咚’跪倒在地道:“世绩,你难道真的不肯原谅老夫吗?”
翟无双却是又气又恼,伸手去拉父亲。“爹,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天底下只有个徐世绩?徐世绩,你真的太让我失望!”
翟无双说到这里,眼圈发红,连连跺脚。翟摩圣冷哼道:“徐世绩,你要是走了,我们从此恩断义绝,何去何从,你好好考虑。”
三人三种态度,徐世绩止住脚步,回头望向跪在地上的翟让,突然上前几步。
翟让有些惊喜,才要说什么,徐世绩却也跪倒在地,向翟让磕了三个头。
众人错愕不已,萧布衣虽是安之若素,不理这面的动静,远方的阿锈周慕儒一直都是偷偷望着徐世绩的举动,见到徐世绩跪倒,周慕儒低呼道:“萧老大,不好了,徐世绩向翟让磕头认错了,你这仁义之举可抵不过翟让的厚脸皮!”
阿锈也说,“老大,你不是说过,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翟让不要脸了,你不见得能争得过他。”
萧布衣笑笑,淡然道:“若是徐世绩回转瓦岗,用腿就好,不用磕头。”
孙少方裴行俨互望一眼,缓缓点头。
徐世绩跪地道:“寨主知遇世绩,相救家父之恩,世绩一日不敢有忘。只是如今我心意已决,恳请寨主放手,他日寨主若是有难,只要招呼,世绩若是知道,断没有袖手的道理。”
翟让嘴唇喏喏两下,双眸无神,热泪流淌。徐世绩却是长身而起,翻身上马。翟让突然道:“世绩,当日我们在瓦岗所种之红柳已经甚为粗壮,还请世绩有朝一日回转看看。”
翟让还是不死心,想要以情义再拉拢一把。当年众人起义,立足瓦岗,徐世绩一时兴起,效古人之法,和众人栽下红柳一株,说是红柳茂盛之日,就是瓦岗兴盛之时。翟让这刻提及红柳,当然还是希望徐世绩念旧回转。
徐世绩马上怅然,半晌抱拳道:“寨主,当年世绩年少青涩,无知轻狂,现在才想起古人所言的真正深意,只是木犹如此,人何以堪,还请寨主保重。”
他说完话,拍马前行,再无留恋,更是头也不回转,转瞬消失在远方青草绿山处。翟让见到徐世绩不见,无力的坐下来,叹息一口气,“木犹如此,人何以堪?老夫老了,世绩也不帮我了。”
翟无双伸手去扶父亲,怒声道:“爹,你不用沮丧,如今李密来了,比世绩更为厉害,我们请徐世绩回转是念旧,他不领情只能说他不识好歹,是他的损失。等到瓦岗振兴之日,他多半回来求我们收留!”
“徐世绩的父亲如今还在梁郡……”翟摩圣突然道。
翟让终于站了起来,摇摇头道:“这件事情你们不要告诉世绩的父亲,就说我们还在寻找。这李密虽然厉害,也很有手段,对我又是一直很恭敬,可世绩两次提醒我提防,看起来不得不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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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绩纵马来到路口转弯处,见到萧布衣几人已经上马,凝望萧布衣道:“多谢萧将军等候。”
萧布衣懒洋洋的笑道:“世绩值得我去等。”
他说的不容置疑,徐世绩心下感动。也不多说,和众人催马前行。
众人行了没有多远,前方拐角处行出一马,马上端坐一女子。黑衣纱巾。萧布衣微笑道:“吃白饭的,有劳等候。”
黑衣纱巾的女子当然就是和萧布衣跳崖的那位,到了现在为止,萧布衣还是不知道她的姓名。女子不说,萧布衣也是不问。只是称呼她是吃白饭的。
黑衣女子漠然道:“萧布衣值得我去等。”
她说的和萧布衣对徐世绩说的仿佛,好像居然听到了众人的对话,可含义却和萧布衣说的大有不同。
“我要西进,不知道你要去哪里?”萧布衣问。
“那我也要西进,不要忘记了,你我的盟约还在。”黑衣女子平淡道。
萧布衣点头,策马前行,黑衣女子不紧不慢的跟着。
众兄弟饶是饱经风霜,也是看不出这女子和萧布衣到底什么关系。
二人的盟约,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山盟海誓。海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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