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二节 晚了(3/4)
眼看到。”裴矩毫不犹豫道。“还不知道裴大人。还有如此眼力。我只见到浓烟滚滚,想他们损失惨重。”转瞬担忧道:“不过罗艺就算入谷,要找他也是极为不易。若要让他逃走,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杨善会冷冰冰道:“长乐王,你根本无需找他。”
窦建德不解道:“杨将军此言何意?”
一个声音哈哈大笑道:“因为我会来找你!”
那声音带着三分戏谑、七分阴冷、还有两分得意。窦建德听到后,身子有些僵硬。他身后的数十人齐齐露出骇然之色,望向前方。
山坡上,百来兵士散到一旁,一人当先行来。神色阴抑,双眸如隼,龙行虎步,顾盼自雄,赫然却是河北军的死敌,幽州总管罗艺!
罗艺身后,跟随着两条大汉,一样的双眸喷火,恶狠狠的望着窦建德,看样子恨不得将窦建德生吞活剥。两条汉子并非旁人,正是薛氏四虎中的薛万钧和薛万彻!
罗艺和薛氏双雄先后走来,身后却又跟着百余手下,个个身手矫健,彪悍之气沛然而出,显然都是罗艺的亲身护卫。
这些人虽勇,这里毕竟还是河北军的埋伏圈,山坡上还有数百杨善会的手下,罗艺等人堂而皇之的上来,竟没有遇到丝毫抵抗?
窦建德身子已和岩石一样的硬,脸却如冰山一样冷,目光从一帮兵士、将领手下掠过,带着深深的悲哀之意。
很多事情,不用多说,已然明了。
窦建德并不笨,所以他在这一刻,已明白了很多事情,他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可是他的脸,那一刻,有着说不出的苍老。那就像一颗绿草从春天一下子就到了严冬,干枯的让人不忍多望一眼。
罗艺含笑道:“长乐王,我们又见面了。”
他们不止第一次见面,疆场上,二人不知恶斗了多少次,早就熟悉的不得了。但像今日这般离的近,还没有兵戈相见,实在是头一次。
窦建德不语,却已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迸起,蚯蚓般的盘旋。
长乐王很少有这么愤怒悲哀的时候,因为无论英雄、枭雄都明白,愤怒悲哀只能误事,而不能取胜,所以长乐王一直表现的从容不迫,淡定自若。这种态度,能给与身边的兄弟以信心和勇气,也是他常年来反败为胜的关键。
但是他终于抑制不住怒气,抑制不住愤怒,就说明他已穷途末路,难以翻身。
窦建德没有问,齐丘却已站出喝道:“裴矩,这是怎么回事?”齐丘亦是窦建德死士之人,作战果敢,虽名声远不及王伏宝等人,但重义!
因为重义,所以他明白喝出来的结果是死,明知道寡不敌众,但是他还要喝出来。
他不喝出来,他怎么配当窦建德的兄弟?
裴矩缓缓的退后一步,脸上露出无奈之色。瑟瑟的秋风中,断臂的裴矩虽是飘逸不减,但却显得和枯草一样的软弱。他武功虽是极高,但他的身份却是文臣,他喜欢这个身份。因为只有如此。别人才会轻视他。他不怕轻视,因为这也是一招杀手,他喜欢轻视,因为轻视他的人。已全部死绝。
张张嘴,裴矩终于道:“我也是逼于无奈。”
罗艺又笑了起来,“裴大人,你何必和他解释?识时务者为俊杰,顺应大势才是智者所为。窦建德。你我相斗多年,你多半没有想到过,会落在我手。”
窦建德终于开口,“我不会落在你手。”
罗艺微怔,转瞬又笑,“窦建德,我实在看不出你还有什么机会?我知道,你想和我决一死战?”
窦建德缓缓点头,“罗艺,这岂非是我们了却恩仇的最好机会?”
罗艺缓缓摇头。“你错了,我不会和你战。你可知道,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窦建德摇头道:“不知。”
“你是勇,我是谋。”罗艺淡淡道:“你虽有无敌之勇,却不过是匹夫之勇。我罗艺却是帅才,如今我早就胜券在握,就算我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和你对决。那对我来说,不公平。”
窦建德惨然笑道:“如此看来,你连最后一分机会都不给我?”
罗艺缓缓道:“你若是抓到我。何尝会给我半分机会?窦建德,我不给你机会,却可以给你最后的几十个手下一个机会。你若自杀,我就饶了你手下几十人的性命。我……决不食言!”
罗艺说到这里。带着个冷酷的笑意,他又给窦建德出了个难题。有些人注定一辈子是朋友,有些人,注定生死都是敌人。
窦建德以仁德起家,最后的关头,逼死他。放了几十个手下又能如何?若窦建德不死,那几十个手下如何看他?
罗艺想到这里,越想越得意。他认为自己掌控了大局,已是最后的胜者!胜利的人,岂非都要笑到最后?
目光从裴矩、杨善会还有山上的数百的兵士看过去,罗艺并不畏惧。他虽不想和窦建德单打独斗,但是这时候,他一定要来。他若不来,何以服众?他根本不认为裴矩、杨善会能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还有薛氏兄弟两员虎将,还有百余忠心耿耿的亲卫。罗艺听说过汜水一战,认为若是自己这百来个亲卫参战的话,胜出的绝不会是萧布衣和窦建德,所以他认为大局已定。
窦建德听到抉择的时候,嘴角微微抽搐,良久才道:“裴矩,我待你不薄。”
“可罗总管待我更厚。”裴矩轻声道:“他甚至许诺让我做尚书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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