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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问秋一脚踢出,又甩了个眼神,身后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立马站了出来,跟夹只小鸡崽儿似的把跪趴在地上的陈二夹在肋下。
“沈三你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陈玄朗!我姐是睿王妃!我哥是陈昇!”被人整个儿架起来,陈二又恐慌又羞恼,顿时把后台全都搬了出来。
沈问秋扑哧一笑,脸上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如沐春风:“哦,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陈二一愣,脑子里开始思索威远伯府有什么靠山。
沈问秋却已经笑盈盈地自己回答了:“我是沈问秋。”
沈问秋?
沈问秋?!
特么逗他呢!
陈二大怒。
可是,再怎么怒,他也没招。沈三不受威胁,他自个儿受制于人,至于他那些小厮打手——陈二瞥了一眼,立马就转过了头。
那抱头鼠窜的熊样,多看一眼他都嫌丢人!
果不其然,没过片刻,陈二这方从主子到下人全都全军覆没。公子哥儿们还好,只依旧鹌鹑似瑟缩着,那些小厮和打手们却没这么好的待遇,统统被致远斋的护卫们拿绳子五花大绑了扔做一堆。
看到这结果,陈二的脸顿时黑地不能更黑,再也忍不住,也不拿后台压人了,直接对着沈问秋破口大骂起来:“沈三你个婊/子养的!我——啊啊啊啊!“
哗啦啦的泼水声和陈二的惨叫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就在陈二嘴里不干不净的时候,沈问秋一手端起身旁那壶正喝着的茶,手腕一抖,便将整壶茶水浇了陈二满头。陈二满头满脸都湿透了,上面还挂着几片或卷曲或舒展的茶叶,模样可怜又滑稽。
那壶水虽已不再滚烫,但到底还冒着热气,再加上沈问秋动作突然,看上去实在吓人,陈二被兜头浇了一脸,只觉得脸上滚烫,还以为自己被毁容了,登时差点没被吓哭,直到嚎了几声发现脸上只是发烫但却不疼后,叫声才小了些。
沈问秋也不再优哉游哉地坐着,他站了起来,右手还托着那已经空了的茶壶,长腿一迈便走到陈二跟前。
他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就跟方才他游刃有余地收拾了陈二一行人时一样的笑,但是,不知为何,陈二忽然打了个寒颤。
“你、你想干什么!”他想捂住刚刚逃过一劫的脸,但双手却还被护卫掣着,只得缩着脑袋,结结巴巴地道。
沈问秋笑:“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二扯着嘴巴欲哭无泪。
这会儿他总算看出来了,这个沈三简直就是油盐不进无法无天!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陈二仗势欺人惯了,但眼前这人根本不理睬他所仗的势,陈二顿时觉得自己成了没牙的老虎。
“我、我错了还不成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先妥协认错,等回去再让他好看!
陈二心里默默流泪扎小人。
谁成想,沈问秋笑地春风满面,却气死人不偿命似的吐出两个字:“不成。”
陈二气结。
“先是擅闯伯府内院侵扰女眷,后又辱骂污蔑逝去的威远伯夫人,我倒要看看,陈家是觉得你这个不肖子做得对,还是我做得对。”说完这些话,沈问秋没再给陈二说话的机会,当即便让人拿布堵住了陈二的嘴。
陈二的肺几乎都要气炸了。
不过是想见见小美人儿而已,得知小美人在致远斋,他刚开始也是想正正经经地走大门来着,结果这沈三死活不让进!
那他扒墙偷看还不行么!
结果不小心被致远斋的护卫发现,然后就被当成了登徒子,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情形……
虽然他好像的确是登徒子……但是,不就是爬个墙么,别的不还都没来得及做么!伯府再怎么没落,也还有着勋贵的名头,他虽然蠢但也不会蠢到公然猥/亵伯府的小姐,因此说实在的,他也没想干啥出格的坏事儿呀。事实上,他连美人儿的衣角都没看到呢!
所以,陈二觉得自个儿简直冤屈死了。
他呜呜着想要说话,但嘴里被塞得满满地,双手也被两个铁塔一样的护卫紧紧锁住,简直没有丝毫自由。
而沈问秋呢?他又回到他的太师椅上,也不说话了,只重新沏了一壶茶,然后一边优哉游哉地喝茶,一边冷冷地盯着挣扎呜咽的陈二。
早秋的凉风吹来,陈二浑身激起一片鸡皮疙瘩,然后重重打了个喷嚏。
他可还被沈问秋泼了一身水呢!
***
在竹丛后面看完整场戏,等到沈问秋的第二壶茶的第一杯喝完时,宜生才从竹丛后出来。
看到竹林后走出的身影,沈问秋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目光略略从她身上扫过,却又突地顿住,在她的头上停留了片刻。
但是,他很快便移开目光,对宜生道:“来接七月么?”
宜生觉得沈问秋的目光似乎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只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又点了点头。
然后,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些谱,却还是指了指陈二一行人:“这些人?”
沈问秋道:“一帮被惯坏的臭小子,以为天底下哪里都可去得。”
被堵住嘴巴的陈二闻言立刻瞪他。
沈问秋笑:“怎么,不服气?”
陈二仰着脖子还想说话,但嘴巴被堵,费了半天劲儿也只能发出几声呜呜声。
宜生点了点头,没说话,只目光在陈二等公子哥儿脸上慢慢逡巡了一圈儿。她看得很慢,很仔细,从陈二到那堆老老实实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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