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流派——概述(2/3)
,而‘ròu_tǐ飞升‘。但经过若干年代的努力,各种方术都达不到ròu_tǐ不死的目的。
于是许多道派不得不在信仰目标上作出修正,即不再强调‘形神俱妙‘、‘ròu_tǐ飞升‘,而只追求成仙证道的笼统目标。后起的全真道更干脆抛弃这个目标,批评‘ròu_tǐ不死‘为‘大愚,不达道理‘;而只追求‘真性‘解脱和‘阳神‘升天,把不死的意义缩小为‘真性‘不死,即精神不死。这是道教后期在信仰上的一个转变。这一转变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信仰与实践的矛盾,但却淡化了道教固有的特性。
尽管道教诸派在基本信仰上大体相同,但如五斗米道、太平道、帛爱道、李家道等前期出现的一批道派,却与后期道派在性质上有较大的差别。一方面,这批道派处于道教初创时期,教义教规很不完备,在发展方向上,带有较大的盲目性。另方面,更主要的是它们都起自民间,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劳动群众对社会不公的不满情绪和要求改变现状的愿望;加上当时的统治阶级还来不及用封建礼法对它们进行思想约束,加强组织管理,因而每当社会动乱、阶级矛盾激化时,这些道派往往成为组织和发动农民起义的旗帜和纽带。如张角利用太平道发动了规模巨大的黄巾起义,张修领导的一支五斗米道在汉中加以响应。汉末三国间出现的帛家道、李家道,也时刻准备待机而动,至东晋初,终于发生了李脱弟子李弘在安徽霍山的起义。此后托称李弘(据说李弘是老君应世的化名)的起义,在东晋南北朝期间,更是‘岁岁有之‘。五斗米道在三国时期,更被张鲁利用在汉中建立政教合一政权,割据巴、汉近三十年。张鲁政权覆灭后,陈瑞领导的五斗米道又企图在蜀中起义而未果;李特、李雄领导的流民起义,却在蜀中五斗米道首领范长生的帮助下,占领成都,建立起成汉政权,立国四十余年。当五斗米道传入江南后,在晋末又爆发了规模更大的孙恩、卢循起义,加速了东晋的灭亡。所有这些起义,都是史书具载的重大事件,也是早期道教史上重要的一页。但是,汉末以后出现的小道派和起义事件,远不止此。葛洪《抱朴子;道意篇》载:‘诸妖道百余种,皆煞生血食。‘又称:‘曩者有张角、柳根、王歆、李申之徒,或称千岁,假托小术,……遂以招集奸党,称合逆乱。‘据考,柳根(似即刘根)、王歆、李申等,和张角一样,都是汉末起义领袖。可见早期道教出现的许多道派皆具有较强的叛逆性,使道教和统治阶级的关系经常处于对立状态之中,而不能取得封建统治者的支持,这便严重地影响当时道教的生存和发展。因此至南北朝初,如寇谦之、陆修静等一些出身士族的道士,相继对早期道派进行改造。他们以儒家lún_lǐ纲常为准则,去除其叛逆性和可能被起义者利用的思想因素,增加其封建lún_lǐ内容,以期达到与封建制度相适应的目的。经过寇、陆等人改造后的五斗米道(天师道),虽在宗教内容上得到了充实,但在性质上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即由过去具有叛逆性的民间宗教变成为适合封建制度需要的士族宗教。与此同时,原由士族知识分子在东晋中期创建的上清派、灵宝派,以及受上清派影响的楼观道等,亦在教义教规中充实了封建lún_lǐ纲常的内容。从此道教各派完全被纳入封建制度的轨道。尽管此后仍有一些道士在民间继续从事反苛政等等活动,但以教派为旗帜的武装起义,已不见史传了。
道教各派在理论、教义方面的差别较小,因此各派之间几乎没有理论上的纷争,只在修习方术上互有贬斥;相反,各派之间的互相汲取,却是比较突出的。不仅符箓派之间互相汲取,符箓派与炼养派之间也互相汲取。这种现象在南宋以后特别明显。如南宋时期出现的神霄派、清微派以及当时的龙虎宗都十分重视内丹修炼,甚至强调内炼是行法的基础,使之和符箓咒术结合起来。全真道至后期也兼习符箓斋醮。这样互相汲取的结果是各派特点的进一步融合。这也是后期道教各派能互相联合为两大派的原因之一。
道教各派善于兼收并蓄,除各派彼此汲取外,又多汲取儒、释思想(与儒释又有斗争的一面,但主要集中在南北朝和隋唐时期)。早期的五斗米道和太平道虽未汲取佛教思想,但却汲取儒学。其后各派则既汲取儒学,又汲取佛教。而且在唐宋盛行的三教合一的社会思潮的推动下,其汲取融合儒释就更为广泛而深入。无论在教理教义、教制教规,以及斋醮科仪等方面,都在不同程度上相互汲取,从而使道教各派无不被打上三教合一的烙印。后期的全真道、净明道表现尤为突出。三教合一思想实际成为全真道立教的主旨,其成仙信仰和修炼理论尤具禅宗特色。净明道用儒家忠孝伦常思想阐发教义,更带浓厚的理学色彩。
道教各派在组织建设上有一个逐步完善的过程,后期出现的道派,其组织制度较前期更完备。据称,张陵创五斗米道时,设立了二十四治,作为教民组织和传教点。其后,张鲁统治汉中时,实行政教合一的祭酒制度,祭酒既是宗教首领,又是政权首领,在巴、汉那块独立王国里,自不失为较好的道教组织形式。但当汉中政权被消灭、五斗米道北迁以后,条件变了,祭酒制度就日益松弛而难以继续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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