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魏两晋南北朝道教(2/5)
都完全乞灵于神仙道士。结果,孙秀和赵王伦仍以失败被杀告终。参加八王之乱的道徒方士除孙秀外,还有步熊和黄道士。熊好卜筮数术,门徒甚众,为成都王颖的椽属。‘永兴(304~305)初,左卫将军陈胗、殿中中郎逯苞、成辅及长沙故将上官已等,奉大驾(指晋惠帝--引者注)讨颖,驰檄四方,赴者云集。军次安阳,众十余万,邺中震惧。颖欲走,其掾步熊有道术,曰:‘勿动!南军必败。‘……颖从之,乃遣奋武将军石超率众五万,次于荡阴。……
超众奄至,王师败绩‘。⑦说明步熊在成都王颖的军事决策上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成都王颖在荡阴获胜之后,遂挟持惠帝于邺城,独揽朝政。时安北将军王浚率胡、晋兵骑二万攻邺,卢志等‘劝颖奉天子还洛阳。……而程太妃(颖母)恋邺不欲去,颖未能决。……时有道士姓黄,号曰圣人,太妃信之。及使呼入,道士求两杯酒,饮讫,抛杯而去,于是志计始决‘。⑧再次说明在成都王颖军事行动的紧要关头,道士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道徒方士参与上层政治活动,不仅汉族为然,在当时的少数民族中时亦有之。前秦苻坚和后秦姚苌,均曾礼遇道士王嘉(字子年,陇西安阳人,《晋书》卷九十五、《云笈七韱;洞仙传》《历世真仙体道通鉴》有传),每有征讨之事,皆有所咨询。
晋代道士上层化的另一表现,是道教传播于世胄高门,使大批高级士族加入道教,成为它的信徒,出现了一些所谓的天师道世家。陈寅恪先生在《天师道与滨海地域之关系》一文中,曾对此作过考证。如钱塘杜氏,琅邪孙氏、王氏、徐氏,吴兴沈氏,高平郗氏,陈郡殷氏,东海鲍氏,范阳卢氏,会稽孔氏,丹阳葛氏、陶氏等。这些高级士族大量涌进道教以后,必然将其思想也带到道教中来,引起道教内部在思想和组织上的变化。于是,道书的造制日益增多,新的道派也相继出现。丹阳葛洪在这个转变关头,对战国以来的神仙方术思想作了系统的总结,在《抱朴子内篇》中为道教构造了种种修炼成仙的理论和方法,提出以神仙养生为内、儒术应世为外的主张,将道教的神仙方术与儒家的纲常名教相结合,建立了一套长生成仙的理论体系,使道教的神仙信仰理论化,丰富了道教的思想内容,为上层化的士族贵族道教奠定了理论基础,对后世道教的发展有较大的影响。他强调要想长生成仙,不能只靠内修外养等方术,还须积善立功,以忠孝和顺仁信为本,‘若德行不修,而但务方术,皆不得长生也‘。⑨为使封建秩序神圣不可侵犯,他还假借鬼神的威力,来对人们实行严格的监督。他说:‘按《易内戒》及《赤松子经》及《河图记命符》皆云:天地有司过之神,随人所犯轻重以夺其算,算减则人贫耗疾病,屡逢忧患,算尽则人死。‘⑩他还认为,不但天地有司过之神,每个人的身中还有上、中、下‘三尸‘。‘三尸之为物,虽无形而实魂灵鬼神之属也,欲使人早死,此尸当得作鬼,自放纵游行,享人祭酹。是以每到庚申之日,辄上天白司命,道人所为过失。又月晦之夜,灶神亦上天白人罪状。大者夺纪,纪者三百日也。小者夺算,算者三日也‘。他指出:‘诸应夺算者有数百事‘,其中包括‘憎拒忠信,不顺上命,不敬所师‘等等,‘凡有一事,辄是一罪,随事轻重,司命夺其算纪,算尽则死。‘他把‘不忠不孝‘和‘诸横夺人财物者‘说成是重大的‘罪过‘和‘恶事‘。并指出,不仅做了这种‘恶事‘的要‘夺纪‘,而且‘但有恶心而无恶迹者‘,也要‘夺算‘。⑾为了使道教徒遵守封建秩序,不要犯上作乱,他又称:‘人欲地仙,当立三百善;欲天仙,立千二百善。若有千一百九十九善,而忽复中行一恶,则尽失前善,乃当复更起善数耳。……积善事未满,虽服仙药,亦无益也;若不服仙药,并行好事,虽未便得仙,亦可无卒死之祸矣。‘⑿这里所谓‘善事‘,就是一切皆应按照封建lún_lǐ行事,不能犯上作乱,以维护封建剥削制度的长存。可见,葛洪的神仙道教理论,乃是反映封建统治阶级的利益和愿望的。
葛洪还认为,由于仙药有上、中、下之分,故神仙也因服药的不同而有上、中、下之别。又认为在众仙之中,因新老资格的不同,其地位亦有尊卑,位卑者必须奉事位尊者。不但如此,他还指出:在众仙之上,有一个统率众仙的‘元君‘,他说:‘元君者,老子之师也,……大神仙之人也,能调和阴阳,役使鬼神风雨,骖驾九龙十二白虎,天下众仙皆隶焉。‘⒀这个天上的‘元君‘,实际就是地上君主的化身,神仙世界这种森严的等级,正是人间世界的封建等级制度的反映。葛洪站在士族贵族道教的立场,将民间道教极为异端,称之为‘妖道‘、‘邪道‘,把信奉这些道教的人称为‘杂散道士‘或‘杂猥道士‘,咒骂他们‘与彼穿窬之盗,异途而同归‘。⒁尤其对太平道首领、黄巾起义领袖等切齿痛恨。他说:‘曩者,有张角、柳根、王歆、李申之徒,或称千岁,假托小术,坐在立忘,变形异貌,诳眩黎庶,纠合群愚,进不以延年益寿为务,退不以消灾治病为业,遂以招集奸党,称合逆乱,……
威倾邦君,势凌有司,亡命逋逃,因为窟蔽。‘⒂认为当时‘诸妖道百余种‘,派别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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