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吃他一口肉(2/3)
扯,搁后世这路瞎话就肯定蒙不了人——要不然道教也不会繁盛了,出一个就肯定被人抢吃一个……张午瘪着嘴巴,沉吟了好半晌,最终却还是摇头:“观彼体健,非同往昔,且或习得道术,只恐谋之不成,反为所害……”
张富笑道:“修道止三岁耳,何得即有道术?乃可入鸩毒于酒中,诱其饮之……”
张午说你有病啊!你不是光想弄死他,还想烹了他的肉给我吃哪,这是打算连我一起给毒死吗?!
张富伸手就搧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小子愚昧,叔祖毋怪。”张浩眼珠一转,说我有计了:“张将军时在密县,亦有道法,曾横行河南,胡不往请,使擒张禄?”
张午说你这是开门揖盗啊,他张貂肯白给咱们打工?必然有所索取。张浩说:“即有取,何比田四百?”他再狮子大开口,也不可能要走价值四百亩水浇地的钱财吧,里外里,咱们仍然有赚。再说了——“若叔父可得延寿,吾等何吝财物?”
张午挠了半天的稀疏毛发,最终还是一咬嘴里最后的两颗牙:“既如此,吾即做书,汝等速请张将军来,迟恐事难协矣!”
再说张禄略微谋划了一番,就去找张浩父子——他的意思,先威逼一番,要是对方乖乖认怂,那这事儿也可以了了,他也没打算在家里长住,不必要赶尽杀绝。可是爷儿仨都不肯露面,张浩的老婆跑出来说,他老公和儿子都出门去收租了,估计很晚才能回来……也说不定跟外面住一晚上,明日再归。
张禄要求见见曾氏——“我”走的时候可是关照你好好看顾兄弟的呀,结果你一转头就另嫁他人了……好吧,寡妇改嫁不应该受到指责,但你是真心情愿的吗?还是被逼的?
可是张浩老婆说:“曾氏与伯爵昔为母子,今为叔嫂,不宜私会。”张禄心说去你的,怎么就“私会”了?这词儿可是会引发歧义的啊!可是他也不好逼迫一个女人,只能暂且放过“东族”,转头去找老族长张午质问。
谁想张老头不肯见他,只派孙子出来说,自己年岁大了,满身是病,这会儿又爬不起来啦,咱们改日再会。张禄假装恭敬:“既是叔祖抱恙,当请探视。”老头的孙子支支吾吾的,说爷爷已经睡下啦,哥哥你就不用去探望了。
张禄心说大白天的你丫睡什么觉啊,就待硬闯,对方突然开口补充:“今宵族宴,贺兄生还,自可相见。”张禄心说行啊,你们不肯跟我私了,那我就把事儿公诸于众,咱们在族宴上再见吧!
谁成想当晚再一问,不但张浩父子没回来,张午老头打算一觉睡到大天亮,就连族宴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给延后了一天——其实是张浩父子往请张貂,正赶上张貂事儿忙,说我今天没空,明天再去给你们撑腰……
张禄不禁冷笑,心说你们就躲吧,我看你们躲得了初一,还躲得过十五不成?反正裴玄仁也没规定我这回下山能呆几天,我就跟你们耗着,咱们利息就一天天记着,越晚解决问题,我要拿回来的就必定越多!等着瞧吧!
不过当天晚上,族宴终于得以顺利举行了。位置是在坞堡中一片晒谷的空场上,临时铺了些席子,摆几十张矮几,族中男子按亲疏、辈分落座——一般情况下女人不能参与这类宴会,但也有几个辈分够高的老太太,或者老祖母一级的,或者老祖姑一级的,也得以坐在外侧。
张禄兄弟被请到打谷场上,他眼神一瞥,就已经把所有与宴之人的面貌、位置都记清楚啦。就见老族长张午高踞上首,张浩、张贵父子在东侧六、七的位置——不见张富,给他空着地方呢,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瞧人还没来全,张禄老实不客气就扯着张秩跑张浩上首去坐着了,有人跑过来拦阻,说你不该坐这儿,张禄冷笑着一指身上:“汝欲使官人下坐耶?”
敢情他已经脱下了修道服,换上了郎官装束。郎官虽然没什么品级,终究也是官吏,整个张氏家族就没第二个当官儿的,按道理族长之下,第一尊位就该他坐——如今我自贬身份,已经错后了好几个位子啦,你们还有啥不满的?
拦阻之人慌了,只得喏喏而退。张禄一屁股坐下来,随即脑袋一歪,眼神儿就朝着左侧横扫过去。张浩、张贵父子不禁有些慌神儿——别瞧他们在张午面前把张禄贬得一钱不值,什么既然上山修道就等于弃了官身啊,也等于脱离张氏宗门啊,等真见着张禄官服而坐,目光还如此凌厉,不禁全都萎了,忍不住朝旁边儿就缩。
终究他们心里有鬼,胆气就不可能多壮。
陆陆续续的,大家伙儿都来齐了,张禄不禁微微一皱眉头。因为他发现还空着两个位子,一个该是张富的,另一个却就在张午身边,那是最尊的客位——这是留给谁的?咱们张家还有别人吗?难不成真是留给我的?但我若坐了过去,这会儿身下这座位又给谁?
正在疑惑,就听老族长张午拍了一下案子,随即颤颤巍巍地说道:“但逢十五,族中合该聚饮,今虽十二,乃为贺伯爵归来也……”张禄赶紧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作了个罗圈揖,跟族人们打招呼。
作完了揖,也并不坐下,也不等老头子继续发话,直接就抢过话头。当然开篇还得先装一下,寒暄几句,道道别情,随即话锋一转:“禄久别亲,再返乡里,人事多改。闻弟因年幼,竟为逐出祖屋,且夺其田,未识何故?亲族俱在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