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立储余波(1/2)
石寿好不容易安抚住皇帝,回到自己的居所,石寿派人将一名年轻男子找来。石寿对他说:“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第一条,跟在杂家身边,陪杂家一起死;第二条,离开杂家,去董贤身边。”
年轻男子道:“事情这么严重?”
石寿在榻上坐下:“今天之事知道吗?”年轻人点点头,宫中与陛下有关的消息传的最快。
石寿慢慢的道:“今天丞相王嘉请求立储,等于将陛下的病情摊开在天下人面前。陛下的足疾登基没多久就发作,到现在已经三年多,刚开始还能走路,现在只能乘坐轿撵在宫中行走。开始朝中大臣还对陛下的病情抱有希望,如今只当做没看见。新甫侯将这层窗户捅破,逼着朝中大臣面对这样一个事实,陛下病了,陛下无后,陛下还能活多久?支持陛下的大臣将会分裂为两个部分,支持陛下或是另立储君。无论谁胜谁败陛下的实力将会进一步遭到削弱,获益最大的却是王家。
石寿说完看着对面的年轻人道,“当年黄河决口,我与你母亲逃难失散,我被卖入宫中作了宦官,你母亲做了他人的小妾,后来又带着你跟人投奔当年的定陶王,我们一家才得以团聚。杂家是没有退路了,但不能不为你考虑。”
“难道还有人能威胁到义父?”年轻人问道。
石寿点点头:“太皇太后和王家。”
年轻人一脸的疑惑:“太皇太后不是深居长信宫,不问政事吗?新都侯不是被太皇太后要求辞去大司马吗?王家其他人不也被陛下收拾的服服帖帖,做个清贵闲人吗,为何会是王家得利?”
石寿越听越恼火,这种见识还不早点离开皇宫,这不是找死吗?可惜这是自己的外甥,还得耐心的解释:“不要小觑了太皇太后,那可是从宫女一步步走过来的,帝太太后和中山孝王之母冯太后,都被她压制的死死的,保住了先帝的太子之位。知道先帝为何立陛下做储君而不是中山孝王吗?”
年轻人答道:“宫里不是说陛下的回答甚合先帝之意,再加上帝太太后广撒钱财,最终被立为储君吗?”
石寿边听边摇头,忍不住打断他:“这是糊弄那些读书人的借口罢了。冯奉世知道吗?”
年轻人显得很兴奋:“知道,昭宣中兴以来军功第二,仅次于营平侯,官居左将军光禄勋。”
“冯奉世有子八人,有女四人,几个冯野王、冯逡、冯立、冯参在士林和官场中名声卓著,长女冯媛入宫被孝元皇帝封为昭仪,产有一子就是中山孝王。若是中山孝王被立为储君,冯家就是名正言顺的外戚,则王家永无出头之日,太皇太后真的就成为孤家寡人了,哪里还能安安心心的呆在长信宫。”
年轻人恍然大悟:“所以太皇太后和王家不希望中山孝王被立为储君,故而才选了陛下。与冯家相比,丁家和傅家男丁单薄,才能平庸,对王家的威胁最小。”
石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能明白就好,也不枉义父对你的一番教导。”
“舅舅也找个借口离开吧。”
石寿瞪着他:“不是对你说了吗,不能叫我舅舅,只能叫我义父。义父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离开了陛下什么都没有了,命也没有了。况且义父与新都侯斗了那么久,结怨甚深,新都侯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他不会放过我的。”石寿安慰自己的外甥道,“你就不同了,你与新都侯无冤无仇,放过你正好显示他的胸襟,何乐而不为。”
丞相王嘉下值回到府中时,他在宫中请陛下立储,因皇帝发怒已经在大臣中传开。王嘉回府不久,汜乡侯何武就前来拜访。左右无人之后后,何武才开口道:“陛下登基以来,众人合力好不容易才把王家及其爪牙赶出朝堂,正是清理王家余党之时。丞相却在此时要陛下立储,朝中大臣还不四分五裂,哪里还有余力对付王家?”
“这也正是老夫所担心的,丁太后已薨,帝太太后百病缠身,无心也无力管教陛下。陛下如今花在董贤身上的时间比宫中其他嫔妃都多,再加上陛下多年无子,此时不立储君,以绝后患,万一有变,……”
“不是还有太皇太后在吗?”
“正是因为太皇太后在,才要赶紧立储,断了王家的再起之心。”王嘉看着一脸惊愕的何武,问道,“知道新都侯的二儿子王获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因为私自处死家奴,触犯大汉律例,迫于朝野压力,被迫自尽吗?”
王嘉起身,从书架上拿出几份奏折,递给何武:“你看看这几封奏折,博望令、新都相和南阳太守分别奏报的。由于前任丞相朱博下狱,大丞相府人心惶惶,无人处理这些奏章。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老夫也是前些时日发现的”
何武疑惑的接过奏折,看完后大吃一惊,“这是真的?”王嘉点点头,把几封奏折付之一炬,“此事知道就行了,陛下足疾多年未愈,性情有些变化,行事只凭好恶,不顾后果,终非贤明之君。”
何武则连连摇头:“行危欲求安,造祸以为福,计浅而怨深,此乃资怨而助祸也。”
“新都侯虽然在乎名声,可对付跟他做对的人也是毫不手软。只要帝太太后一走,无人再可制衡太皇太后。以陛下登基以来对太皇太后的言行,君公觉得太皇太后还会支持陛下吗?”
何武低头想了一会,叹口气:“若我是处在那个位置,我也不会。”
“失去太皇太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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