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 清微雷法(1/2)
两人对我三日后的决战毫无乐观之情,小赵警官甚至想用警察的身份来阻止这场决斗。在我的恳求下,她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过瞧她的眼神,我有种说不出的忧虑。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不知是否担忧三日后的战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难以入眠。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与之前夜晚练功时大不相同的一种精神状态,浑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时间仿佛在这一瞬停止。
倒了一杯热水,坐在那里静默良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炁息。
我心中大凛。
要知道但凡修炼之人,体内的炁息充沛,总会在无意识间向外散发,从而引起其他修行者的感应。尤其修为越高的人,他透露出来的炁息越是清晰明显。即便强行收敛这股炁息,可在不经意间还是会显露。
该股炁息无比祥和,可蕴含的能量之巨远在张掌门和龙格之上,几近达拉聂巴前辈。
这里是天师府重地,究竟是何方神圣闯入?眼下双方鏖战在即,又有谁吃饱了撑的前来叨扰。
我推门而出,来到庭院中,仰头望去,天边一轮圆月正挂枝梢。
回想着上午龙格施展的招式,我在脑海中苦苦思索破解之法,可始终是徒劳无功。对方的一招一式虽然可信手使来,但毕竟功力差上许多,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除了累得气喘吁吁,并无别的收获。
沮丧之下,正打算回屋待到天亮,不曾想原本寂静的院中又多了一个人。
在皎白的月光下,一名道长立在院中,双手负于身后,正仰望那月亮怔怔出神。
也许是我方才练功太过专注的缘故吧,竟为发觉此人到来。
他年约四十许人,相貌极为英俊,身材欣长高瘦,衣袂随风而扬,宛如神仙中人。我虽然是天师府的生客,可这两日在斋堂见过大部分弟子,却还未见过一人有如此气质样貌的,当下不由得生起一股亲近之心,踱步上前,行了一个道礼,微笑道:“这位道长好雅兴啊。”
他没有回头,而是缓缓伸出右手,指着月亮,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不禁哑然失笑。
这“指月”乃是佛门禅宗的一段公案,用譬喻的方式传达禅宗对人生与修行真谛的理解。真理如空中明月,文字仅仅是指月手指。修行要义不在眼前,探寻真理者如果执著于“指月”的手指,就会错失指外之月。禅宗认为一切言教无非为示机之方便而设,亲证实相,方为究竟。天师府是正一道派,专门研究道经,不像全真派那样“佛、道、儒”三教同修,这位道长能说出这段公案,倒也十分难得。
眼下信息畅通,对宗教有些兴趣的人多少知道一些禅宗公案,尤其像指月这么有名的。于是,我答道:“月亮。”
那道长又问:“为什么不是那根手指呢?”
我一怔。
道长笑道:“千百年来,这段公案早已为世人耳熟能详,大家心中也早有一个公认的答案。这手指是佛门道,而月亮是你心中的见地。很多人知道不要这个道挟持了心中的见地,可若没有道,又哪来的见地呢?自我修法是如此,与人斗法也是如此。”
我微一沉吟,顿时明白了道长的意思,苦笑道:“道长所言不错。刚才我明知有些功法能够克制玉虚观龙格真人,可一旦使将出来,仍旧没有半点自信。”
“你与他之间的差距,就像这根手指和月亮。虽然看似遥不可及,但只要找准方向,依旧能直指目标。”
我沉思半晌,蓦地醒悟道:“您的意思是,要击败龙格,并非一定要在实力上超越他,而是另辟蹊径,在精神上令他服输?”
道长颇为赞许地望着我,点头道:“孺子可教。”
“可龙格无论武功,还是法术都远在我之上,如何能够在精神上击败他呢?”
“今日上午,你手腕上的这个摄魂铃,不是曾阻止过他么?”
我讶然道:“前辈您也知道摄魂铃!”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低头望着我的手腕,目光宛如沉浸在过去的岁月中。
我心中诧异,这道长看起来顶多四十出头,可言谈举止中怎会如此岁月沧桑?难道和张默然掌门一样驻颜有术,其实已经七十多岁了?
“你能把摄魂铃借我一用么?”
不知为何,我对他有一种没来由的信任感,当下从腕上取下摄魂铃恭敬递到他手上。
他右手拇指食指轻扣,倏地弹在铃铛上,耳鼓忽地传来“嗡”的一声响。就在刹那间,我脑海一片空白,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更奇怪的是小腹丹田处一股暖流随之而起,流窜至全身各处,虽然有些怪诞却也好不舒服。
正兀自沉浸在这股舒适感里,突然天上雷声大作,无数霹雳闪电划过夜幕,其中有一道轰落在院中的一株松树上,竟将其劈成两段燃烧起来。
我正要上前救火,却被那道长阻止道:“顷刻间便有大雨,无需惊慌。”
果然,不出几秒钟,天上降下倾盆大雨,将火焰悉数熄灭。
我傻愣愣地站在雨中。
如今正是大冬天,龙虎山正被冰雪覆盖,哪里来的这雷雨天气,不用说也知道是这道长用摄魂铃召唤而来。
这份修为,不知比张默然和龙格高上多少!
我心中冉起希望,向前行礼道:“道长既然有如此神通之术,为何不襄助天师府驱赶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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