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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错权当没看到,唤来护卫头领,“善后。”又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给你们的酒钱,早些回府,轮班歇息两日。”
护卫称是,又问:“您呢?”
“访友,明日回府。”
“是。”
萧错策马离开,与简让汇合。
简让虽然只是远远地瞧着,也不难猜出是何情形。他不知如何宽慰好友,只是策马到了萧错身侧,拍了拍他的肩头。
萧错神色平静,“走。”
简让一面策马前行,一面道,“景先生特地给你物色了几样好东西,只等你过去拿。”
“给你准备了什么?”萧错揶揄道,“银票还是金条?记得分我点儿。”
简让哈哈地笑起来,“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我是财迷疯。”
萧错也笑了,“这话说的,你本来就财迷。”
二人说笑间,天已破晓。
与其说为着收拾崔贺耗了一整夜,倒不如说为着教训萧锐、萧铮耗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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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势小了许多。
萧锐、萧铮还在原地跪着。知道萧错已经远走,当务之急是回京等着兄长到家后求得原谅。都知道,就是没力气站起来,就是不想动。
到这时候,他们才明白,为何离家之前知会管家的时候,管家意味深长地道:“真要在这时候出门?”
他们颔首。
管家显得很失望,道:“换在往日,小人一定会出言阻拦,即便明知惹得两位爷厌烦,还是会极力阻挠。可是这次不同,侯爷出门时没吩咐什么,那么,两位爷随心行事就好。”
是的,以前有过几次,他们意气用事之际,管家或是府中的护卫都会找到面前,婉言规劝,苦口婆心地摆明轻重。他们觉得有道理的话,便会改变心意,听从管家与护卫的建议。
原来管家等人都是得了大哥的吩咐,随时照看着他们。
这次,在离府之际,心意坚决,天王老子也劝不住他们,大哥看出来了,也就随他们去——大抵从那时起,就已受够了他们。
他们这几日该做的,是留在家中,帮衬着管家打理外院的事,保护好内宅的妯娌两个。
可是没有,他们忘记了一切,只为着一个义字冲动行事。
他们后悔,并且因为萧错的态度而真正地心慌起来——那样的时刻,萧错都不曾有怒意。
那才是最可怕的。
分明意味着他心里只有失望、疲惫。
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再不管他们了?
萧府护卫头领带人过来,扶起了兄弟两个,婉言规劝:“天明了,此地不宜久留,二爷三爷早些回府吧reads;。”
两个人茫然地点了点头。
护卫头领沉吟片刻,又加了一句:“此事崔家心知肚明,但不见得会声张,侯爷也不会与外人说这种事,两位爷也不要与连公子提及。”
两个人再度点头。
护卫头领亲自为二人牵来坐骑,躬身请他们上马。
萧锐、萧铮茫然地策马前行,走出去很远一段路,前者回眸看向之前驻足之处。
入目的是银装素裹之景,天地间的氛围平静祥和。
簌簌的落雪将昨晚的痕迹覆盖,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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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萧锐、萧铮回到济宁侯府。
萧锐径自回了听风阁,萧铮则脚步缓慢地回了凌云阁。
二夫人听得萧锐回来,欢天喜地地迎到了厅堂,却见夫君神色黯然、脸色灰败,她立时紧张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说着话已携了他的手,触感冰冷,她连忙唤人备水,拉着他到里间更衣。
萧锐换了身衣服之后,才恢复了神智,眼里的愧意更浓,“我和三弟,闯祸了。”
二夫人一时语凝。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沉默片刻,她回过神来,携了他的手,在寝室的圆椅上坐了,“你仔细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萧锐语气艰涩地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二夫人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她心里气得厉害,想学着泼妇的样子跳着脚指着夫君的鼻子责骂、抱怨,可是,那有用么?
能够改变萧错决定的话,她可以心甘情愿地做一次泼妇。可是没用,所以,还是省省力气的好。
况且,到底是夫妻一体,她在这时候闹腾有什么用?那就能让自己置身事外么?怎么可能。况且自己置身事外有何益处?她还能跟萧锐在萧府各过各的不成?
侯爷要跟两个兄弟分家各过。
分家,那不就要搬出去了么?
想到这一点,便已是满怀不舍。她舍不得裴羽,舍不得诚哥儿,甚至连如意都舍不得。
她不舍的,是先前府里欢喜惬意的好光景。成婚之后,那是她过得最舒心的日子。
她强行按捺下自己千回百转的情绪,用力地握住了萧锐的手,“没事,没事的。你跟侯爷好好儿地赔礼认错,他会原谅你的。”这样的话,她自己都不信,也就特别没底气,可那也得继续说,“就算是侯爷心意已决,也没事,我们一起想法子,横竖不搬出去就是了,大不了就跟侯爷耍赖。我瞧着侯爷是面冷心热的人,只要你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他应该会慢慢释怀的。”
萧锐挠了挠额头,苦笑,“但愿如此。”随后站起身来,“我要沐浴更衣,明早去跪祠堂。跟你说过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翌日一早,裴羽用饭的时候,甘蓝来禀:“二爷、三爷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去跪祠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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