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想不到如此狂野(1/2)
一袭素衣,灯下雪白,纤细的骨架已将这衣裳撑不起,腰袖间松松垮垮的,屋中没燃火炉,寒风从窗棂卷进来,阵阵凄冷,青玉看见,她居然,也没有穿鞋袜。
从这边可以看见她的侧脸,苍白,唇色被冻得有些泛紫,她全无所察,似已经僵了,身若无骨的倚着窗弦。青玉刻意发出了些声响,她恍如未闻,一动不动。
公主?青玉站她不远处,谨慎唤了一声。
凤罄瑶如潭死水般的眸子微微动了动,木然地转过头来,姿势维持的久了,半边身子有些发麻,她似乎想要坐起来坐直,尝试了下,终究还是放弃,僵硬的唇角扯出一抹弧度,似自嘲,她嗓音干涸,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竟还能见到你。
她微挑着眼帘,这笑青玉怪熟悉的,是她常见的那种强撑着架子露出几分不屑的轻蔑的笑,只是这种神情,凤罄瑶如今针对的,该是她自己。
青玉目光有些复杂:您怎么样?
公主缓缓又松了身子倦怠地倚去窗弦上,望着外头被雾气掩了头脸的玉轮清辉,怔然轻道:守丧呢。
守丧?
青玉这才看见,她白簪素髻,周身上下,只有黑白成画,只是难道凤室已有谁身亡?若不然,她守得哪门子丧?
可凤室不管谁去了,在眼下都是大事,她怎得半点风声都没有闻到?
正在想如何开口探探,公主已轻轻喃道:祁军打到城下,胡相与太傅不堪受辱,三日前在家中自尽了
原来这样?青玉有些失望,内心再无波动。
这都是穷极一生为南莫鞠躬尽瘁的肱骨之臣那人尾音很轻,话到中途突然停了停,然后她极轻的一笑,胸腔微弱的颤抖:他们去了你说我该不该守丧?
青玉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她没感觉,这些人她都不认识,自然也就与她无关,人与人之间没有绝对的感同身受。她只能短暂沉默。
公主神情很飘渺,思绪飘到了不知名的远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自小看着我长大的老不死们,如今都走了她眼神忽然有些茫然:凤室是不是也该亡了?
青玉想说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懒得激她。
公主喃喃又开始说些话了,手臂软软的环搭在膝弯上,说了许多。白衣被风吹得浮动,轻薄的像片纸人,间或如方才一般问她几句什么,青玉始终保持沉默。
夜渐很深,至三更。絮絮低语时续时断,冬夜里温柔,她说凤室、说胡相、说她自己的幼时,却独独,没有提过乔弥和她的孩子。
青玉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寂寞,寂寞的被软禁在此,饱受忧虑与思念的折磨,身边无一人可供倾诉,她启口第一个字时。嗓音明明那样干涩,显是已许久没开过嗓子,可直到她来,她竟絮絮叨叨地,与她说到了现在。
其实青玉跟她没那么熟,她几次三番地想出声提醒,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的缄了口。
王爷。前院突然传来婢女的行礼声,青玉一惊,公主也骤然醒神,出于本能将腿放下了窗台,不想麻痛钻心,她脚下一软,直接跌到地上,顺势还掀翻了烛台。
一阵乱响。
青玉第一反应是扶她。公主抬头:快走!
青玉利弊权衡的极快,不做多言,扭身便奔往另一侧窗台,外面的脚步声却同样很快,宋冠言几乎是听闻屋中乱响。便疾步进了房中,青玉将将就慢了那半步,暗骂一声,借柱纵身一跃,隐于梁上隔断。
推门而入。公主正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宋冠言上前扶她,触到她手时蹙了蹙眉,沉声问外间的宫婢家仆:为何不燃炭火?
家仆耿直:公主不曾开口。
宋冠言沉了眉,他手微微收紧,那纤细的胳膊在他掌心似要折断,那人却木着脸,吭也没吭一声。
算来算去,该恼的都是我。为何你的脾气倒还这么大?宋冠言目色沉敛,你当真就不肯开口说一句话么?
公主当没听到,待双腿麻痛过去,便拂开了宋冠言的手,摸去榻上。
宋冠言多日的隐忍在这一日似要爆裂,他几步上前一把将人从床上拽起来:自你送走了那小畜生之后,便终日不肯说一句话,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样?你吃定了我舍不得动你!?
公主由他捏在掌心,闭着眼,不说一字,权当做梦。
宋冠言气息三番起伏:阿瑶本王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公主安静得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呼吸声平稳轻浅,任他如何怒气滔天,也当未闻未见,沉寂如死。
宋冠言定定看她半晌,胸中一口气梗在心间如何也下不去,数月来面对祁军的殚精竭虑,还要忧着她茶饭不思,人都有个底线,压抑到极致了便会崩坍,他如今,便离这条线近了。
突然将人狠狠往榻上一掷,宋冠言欺身压上去,他呼吸声重,双腿压在凤罄瑶腰两侧,将她身子扣在其中,伸手便去撕她衣襟,公主猝然睁眼,深紫瞳孔,目光一刹那凶狠如狼。
宋冠言微顿,看着她,突然唇角微扬,他近来清减,轮廓愈发俊朗明晰。乍一含笑风华潋滟无比,弧度却冰冷:又来这套,比谁横是么?他抓住她衣襟的手猛地一紧,便往下撕。
公主迅速抬手,用力将他手死命抓住。她指节纤长,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的柔软,该是软弱而无力的,此时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用劲之恨,几乎恨不得在宋冠言手背上戳出两个窟窿。
宋冠言发了狠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