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敦煌血玉(章九)(2/3)
则如果真有人埋伏,想暗算我们一老一少可就太容易了。”唐豆豆听了顿时又感叹师父真是宝刀未老,同时也不知道是夜风更大了还是心理作用,就感觉打脊梁骨里发冷。低头见师父不拿手电的那只手一直按在腰间的匕首上,两只脚一前一后站成最有利于对突发情况做出应变的稳固姿势,尽管跛着,但丝毫不影响气势,唐豆豆再一次明白了五十年的“墓大夫”不是浪得虚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唐纪元一边将唐豆豆护在自己的后背和汽车车门之间,一边不知道在和什么力量无形地对峙,迎着风沙巡视了几分钟,才确定解除警戒,催促唐豆豆回到车上去。
唐豆豆却突然眼尖地发现了什么,将自己兜里的手电扭亮照了照此时站向的左前方:“师父你看,好奇怪,那边地势突然低下去了……”
“嗯?”唐纪元也好像才发现似的,转向那边,“还真是。一路过来我们都只当这片戈壁地势起伏不大呢,也没留意不远处有这么大一个坡度。”
“师父,坡底下有个东西——”唐豆豆又低呼一声,不能确定似的往过挪了几步想看清楚,却被师父谨慎地拦住,“在动!”
既然已经跟丢,两人干脆驱车下了那个土坡。坡底一座两人高的岩丘下,赫然横着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提行李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拉链的一侧开了个口子,露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唐豆豆拿手电一照,差点“啊”了一声——那是一颗人头。
短发,带血,半干涸状,烂七八糟糊在头皮上。
再顺着拉链往下一照,还好,脑袋还连在脖子上。看来包里面装的就是他的身体了。
这人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还活着吗?唐豆豆差点脱口就问,可是突然就想起来,这人很有可能就是刚才被车子撞到的不明物体,如果真给师父撞死了,那事情可就说不清了,自己怎么好没心没肺去问这种问题。
到底还是师父行事果断,这时候已经试探着上前拿脚尖碰了碰那行李包,见没什么危险,立即就蹲下身去拉开拉链,释放出那人蜷曲的身躯,同时将人翻转过来,探了探鼻息。唐豆豆见他表情松缓了一下,就知道人有救了。
等到唐纪元把那人脸上凌乱的头发拨开时,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发出了惊异的抽气声——
行李包里的男人,竟然是,陶吉吉。
陶吉吉。
本该远在千里之外大都市里的陶吉吉。
不过现在不是该想他为什么在这里的时候,唐纪元摸了摸他身体上下各个关键部位,边摸边给唐豆豆解说——颈动脉还算稳健有力,呼吸正常,锁骨肋骨脊椎都完好,腹部背部有多处淤青,大腿有皮外伤,小腿和手臂有红肿,不能确定有没有骨折或者扭伤。摸完立即将人抱起,吩咐唐豆豆快去车上把加厚的睡袋找出来,铺在后排给陶吉吉保暖。
戈壁夜里风沙大、气温低,他这情况实在不能在户外待着,会冻死,临时搭帐篷生火恐怕也不行,只能上车关门把空调开到最大,先处理伤处再说。
才刚关上门就听到风沙“噼里啪啦”拍打窗玻璃的声音,狂暴骤急,感觉几吨重的车子都有点左摇右晃起来。刚才在下面时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还真没察觉风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的,现在暖和一些,才觉得脸上到处隐隐作痛,一摸才知道给沙石划出了一道道细小的血口子,嘴唇也是干裂成千沟万壑,一说话就钻心地疼。
可是疼她也得说话:“师父,小鸡儿怎么样?”
“头上的伤最重,后脑勺破了个大口子,流了不少血,不过看起来已经止住了,也没发烧。”
“身上骨折了吗?有没有损伤内脏?严重不严重?”
“你师父我长的是两只眼睛,又不是一对儿x光。”唐纪元说着用手按了按陶吉吉胸口,力气还不小,唐豆豆看不下去,抬手挡了挡,“干嘛呀师父?别人家本来没事,再让你给按折了。”
“瞧把你心疼的,我这是给他检查呢,要真骨折了,他早嗷嗷叫起来了。”说完又自顾自去按陶吉吉的胳膊腿儿,手轻手重都不见有反应,也不知道是昏迷程度太深还是伤得不重,最后挑了他肩膀上一个比较大的淤青猛戳了一指头,才见他眉头皱了一下,唐纪元心道既然知觉还在,那就说明他身上没有比淤青更痛的内伤了,一边拍拍他的脸蛋准备去发动车子,一边漫不经心瞟了唐豆豆一眼,“好了?”
“好了?他没事了?”
“问你俩呢,好了吗?”
“……什么就好了?好不了,我俩是纯洁的警匪关系。”
“少扯那些有的没的,只要感情在,性别都不是障碍,你那点儿小前科算什么。这小子不是追你追得挺紧么,怎么,我们家豆子瞧不上?”
“师父你才少扯这些有的没的,现在人被你撞成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说怎么办吧?”不过既然他都开始瞎扯淡了,就说明陶吉吉伤势实在不重,估摸醒了就没事了。
“哎,少给你师父揽罪名啊,就刚才那十几迈的蜗牛速度,我刹车又踩得及时,猫都撞不死。”
“猫还真撞不死,猫有九条命呢。”
唐纪元嗤了一声:“这家伙被扔在这里之前就已经给人敲晕了,脑袋上的血迹都干了,估计有些时间了。看他身上的伤分布很不均匀,不可能是给我一次性撞成的,好像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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