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 指认(2/3)
来递了帖子便回去了。原是孙芸娘说家中有事,暂时不好出门,欲要与季清菱改期再去,至于究竟要改什么时候,却是不曾说明。
如果说只是一封信,季清菱恐怕还不会想太多,偏偏此时她派去张府问候张璧情况的松香回得来,将此行遇到的事情说了一回,叫她不得不往那一处联想起来。
原来自那张府管事上门来求药,季清菱出于礼节,多少也有些担心张璧的情况,自要遣人跟着去问候几句。松香奉命而去,回来时特来寻季清菱,回道:“小的不曾见到张家小公子,张府已是闭门谢客多日了,今日虽见是我,他家门房却不曾叫进门,只当日过来取药的那管事出来同我敷衍了几句,说多谢夫人关心,小公子并无大碍,又说药物十分有用,给了些仪礼,便请我回来了……”
又道:“夫人,我听说张家小公子回到府上这许久,宫中并未遣人出来问候,也不曾送药……”
松香行事周全,回来时顺道又去其余地方探问了一回,此时道:“不单孙参政、张舍人府上,便是黄相公、范大参、李平章、任枢密这一干人等,家家皆是闭门谢客,门前只有拥堵求见之人,却是个个连帖子都递不进去……”
纵然季清菱早有预料,情知怕是福宁宫有变,然则看到被召进宫中的官员出宫之后,不约而同,头一桩事情便是闭门谢客,乃至连正常的交际与人情来往都停顿下来,还是有些吃惊。
她想了想,到底觉得有些不妥,索性走到窗前,伸手将虚掩着的木窗推开。
几步开外,顾延章正在打拳。
这日本是休沐,他不用去衙署点卯,因外头雨势未必歇,便换了衣衫在外厢房屋檐下练武,此时汗衫贴身,几尺屋檐遮蔽之外,秋雨自天中倾泄而下,打得院中花木东歪西倒,也一并灌进了屋檐下,足有半尺长的青石板上全是水渍。
顾延章的袖子、裤脚乃至肩膀处都湿漉漉的,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此时听得后头“吱呀”的窗木推动之声,恰好正遇得引手一个转身,见季清菱自窗户里探出一个头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收了拳势,笑问道:“怎的了?”
一面说着,一面将两边袖子撩至臂弯以上,往季清菱这一处走了过来。
季清菱迟疑了一会,将松香所言转述了一回,复又道:“五哥,宫中怕是出了事,要不要去同先生通传几句?”
柳伯山原是资善堂侍讲,又充任崇政殿说书,自赵署死后,赵芮接连数月一蹶不振,终于等到振作起来,便依着张太后的要求,将两个弟弟的儿子并外头许多宗室之子,凡举在十岁以下的,都接进资善堂中听讲。
柳伯山教了数十年的书,自有一套育人之法,对学生要求甚严,并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地位而更改。也正是因为他这般担很得赵芮看重,时常向他问及课上之事,少不得询问资善堂中一干小儿的性情、资质并品行。
眼下季清菱虽然不知道宫中究竟出了什么事,但也晓得十有八九与皇嗣脱不了干系。顾延章官阶不高,宫中再如何议事,都轮不到他参与,然则柳伯山却不一样,若是天子忽然起了心,要将其召入宫中问话,一旦没有准备,临时临想,倒是很容易出事。
不管柳伯山那一处情况如何,顾延章作为弟子,提前去提醒一二,却是他应尽的本分。是以听得季清菱这般说,他只想了想,便点头道:“我这就去。”
说着扬声叫松香去备马,自己则是抬起手用胳膊擦了擦头上的汗,一面往屋内走,欲要简单擦洗一番,换了衣衫出门。
他这一处才进得里间不过片刻,里头哗啦啦水声初歇,外头松香却是匆匆跑了回来,见得季清菱,连忙禀道:“夫人,不知官人现下在哪一处?来了几位内侍官,说是天子有召,要请官人进宫面圣。”
季清菱听得一愣,正在此事,顾延章擦着头发从里间出来。
松香连忙上前,还未来得及把话说清楚,外头已是有一名小厮快步跑了进来。那小厮满头满身都是雨水,见得顾延章,匆匆禀道:“官人,外头有几位宫中来人,说有急事要见您,门房上不敢拦,立时就要到了。”
果然,他话刚落音,外头雨水声中已是夹进去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来人领着两三名随从,一进门,先是左右环顾一圈,寻到顾延章,连忙上前行礼道:“顾副使,陛下有诏,请您随下官觐见。”
一一原是一名看上去半熟不熟的黄门官。
顾延章对后宫并无什么了解,自然不识得对方,然则那内侍官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此时连声催促,仿佛后头有狗撵着一般。
季清菱站在一旁看着,见得几人身上已经湿尽,连头发丝都结成一缕一缕的,正往下滴着水,站在原地不过片刻,几人站立的地面上便全是水迹。她往外望去,远处天边风雨飘摇,雨势并无半点停歇,这一群内侍清晨冒着暴雨自宫中出来,估计也未必来得及带齐雨具,是以都被淋成这幅模样。
她上前一步,笑问道:“不知是几位可有随身带着蓑衣?这一处去换衣裳,再快也要几息功夫,与其干等着,不妨先擦一擦身上的雨水罢,此时气候不同往日,若是染了寒气,却是麻烦了。”
季清菱话才落音,松香醒目异常,早领着几个小厮上前,人人手中捧着大小毛巾,给几个内侍擦身。
季清菱多有不便,并不在此多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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