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回儿之父负痛见三古 娘的儿含笑归九泉(3/7)
他不知几时已经走啦。’我婶子说到这里,泪水又汩汩地往出流。我安慰着她说:‘婶子,别伤心啦,死了就让他去吧。他得上这种病,这些年就把人给扎啦,他现在到头了也就解脱啦,咱们的路还要继续往下走啊!’
我婶子缓和了一下情绪又说:‘是呀,死了的不受罪啦,活着的还得受罪,管他哩,再难受也不起作用,咱就不伤心啦。得上这种病有啥办法,再看也是多活几天,少活几天的事,你干脆也别费心啦。他那几天看似好转,可能就是人常说的‘回光返照’吧。只高兴了几天时间,还给人家做了广告宣传,他们赠送的药也用不上了,你带回去给他吃吧。’
我说:‘既然没用,还是扔了吧。是药三分毒哩,没好处就会有坏处。吃了也是白吃,留着也是白留,咱又没有能力和他们打官司。’”
玉顺听到这里就插话说:“这样的官司不好打,这些人明明是以骗钱为目的的,可他们却能说得口吐莲花,道理就跟公路一样,四通八达、错综复杂,怎么都能行得通,说得过去,想打赢这样的官司是不可能的。我想,你还是不要再抱什么希望啦,得上这种病就是绝症。”
玉柔继续说:“是呀,我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破灭了,回来以后再去请教专家,有个教授看我实在精疲力尽啦才对我实话实说:‘到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没有根治这种病的特效办法,任何所谓的灵丹妙药,大都言过其实,各种彻底根治的说法都是不可能的。这种病如果发现的早,早期治疗还有点希望,像你丈夫这么严重的肝癌晚期,即便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也不可能有回天之术,只能用钱买得多活几天而已。’
听了教授的话,我才真正明白了,当时觉得疲倦极了,再也没有以前那些勇气和精神啦。每天陪着丈夫说说话,尽量做点他喜欢吃的饭菜。眼睁睁地看着丈夫一天天消瘦下去,听着他难以忍受的呻吟声。
他在临死之前对我说:‘玉柔,对不起呀!我是没指望了,这些年把你拖累苦了。我死以后,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哩,有合适的你就另嫁吧。我这辈子对不住你,咱们的孩子还得靠你养活呀。’
我擦着只擦不干的泪水对他说:‘他爸,你就放心走吧,我不会改嫁。因为,我这颗已经装着两个男人的心里,再也容纳不下任何男人啦。咱们的一双儿女,我就是吃糠咽菜,也一定要把他们教养成人。
我丈夫走得并不像我表叔那样安详,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没有平静,他觉得对不起我,对不起孩子,对不起国家对他的培养,他死得太不甘心。
那时候,我儿子刚满十岁,女儿也已经八岁啦,他们都在我当校长的学校里读书。他父亲生病住院,对我家的经济状况影响不大,治疗期间的一切花费,死了以后的安葬费,大部分都是国家出了,对全家人的生活没有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对孩子们的打击,也不显得怎么沉重。
可是,他父亲被病魔折磨的痛苦现状,以及那长期的,难以忍受的呻吟嚎叫声,却深深地刻印在他们的记忆之中。
丈夫撒手西归,家里的生活重担全部压在我一个人身上,在以后的岁月里,我没有给父母亲尽过一点孝心,他们还得经常照顾着我。
不过,我比我哪位表婶幸运多了,家里的日子并不怎么太苦,其主要原因还是我有一份十分向阳的职业,国家对教师的待遇年年提高,凭我一个人的工资支撑着一家人的生活用度,还算不甚紧张。
尽管如此,我父母还是一再劝我改嫁,我也知道,凭自己俊美的模样,光明的职业,和渐渐升高的工资,想要嫁个二婚干部,并非什么难事。可是,我那时一心只在儿女身上,思想上根本没有改嫁的念头。
我知道,如果再走一步,家里的关系就复杂化了,我必须全身心地投入到两个孩子身上,自己就算再苦再累,也不能让孩子受到半点委屈。我这回没有听从父母安排,拒绝了好多上门求婚的人,和两个孩子相依为命。”
玉顺插话说:“你这顾虑不无道理,如果那时嫁人,麻烦事一定很多。大凡那个年龄的人再婚,一般都有自己的儿女。你想,双方的孩子聚在一起,成天都有断不完的官司,麻烦事怎么会少,一时处理不当就会影响夫妻之间的关系。如果找个没有娃的男人,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给你养活孩子?唉,难呀,只要自己过得去,当时不改嫁是对的。”
玉柔又说:“你说得不错,我这回总算自己为自己做了回主,带着两个孩子熬过来了。我父母年纪大了,不便过分干涉,只好随我的便。”
玉顺松了口气说:“唉,过来了就好,过去的都是好年景。话又说回来了,咱们不懂医学,这种病怎么就治不好哩?现在的科学这么发达,人都上了月亮啦,对这小小的病毒还是没有办法,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玉柔说:“按相生相克的理论来说,有病毒就应该有克制的办法,只是人们还没有发现而已。科技人物大部分都在走近道、抓实效,争分夺秒搞钞票,很少有人下功夫搞见效慢的研究工作啦。”
玉顺又说:“是呀,在这经济社会里,啥人都抓了实效啦。那些宣传机构也在为钱而奋斗,只要人家出的钱多,谁叫咋说就咋说,根本不去考虑真实性。最后,受害者还是那些可怜的患者,公费医疗的干部亏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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